进击的假千金_32(1 / 1)

任冉问:“你在那里怎么样?”

“还可以,和以前差不多。”

怎么会和以前差不多,任冉以为她在强颜欢笑。

“如果还好,为什么雇陈因鸣保护你?”

段竹段竹想不到陈因鸣会如实告诉他,说:“开始是不想自己沾手那些事,后来……”

她心想:那家伙心里有没有点商业保密守则。

“后来什么?”

“后来很方便,就继续了。”段竹想到什么,轻轻笑了笑,又说:“我原先很抗拒这里,觉得到处都是粗俗愚蠢、没有未来。可是……像那天买的水果一样,即使很便宜,有灰尘和伤疤,歪歪扭扭,但切开后的味道也可能很甜美。”

她夕阳下的侧脸有种罕见的恬静。任冉忽然想到,上一次他们这样并肩,也是在学校里。

那时候云想还遥不可及,他满心惆怅,像天际秋雁飞过落日,相遇也终究触碰不到。如今云想跌落下来,甚至过上他从前的生活,他们似乎应该很近了。可走在她身边,仍隐约一种难以触及的感觉。

他说:“这些天,你好像有些改变,看来那里确实很不好过。你父母送你过去,大概也是想让你体会岳织的经历后,能醒悟悔改……”

段竹听出他话中“你早日悔改就能回来了”的提示。

任冉转头看她,少女没如他所想露出赞同和喜悦,她难道不想回到云家吗?

不,怎么可能。

他立刻否定了这个念头。无论云想是否悔改,她最大的愿望应该都是回家,那毕竟她待了十六年的地方,更何况没人不会向往更光明的地方。

任冉正要追问。她先问:“我听说,你和陈因鸣是邻居吗?”

他收回眼神,回答道:“我们幼年时是很亲近的邻居,后来我搬家了,直到初中又遇到他,因为性格不合,没有深交。反而是我上了高中后,他从家中搬出来,恰巧住在我家对面,平时我不在家,多亏他有时帮我照顾母亲。我那天遇到你们很惊讶,但他和我说,他只是收了你的钱帮忙。”

不愧是学神,这叙事逻辑比陈因鸣不要太清楚。

结合云想对他的了解,事情也就清楚了。任冉父亲也曾是个富商,后来破产**,变卖家产还债,他和母亲相依为命,初中是在一个普通学校上的,凭借格外出色的成绩才被引荐到贵族高中。

能和他幼时做邻居,那么陈因鸣家境应当不错,但高中时忽然搬离家,他又一副没人管问的样子……

他说:“我听他说,学校里有人去找过你?”

“是啊,我都不知道自己以前那么招人讨厌。”段竹语气轻松。

任冉心里一阵难受。他本该知道,这些上流人士克制许久的恶意,比普通人更加可怕。那个视频他也看到了,只想立刻冲到她面前保护她,帮她遮挡住外面的风雨,但又渐渐从那个纤细模糊的身影上看到云想从前的样子。

原本的云想,即使不经金钱珠宝修饰,也是淡然从容,脱离金钱的高贵。即使穿着脏污普通的校服,蹲下捡拾垃圾,也不令人鄙夷。

这些天她的变化,或者说醒悟,确实很多……

两人已经走到校外,也该分别了。

任冉还想说什么,迟迟不能迈动脚步。

段竹说:“任冉,对不起。之前我卑鄙地利用了你对我的感情。你是我很在意的朋友,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那么做。”

任冉愣住。他想不到云想会向自己道歉。

那时半年前,岳织刚转入贵族高中,恰好全国竞赛开始。云想不想让岳织出风头拿奖,特地找任冉帮自己。

此前她没有心性大变时,两人一直朋友交往,私下分享喜欢的书籍音乐甚至心情,直到云想察觉到他的爱意。云家不可能让她和一个身世平凡的人结婚姻,况且她还有个没处理掉的婚约,云想理智地拒绝了任冉,刻意疏远让他死心。

但为了排挤岳织不择手段时,就顾不了这么多,任冉既偏心她又十分听话,跟着孤立冷待岳织。然而岳织还是拿奖了,云想陷入疯狂,甚至污蔑她**,中间扯上任冉的名义。

他始终没有澄清,为云想认下了罪名。

她那时愧对的,除了岳织,就是任冉了。

段竹仔细望他,男孩容貌俊秀,眉眼舒展清爽,穿着白衬衫,是各年龄段的人都会喜爱的白衣少年。云想是否也曾对他动心过呢?

任冉愣愣地问:“你是要我原谅你吗?”

段竹说:“我只是不想你承担多余的愧疚。一直恨我也可以。”

他一直期望着云想悔悟。可当她真的这么说,心里好像什么被打碎了。任冉微微摇头:“我从没有……”

忽然从身后传来几下嘲讽的鼓掌声。

路边树后走出来一个短发黑裙的娇小女孩。她五官精致,和云沁有五六分像,眼瞳乌黑,面无表情,只有嘴角勾起微笑,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

她就是云家的真千金岳织了。现在还叫岳织,而拒绝了云家的姓氏名字。

“这到底是忏悔还是谈情啊?本来我还挺好奇的,实在听的受不了。”岳织嘲讽地说。

面对她,段竹沉默下来。

岳织又说:“姐姐,你见到我不是一向话多,又是语重心长地教训,又是温柔善良地给我开脱,今天会说什么?是说多么对不起我,想回云家当我姐姐,还是直接把我推到马路上撞死?”

她句句戳中云想心结。“姐姐”是她进云家时,云家父母让她这么称呼云想的。现在说出来,满是嘲讽。

任冉担忧地看向段竹,生怕她被岳织激怒,再做出不理智的行为。

岳织注意到,冷笑说:“原来这次是让别人给你出头。姐姐,你把戏可真多,好像我欺负你了一样。你不是想装装可怜,就能重新回云家了吧?”

段竹面色有些苍白的难堪,她抬起头,直视岳织道:“对不起。”

“什么?我没听清。”

“对不起,”段竹又重复一遍,盯着她说:“那时候我陷害你、污蔑你,还把你从楼梯上推下去……”

岳织冷笑:“你终于承认是自己干的了。要不是我敏捷躲掉,不知道会伤成什么样。”

任冉也知道对错,不能给云想辩解。岳织还在不断嘲问,边说边走近,手指要戳上云想胸口,云想脸色苍白,抓住她手腕。

“是我做的。你想要我怎么赔罪?”

岳织使劲儿抽出手,气恼道:“明明是你的错,你还硬气起来了?是以退为进吗,要是我让你和害我时一样,自己从楼梯上摔下来,你是不是摔完就要陷害我,我可不敢担这种罪名,毕竟你才是云家真正养了十几年的乖女儿。哪天你回去告我一状我怕**。”

看到云想一向傲慢的面庞变得难堪,岳织心里涌起快意:“不过,眼下只有任冉一个目击者,你就这么确信他会帮你撒谎?不如你求求我,我向云家说原谅你了,让你回来试试啊。”

段竹:“我没有这么打算,也没有要回去。”

任冉听到段竹说不想回去,内心震动,慌忙打断道:“云想刚才说,她已经知错了。”

他不说还好,岳织本来也只打算说说发泄几句,但任冉竟然在自己这个“受害人”面前给云想这个“犯人”说话,还是什么“她已经知错了”,简直不要太欺负人!以她在市井摸爬滚打十几年的经历,这话涵义几乎等于“你只是差点摔断一条腿,她可是放下尊严说道歉,你好恶毒好不可理喻”。

尤其最近和任冉相处不少,她都觉得他是学校里难得的正常人,打算原谅他,谁想到他一遇到云想就降智成琼瑶男二。

岳织恼怒道:“好啊,你这就成功让人站到你那边啦!可我才不在意,你是自己要赔罪的,我只好领情了。”

她猛地推了段竹一把,后面是马路,任冉站在段竹另一边,反应不及没拉住。

岳织这一推用尽了力气,段竹身体踉跄着退步后仰下去。

马路摔下去没有楼梯严重,更何况岳织也是看准了路上无车,可突然从拐角忽然冲出一辆飞快的外卖电动车。

不止任冉,连岳织都心头一跳,张口结舌。云想看起来毫无反应,身体的姿势根本难以自己控制,就算真是苦肉计,她也太豁得出去了!

电动车还有三米左右时,从旁边冲出一个身影,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在那儿的,他朝云想奔过去,抱着她往前跑躲过,电动车几乎是撞着他影子飞驰开。

外卖小哥也相当无语,无奈赶时间,只丢下一句“有毛病啊”就消失了。

四个人一对上眼,这剧情真巧,大家都认识,不用介绍了。

段竹也余悸未消。本来她也是看路上没车,心里愧疚,打算任由岳织发泄,没想到会冲出车。

她面色苍白地扶着陈因鸣肩膀站稳,后者很理解那位外卖小哥的心情,也想对她俩说句“有毛病啊”,但看着段竹的神色,还是闭上嘴。

任冉只顾着打量段竹,岳织最先反应过来,冷笑道:“哟,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您老听了多久的墙角?”

陈因鸣回道:“不想被听见可以去屋子里说,谁让你们在大街上扰**通秩序。”

岳织心里气还没发完:“难得见鸣哥帮人出头,云想,你可真厉害,别的都好说,这种蛊惑人心的功夫我真是怎么也学不会了。”

陈因鸣没有说话——他感到身旁扶着他的少女抓了他衣服一下。

段竹道:“是我搞错了,没想到会有车冲出来。”

岳织被她抢了内心台词,虽然她原先也没打算说,但就是十分憋屈,道:“你推我下楼梯那回就当还了,还有你诬陷我**、在父母面前暗示我偷东西……”

段竹说:“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

岳织咬牙,她并不是不知道眼下的情形对自己不利,任冉无疑偏向云想,陈因鸣和她好久不见,不知道怎么回事和云想也很有关系一样。这简直就是狗血剧里,两个男主被女配装柔弱迷惑、心生怜爱,觉得主持正义的女主太咄咄逼人的经典场景!看吧,看他俩现在不赞同的神色就是。

正确的做法应该是比她更柔弱、更绿茶婊、更白莲花。

可是,凭什么呢?

她岳织从来不是狗血小言剧里靠男人活着的委屈女主,更别说现在她是云家大小姐……就算传到云家父母耳朵里,反正他们也不是第一次偏心了,大不了被骂。

云想不是想装可怜吗?她今天就要先出了这口恶气。

她说:“刚才站在树后面,我鞋都脏了,你蹲下拿手给我擦擦鞋,就当抵消污蔑我的事了。你放心,我不拍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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