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只船桨擦着福耀的头皮,重重地打在了船头的木板上,顿时断成了两节。
福耀用手一撑船板,“唰——”的一下腾空跃起,两脚站在船头,回身观看,只见那个船家站在他的身后,手里正握着刚才打折的船桨。
“你是什么人!”福耀大声喝道,“为什么要害我!”
那船家也不答话,抡起胳膊,将手中那半段船桨甩出,向福耀的头部狠砸过来。福耀向旁探身,侧身躲过,就见那半段船桨“哗”的一声落入水中,激起一团水雾。紧接着,那船家绰起竹篙,向福耀的腰间猛扫过来。福耀见这竹篙来势凶猛,也不招架,只纵身一跃,躲过竹篙,双脚刚一着船板,便一个箭步来到那船家面前,举拳直奔对方面门。那船家举手招架,一来一去,双方打在一处。
可刚过了几招,福耀便觉得对方的一举一动有一些眼熟,偶尔露出的动作与常人差别很大。“难道是……”福耀一边和对方过招,一边琢磨。正在这时,猛见对方的双手直奔自己的咽喉掐来。福耀双手向胸前一抬,挡住对方的攻势,接着向下一伏腰,照着对方的腹部就是两拳。就听“沙——沙沙……”,拳头打在了肚子上却发出如此的声音,“不!这不是一个人!”福耀心中暗想。
那人中了福耀两拳,却没有丝毫反应,仍然抬起一只手,向福耀的脖颈猛砸。福耀抬手接过对方的手臂,反手一扭,想将对方擒住,只听“喀吧”一声,却将这手臂从对方的肩头整整掰了下来。
“啊?”福耀抽身倒退一步,定睛看那手臂,原来是一条裹着稻草的木棍。此时福耀眼中一亮,心里终于有了底:此人原来是一个用稻草捆扎的偶人,刚才打到它腹部所发出的“沙沙”声,其实是稻草受打击时发出的声音。
必定有人施展御行术来御动此偶。此人到底是谁?身藏何处?福耀一边与扑上来的偶人反复周旋,一边用双目的余光环视四周,只见四周草木繁茂,并无人迹。福耀又将目光移到这船上:这船从上游驶来,相隔两岸甚远,船体又如此之小。难道此人藏在……
对,没错!此人必是藏在这船下的深水之中。想到这里,福耀一脚蹬开那人偶,后退一步来到船头,将身子往前一探,水中便呈现出自己的倒影。
福耀默念御行术中的“映”字法诀,映在水中的倒影忽然活了,晃了两晃,便一下子潜到了水中。
船上的人偶又一次扑向了福耀。福耀低头闪过对方的攻势,进步上前,又与对方打在了一处。
不多时,只见小船一侧的水面上“咕嘟咕嘟……”泛起了气泡,而且越泛越多。突然间“哗”的一下,从水中冒起一人,那人被福耀的倒影紧紧地抱住,在水面上翻滚着。与此同时,船上的人偶就像被抽了筋一样,一下子瘫在了船上,整个身子也都散落开来。
那人在水中翻滚了几下,定了定身,口中念动法诀,“啪”的一下,将紧紧抱在身上的倒影撕得粉碎。接着,那人在水中用手划了两下,猛然将身子一挺,双手一拍水面,“哗”地从水中凌空而起,如同一只燕子一样,轻轻飞落在船板之上。
那人正好落在福耀的对面,福耀定睛一瞧,就见那人原来是个老头儿,生得红发黄目,一副鹰勾鼻子,倒背着双手,笑嘻嘻地看着福耀。
福耀心中一愣,觉得看着此人好生面熟,仿佛在哪儿见过。突然之间,福耀心中一惊,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人不正是……对!原来是他——欧阳松!
就见欧阳松向前踱了一步,抬起手,用双指指着福耀,笑着说:“好、好、好!不愧是我的师侄,邱行一的徒弟,果然身手了得,真乃后生可畏!不错,不错!”
福耀见到欧阳松,心想:被他盯上,这下可麻烦了!可又转念一想:既来之则安之,难道还怕他不成。于是厉声喝道:“哼!谁是你的师侄。你这败类,蓄意害我师父,又设毒计还我师爷,禽兽不如!如今到此,又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