唪儿他娘姓吕父家姓布,所以她现在就是布吕氏,来自山南西道的凤州,男人在积石山被卖给了另外一个部落,她因为肚子里有崽价钱没谈拢便被扑奴队带回了鄂陵湖留着以后给他们的头人生多更多的小奴隶。
说白了他们命运就跟吴峥所知的牛羊差不多,看起来是人但在吐谷浑人的眼里他就是一群可以两只脚走路的牛羊。
这带崽的母牛或是母羊自然在价钱上就要贵一点,因为这在吐谷浑人的眼里那就相等于买一送一啊!
布吕氏在吴峥看起来已经很惨了,但居她所说在他们那一批被抓来的人中她已经算是幸运的了,至于其它人有多惨吴峥没敢问,因为他怕问了之后会因为失去理智而死在这草原上。
这不是她们的错,她们不应该遭受这么悲惨的命运。
甚至这也不是吐谷浑人的错,因为他们天性如此,就跟狼吃羊一样,你不能因为狼吃了羊就认为狼是邪恶的。
那么是这是谁的错?大周朝廷的错,因为是他们让泱泱华夏由异族人眼中的猛虎变成了现在的绵羊。
遥想汉唐盛世,哪个野兽敢来门口龇牙?捕奴队那不可能有的,就算有那也是从华夏出去的,从来都只有我们欺负别人,何时轮到我们受别人的气了?
从二人的交谈中,布吕氏也知道了来给他治病的公子姓吴,所以她现在便管吴峥叫吴大夫,只是对吴峥去国师大人的湖里钓鱼的事心时一直很是担心。
整个鄂陵湖都是国师大人的,这大湖周围共有十三个部落也没有见哪个部落的头人敢去打这鄂陵湖的主意啊!这要是等国师大人回来,这吴大夫还不知道要吃怎样的挂落。
吴峥看出了布品氏的担心,却笑道:“放心吧!你只管吃你的,那国师不敢对我怎么样。对了你之前说,这整个鄂陵湖都是国师的,但这里的头人却不是他的是这样吗?”
布吕氏想了下道:“好像是这样的,虽然去年秋高节时头人们也给他交了锐,但却并不怎么听他的话。”
吴峥点点头:“你先吃吧!我回去了,明天再来看你。”
掀开毡房门正好碰见了放羊回来的唪儿,他背上背着一捆比他人还大的干草将他压弯了腰,虽然看不见他的脸,但看他的样子好像很高兴。
“遇上什么好事了吗?看起来你好像很高兴啊!”
听见吴峥的话,唪儿抬头一看不由吃惊的道:“你……你怎么在我家?”
“给你娘看病啊!顺便还给你娘带了一条鱼,你小子有口福了刚做好,你快进去吃吧!”
原本以为这唪儿听见今晚有鱼吃心里会更加高兴,却没想到这小子将背上的干草一扔就去找家伙去了。
没错就是从毡房旁边抽了一根大木头梆子,跑过来跟自己拼命来了。
吴峥身子一侧,唪儿一棍子没打着。
“你小子疯了,我好心给你娘俩送鱼吃,你小子还拖棍子打我?”
“谁叫你欺负我娘,我就打你。”
之前吴峥还觉得这小子还挺可怜,现在看来这小子那里是可怜分明是有病啊!
吴峥一招手将他再次拎起的棒子抄在了自己的手中,一把夺了过来没好气的道:“好了,有完没完?”
唪儿看了看双手棒子没了,这就是实力上的差矩,一个屁大的孩子怎么可能是一个成年人的对手?
于是悲从心里起,顿时就哇哇大器起来,那眼泪和着脸上的泥就跟掉腻子似的往下掉。
“好了好了,棒子还你,你可不能再打我了。”
没办法这小子实在是太可怜了,欺负这么一个小屁孩吴峥还真害怕打雷的时候劈到自己。
可是这小子接过棒子之后又是老样子,发疯似的追着吴峥打,好在这里布吕氏病病殃殃的出现在了毡房门口。
“住手,唪儿快住手……”
“娘……娘你怎么出来了?”
唪儿哭哭啼啼的跑过去围着他娘,结果却被布吕氏在他的小脸蛋上甩了一耳光,痛心疾首的道:“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怎么连恩人也打?”
“恩人?他不是来欺负娘的?”
“不是你叫他给娘看病的吗?你怎么又说他欺负娘?”
“可是他给了我们鱼,以前……以前那些欺负娘的人不是都给了我们吃的吗?更何况他还是给的一条鱼。”
听见唪儿这话,布吕氏眼神也不由变得悲凉起来,摸了摸唪儿的头道:“吴大夫是个好人,他是来给为娘治病的,为了让娘的病好的快这才给我们送来了一条鱼。再说了吴大夫乃是国师的贵客,像他这种身份的人怎么会来欺负娘。”
“他是国师的贵客?他骗人,他之前还说他是国师老婆的奴隶。”
“奴隶?”
布吕氏不由疑惑的看向吴峥,吴峥笑道:“我确实是被他两口抓来的,不过他想让我办事,不付出一些代价可不行。”
对于刚刚唪儿为什么会发疯,原因吴峥也大概猜到了,对布吕氏来说她在这部落里不过就是一块都可以来耕一下的地,是用来增加部落人口的工具。
刚刚唪儿大概也是把自己当成那些耕地的人了吧!
想到这儿吴峥也想上前去摸摸唪儿的头,但是一想到他已经结饼子的头发,吴峥想想还是算了吧!
“好好照顾你娘,明天我再来看她。”
临走时吴峥不经意的找了一眼唪儿背回来的那捆干草,这里面居然有艾草!
吴峥走过去抽出一把来,闻了闻没错就是艾草,便问道:“唪儿你这草哪里来的?”
“草原上扯的啊!你要的话就冲给你。”
“你别说,这草对我来说还真有用,谢了!”
说完吴峥又从草垛里抽出了两把,这才转身回家。
吴峥走了唪儿便扶着他娘进了毡房,说道:“娘你睡的那草垛子都发霉了,唪儿给你换换。”
“你放羊时还去弄这些干草,头人家的人就没说你?”
“这些干草唪儿一共收集了两捆,那捆大的给头人了,做为交换这捆小的他许我背回来自己用。”
说完唪儿便将他娘扶到一块石头上坐下,自己帮着去给他们晚上睡觉的草窝换新草。
布吕氏拉住唪儿的手道:“等下再忙,先把汤喝了,吴大夫给路们娘儿俩熬了的鱼汤。”
“这是他从国师大人的湖里抓的?”
布吕氏点点头道:“听他说好像是这样的。”
“那么说来他还真不怕国师啊!居然敢去他的湖里抓鱼……”
吴峥回到家时,殷萼正站在毡房外等他,看见吴峥从夜色中走出来便没好气的道:“你总算是回来了?去哪儿了?还有没有一点做俘虏的觉悟?”
“你少来,我饿了有吃的没有?”
“吃的?你今天不是去钓鱼了吗?”
“是啊!你别说这鄂陵湖里的鱼还真多,刚一下竿就钓了一尾两斤多的大鲫鱼上来,用来煲汤再合适不过了,雪白雪白的跟牛奶似的,那味道真鲜……”
听到吴峥的话殷萼口中就不禁发痒,那是唾液加速分泌所至。
殷萼转过身去擦了擦嘴,没好气的道:“想吃饭自己去抓鱼,我还饿着吐子呢!”
“为什么要去抓鱼,叶东城就没有在这里留点粮食?”
“可是我要吃鱼。”
“这大晚上的你让我上哪去抓鱼?”
“我不管,青稞粒子我已经吃腻了,我今天就要是吃去,你快给我去抓。今天要是抓不到鱼就别回来了,留在外面味狼吧!”
吴峥耸耸肩也不知道哪里又得罪这女人了,只好取下毡房门口的火把拿上角落里的钓竿再去湖里碰碰运气。
见吴峥拿着钓竿去钓鱼了,殷萼便欢欢喜喜的在毡房前准备柴火,用水涮锅,她想了下这次得让吴峥做水煮鱼片,那种酸酸的滑不溜的鱼片,关键是吴峥的刀功很好每一块鱼片都跟用刨子刨出来似的,吃这种鱼片一点也不用担心被鱼刺卡住喉咙。
上次自己才吃了一块就被宋飞儿那女人全端走了,这次说什么也让自己吃个够。
一切都准备好了,就等吴峥把鱼带回来了。
而吴峥回来的也快,看见火把下的提着一尾大鲤鱼的吴峥连殷萼都不由吃惊的道:“这么快就钓到了?”
“钓要钓到什么时候,这黑灯瞎火的鱼儿也看不见啊!还是用鱼叉比较快,你不知道这湖里的鱼都被喂傻了,看见人都不知道躲,用火把将它们引过来一叉一个准。”
“那太好了,今天我要吃水煮鱼片,瞧我连锅都替你准备好了,快点做吧!我还等着吃呢!”
吴峥道:“你有酸菜?”
殷萼摇了摇头,吴峥便没好气的道:“连酸菜都没有做什么水煮鱼片,还是直接烤熟得快。”
“烤鱼有什么意思,我要吃水煮鱼片,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你可是本姑娘抓来的俘虏,我的话你敢不听?”
“把上上午我没喝完的那些粥拿来。”
“哦!等下,你可是我的俘虏,你凭什么叫我做事?要喝粥自己去煮。”
“你该不会是把我没喝完的粥都偷喝了吧!”
“呸,谁会偷喝你的东西,就在那毡房里你自己不会去拿吗?”
吴峥在殷萼的毡护里找了半天才找到一个银瓮拿了出为,没办法这东西在吴峥眼里怎么看都像是一件艺术品,谁能想到它居然是一只用来盛稀饭的罐子?而且她房间里的器皿青一色的都是银的,个个精美连吴峥见了都忍不住想弄几件出去卖点钱花花。
“怎么去了哪么久?想找到你的枪的吗?那东西被叶东城带走了,你就别费心了还想想今晚这鱼怎么烤才好吃,把我哄开心了说不定我明天又会放你出去放放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