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却摇了摇头道:“那是大国师与他老婆住的地方,头人不敢住那里。他住在那边的大毡房里,你不要往那边去不然被人抓住了会上大枷,锁在太阳底下晒太阳,你别以为那样很好玩,我告诉你那是会死人的。”
“谢谢你小家伙,不过今天国师他老婆放我假我今天不用干活可以四处走走。”
这小家伙虽然听不懂放假是什么意思,但是他听见了吴峥说不用干活,于是一脸羡慕的道:“国师他老婆还真是个好人,居然还给你放假,我要是能成为他的奴隶就好了,那样我也可以在放假的时候回去照顾我娘。”
“你娘?你娘生病了?”
小孩伤心的点了点头,说道:“她快死了,可是我还得给头人放羊不能回去看她。”
“原来是这样,那你告诉我你家在哪里,我替你去看他,反正今天我也不用干活。”
“真的吗?”小男孩突然激动的问道。
“当然是真的,告诉你我其实是个大夫。”
“什么是大夫?”
“大夫就是给人看病治病的人啊!我的医术可好了,曾今在一个叫渝州的地方治好了很多人。”
“真的?那太好了,我家就住在那边第三个毡房,很好认的,毡房门是用野草编的,那里就只有我家的毡房门是这样。”
吴峥点了点头便朝着那小男孩的家走去,一路上也碰见了一些吐谷浑人,他们不是躲在阴凉住抓虱子就是几个人围在一起玩羊指骨,看去像是一种类似于斗地主之类的游戏,不过是几个人轮流来,目的跟斗地主一样都是为了消磨时间。
自己从他们身边走过时,他们连看都没看自己一眼,完全把自己当空气,到是有几个腰里挂着刀的光膀子人的看了自己几眼,眼神里露出了警惕跟好奇的神色。
看得出来这些人都是武士,包括那几个人瘫在地上抓虱子玩的家伙,虽然看起来一个个像个烟鬼,但结实的肌肉与身上的刀伤却骗不了人,不同的是这几个带刀的应该是头的人护卫。
他们没有理吴峥,吴峥也没有理他们,径直来到了那小男孩家的毡房前,的确很好认,周围的毡房门不是羊皮就是木板,只有他们家的门门是一张草席。
吴峥刚掀开草席,顿时一股令感到作呕的恶臭就飘了出来,差点没把吴峥熏了一个大跟头。
但吴峥还是咬了咬走了进去,毡房里的光线很暗,因为没有窗户只有房顶有一束光照了下来,落在草地上也就脚盆那么大,吴峥想借住这样的光暗看清这毡房里的事物还得等一会儿,等眼睛适应了才看得清。
“是唪儿你回来了吗?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不会是偷懒吧!”
“你是唪儿他娘?”
吴峥寻声看去,只见毡房的角落里有一堆干草,干草上躺着一个双眼学学陷下去的妇人,她脸上的颧骨高高隆起,嘴唇苍白,看上去就像刚从坟里挖出来一样。
那小家伙没有说错,他娘的确快死了。
“你……你是谁?”那妇人的眼中露出了惊恐之色。
吴峥道:“不要怕我不是坏人,我在路上遇见了你家唪儿,他说你生病叫我替他回来看看你。”
“你……你是周人?”
“对,我还是一名大夫,听说过黄兴吗?他是我师父。”
妇人摇了摇头,看来师父他人家也不像胡明楼说的那么有名嘛!报他的名号居然都没有人认识。
吴峥蹲下来抓起妇人的手给她号了号脉,发现情况其实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糟,只是染了风寒而已,之所以看起来这么恐怖应该是因为营养不良所造成的。
“不是什么大病只是染了一些风寒而已。”说完吴峥便下意识的想去袖子里摸他的银针,但一看自己的衣服都被人换了,自己之前的东西肯定也被收了个精光。
于是吴峥在毡房里打量了一眼,最后将目光盯在了那块草席上,从那上面抽出几根如同棕丝的干草,拿在手里试了试还行虽然没有银针那么光滑,但用它来代替银针给人施针应该没有问题。
重新回到那妇人的身前,我来给你扎几针,不出三天就能转好。
说完便手指一弹,将手里的干草一根一根的扎在了对症的穴位上,捻完针之后又再将它们一一抽出来,这时妇人的脸上已经出了一层细汗。
看来师父给自己的那本破书还真是一本秘籍,按着那书上的方法施针,这发汗的效果居然比喝药还快。
出了汗妇人的脸上了也终于出现了一丝血色,比之刚才来眼睛里明显有了精神。
“公子的医术果然高明,想来令师也是一代神医,可是妾生身在穷乡僻壤之地,无福闻其令师名讳。”
“让夫人见笑了,其实我也只就只会这一手,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再来看你。”
“公子慢走,恕妾生抱恙在身无法起身相送。”
吴峥微微一笑便出了毡房,然后便是大口大品的喘气,不是都是说久居兰室不闻其香久居鲍市不闻其臭吗?怎么自己进去了那么久,还是能闻到那么臭?
就在吴峥双手撑在膝盖上喘气时,突然发现自己的身前好像有人,抬头一看不正是刚刚在路上碰见的那两个头人护卫吗?
“周人,你是大夫?”其中一个护卫用生硬的汉语问道。
吴峥点点头:“怎么了?”
“跟我走,我家主母生病了。”
“不去!”
“你敢!”
对方见吴峥居然这么不给他面子便拔了刀,周人嘛!都这样,只要吓上一吓他们就都乖乖的听话了。
可惜他们不知道吴峥是能杀得他们右王殿下的周人,你不拔刀跪下来说几句话好话的话,吴峥可能还会本着仁心仁术的精神帮你去看看。
你这一拔刀……怎么老子是吓大的吗?
“拔刀?行啊!有本事朝这儿砍。”吴峥伸长脖子一边在自己的脖子上比划着砍下去的动作,一边一副地痞的模样说道:“今天你不砍你就是我孙子。”
那卫气的真想一刀砍下去,却被他身边的同伴抱住用吐谷浑话叽里呱啦的说了一通,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吴峥虽然听不懂便也能猜到,那货应该说的是自己是国师的人杀不得之类的话。
吴峥冷冷一笑:“真是他娘的一群怂啊!把脖子让给你砍都敢。”
“你要不是个大夫,我胡叭定把你剁碎了喂狗。”
“是吗?看你这狠样,我还以为你会说把我剁碎了吓酒呢?”
就这样的货色吴峥自然没功夫打理,回到殷萼的营地里敲了敲殷萼的门问道:“你有针吗?”
毡房里传来殷萼的声音:“你的银针被叶东城收走了,不在我这里找我也没用。”
“我不是要银针,我是想问问你有没有绣花针,给我一根我要去钓鱼。”
殷萼打开了毡房门,疑惑的看着吴峥道:“你要去钓鱼?”
“你管我,有针没有还有钱给我一些。”
“没有!”说完殷萼便一甩门又进去了。
吴峥不由叹道:“想来你这样的大小姐也不会做这些活,要是小乔那丫头在就好了,那丫头手里肯定有。对了小乔那丫头去哪里了?怎么没看见她?”
毡房门再次被打开,然后吴峥只看见自己的眼前一花,一个红漆篮子便被殷萼塞到了自己的手中。
“行了,快走吧!别再来烦我了。”
吴峥用绣花针弯了一个鱼钩,用丝线系上做了一根简易的渔竿再挖上一些蚯蚓做鱼饵,便在来到了鄂陵湖边,没有鱼食拿来打窝就只好挑了一个水鸟多的地方下竿了。
同样是夏天,但这鄂陵湖的夏天却比渝州的夏天要凉爽的多,特别这从湖面上吹来的风,在这夏日的午后那简直舒服的让人昏昏欲睡啊!
可还没等吴峥打个盹,便突然感到手中渔竿一沉,我去!这么快就有鱼咬钩了?
吴峥连忙拉竿,一尾两斤左右的鲫鱼便伴随着一声水响被拽出了水面。
鲫鱼不怎么好吃,反正吴峥是不怎么喜欢吃,除了鱼头,不过这地方也没剁椒啊!做不成剁椒鱼头,算了还是拿去给唪儿他娘用来煲汤吧!补补身体这样病才好得快。
吴峥将鱼竿插在了湖边,用草绳穿鱼鳃提在手里就去了唪儿他家。
“公子不是说明天才来的吗?”
吴峥在她面前晃了晃自己刚钓的鱼,笑道:“刚刚钓了一尾鲫鱼,你也知道这鱼的肉也不知道好吃,所以就干脆拿来给你煲汤了。”
说完吴峥便开始在她家找锅,可结果却只找到了一只脏兮兮的破瓦罐,说真的这农村里给猪为食的猪食桶都比他家这瓦罐干净。
为了给唪儿他娘做鱼,吴峥还得捏着鼻子去他家洗锅。
吴峥在这边洗锅,那边营地里的殷萼还心里美滋滋的等着今晚上吃吴峥的松鼠鱼呢!以前在神木寨时曾吃过一次,这吃过一次之后就再也忘不了了,对了还有糖醋鱼,红烧鱼,鲤鱼团子,珍鱼鱼,等等等好多好多。
真不知道那人怎么搞的,居然还能烧的一手好菜,光鱼的做法就有好多久,有些更是连自己听都没的听说过,也不知道他今天晚上会做什么鱼?应该是珍珠鱼吧!那鱼自己还没吃过,只是听香儿那丫头在自己面前显摆过。
在唪儿他家煲汤很麻烦,因为他们家连盐都没有只有一只拳头大小的石窝子,放进汤里煮一下还得捞出来,捞早了淡,捞晚了咸甚至还有可能会中毒,这对于用惯了精盐的吴峥来说很难把握。
“吴大夫你这鱼是从哪里来的?”
“湖里啊!那里的鱼很多,一钓一个准。”
“你是说鄂陵湖?你是国师家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