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红彤彤的太阳爬上山坡,惊醒了警觉的公鸡。
伴随着一声声鸡鸣,本性勤劳的农民纷纷起床了。当然,应云凡一大早也从被窝里爬起来了。
一觉醒来,只觉得脑袋和脚背都很痛,正是昨天受伤的部位:“明明昨天回家的时候就已经不痛了的。”揉揉脑袋和脚背,应云凡走出了自己的房间。
“儿子,起来了,快来吃早饭。”饭桌上已经摆好了碗筷和早饭。
应云凡一点儿也不客气,上桌就开吃:“嗯……好吃。”应云凡真心的赞美。
“那就多吃点。你老爹已经吃过了。”听到儿子的赞美,做母亲的当然开心。
愉快的吃过早饭,应云凡随手擦擦嘴就要出门:“老妈,我出去了。”经过门槛的时候随手提起昨晚丢在门口的斧子便跑出去了。
有了确定的目标,也就用不着在山林间乱转。一路小跑找到了铁桐树:“找到了。看我今天不把你弄回去。”
“呸!呸!”应云凡朝着自己双手吐了两口气,便举斧过顶,似乎是想要报昨晚受伤的仇。
斧子顺势而下,击流破空,甚至都可以听见斧子划破气流的声音。
眼看斧子即将砍中铁桐树,应云凡似乎回想起昨晚斧子被弹出去的画面,顿时收力。
“呼……”幸亏手脚快,不然又要捡斧子了。
放下意气之争,应云凡老老实实的慢慢砍。每下一斧,都会砍下一小块褐色木屑,给应云凡信心和成就感。
才砍了一刻钟,太阳也才升上山头,应云凡已经额头冒汗了。后背和脑袋冒着热气,真不知道是晨间的烟雾,还是汗水的蒸发。
正当应云凡砍得起劲儿的时候,上空传来了一道不忿的浑厚声音:“喂,小屁孩儿,一大早的吵什么吵,还要不要人睡觉啊。”
应云凡停下手中的斧子,抬头看向声音的方向。发现在较高的树上,躺坐着一个人。因为正对着阳光,所以看不太清楚,只知道是一个成年人。
正在应云凡好奇树上怎么会有人,那人是怎么爬到那么高的树上之时,那个身影居然一下子从树上跳了下来,直接落到应云凡面前。
应云凡吓得后退了几步,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高出两个脑袋的壮硕成年男子,又不可思议的抬头看着刚才成年男子所在的树枝。
“你……你……”由于太过震惊,应云凡都快说不出话了。
“你什么你?口吃啊?”看到应云凡的反应,壮硕的成年男子昂首挺胸,似乎是在享受应云凡的敬仰。
成年男子站在自己面前,应云凡才看清楚。成年男子身穿青灰色长衫,虽然看起来有些老旧,但是却十分干净。
因为身高的差距,应云凡看不清楚男子的脸,但是却给应云凡一种帅气的感觉。男子身宽体胖,手臂粗壮,一看就知道力气很大。
最让应云凡在意的就是男子怀里抱着一柄长剑。剑鞘密布像蛇一样的鳞片,青得发绿,给人一种莫名的恐惧感。如果只看见剑鞘中间的部分,肯定会以为男子抱着一条蛇呢。
剑柄贴着男子的左肩,更像是在抱着心爱的姑娘。剑柄上好像交织缠绕着两条蛇,仔细分辨才看清楚是一条蛇和一条龙,蛇是青色,龙是赤色。
龙、蛇飞舞,似乎想要脱离剑柄的束缚,左右分飞。由蛇头和龙头组成了剑格。
光是如此造型,便知这绝对不是普通的宝剑。
成年男子发觉到应云凡火热的目光全都放在自己的宝剑上,不由露出得意的神色:“小子,你认识我的剑?”
应云凡摇摇头,呆呆的说道:“没有。不过好像很厉害。”
看着又呆又笨的应云凡,男子知道面前的少年没有说谎:“看着笨笨的,不过却还老实。你……喜欢这把剑吗?”男子觉得有趣,便想逗逗应云凡。
“嗯!”应云凡老实的点头,目不转睛的盯着男子怀中的宝剑。
“我就喜欢你这个表情,真傻。哈哈哈哈。”男子被应云凡逗乐了:“我这宝剑可不是一般的宝物,可不能给你。”
闻言,应云凡感到一阵失落。也是,就算是普通的剑,哪有一见面就送人的。
“呼……”长吐一口气,应云凡好奇的问道:“叔叔,你是从哪里来的。”看对方的打扮,有些像是书中的大侠。就应云凡所知,这十里八村都没有习武之人。
“我啊……我是从京都来的。”说起自己的来处,男子十分的自豪。京都,那可是云梦国最繁华、最大的都城。
但是对于应云凡这样一个少年来说,京都也只是一个名字。因为应云凡见过的在繁华的地方就镇上赶集的时候。根本想象不出京都会是怎样的繁华。
“对了,你一大早来这里做什么?”男子看向应云凡身边的铁桐树:“砍树?”
应云凡转身看向铁桐树的凿口:“嗯,我都砍了大半个时辰了,连一半的一半都没砍动。”
见应云凡有些泄气,男子嘴角上扬,露出一丝微笑。男子左手一把握住剑鞘,右手随即握住剑柄。
右手向上一抽,利剑出鞘。
金铁摩擦之声传到耳中之时还伴随一阵红光。身后突然传来心惊的声音和令人胆寒的红光,应云凡被着实吓了一跳。
手起刀落,收剑入鞘。行云流水般的动作,没有丝毫的犹豫,可见男子熟练的技巧。
应云凡回过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吱吱……砰……”
突然,应云凡听到身侧传来了树木倒地的声音,尘土都飞到了自己面前。应云凡似乎猜到了什么,紧张的滚了滚干燥的喉咙。
看到应云凡脸上那不可思议的惊恐表情,男子反而笑了,似乎在享受:“如何?”
应云凡看向倒在一旁的树木,比盘子还要大上一圈。这么大了一棵树,男子好像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其一剑斩断。
应云凡蹲下去,看着那光滑却整齐的切口处,脑海中回想起刚才那道不可思议的红光。
“好……好……好厉害!”此时的应云凡已经想不出其他了。
“厉害吧?要不要请我帮忙啊?”感受到少年崇拜的目光,男子更是心情舒畅。
“要!要!要!”应云凡一连回答了好几个要。在应云凡的认知里,只有那些书里的大侠才有这样的实力。
“看在你呆呆傻傻,又老实的份儿上,我就帮帮你吧。不过……你不准再吵我睡觉了。”原来男子只是想好好睡个觉,看到应云凡还挺有趣的,就决定逗逗他。
见到男子就要拔剑,应云凡赶紧让开,躲到另一棵大树的后面,只露出一个脑袋,生怕自己遭到波及。
这次,男子慢慢的拔剑出鞘,不时还用自豪的眼神看向躲在树后的应云凡:“小家伙,看好了。”
利剑出鞘,剑身铮亮,映着红日更有一种难以接近的感觉。
应云凡正好能看到剑身背对阳光的一面。背面似乎铭刻着什么东西,好像是一条龙。因为只隔了一米多,应云凡还清楚的看见那条龙是赤色的,只是闭着双眼。
反观正面,剑身似乎是青红色,蜿蜒柔软的一长条青色在剑身上游走,仿佛活物一般。
“啊!”
只听男子大叫一声,便挥剑劈下,直逼铁桐树凿口。
男子的一声大叫让应云凡精神倍增,全神贯注的盯着青红色剑身。只见空中划过青红色虹芒。
“铛……”
虹芒破空,传来一声嗡嗡的金铁相交之声。
当利剑与铁桐树碰撞的那一刻,男子的脸色都变了。虹芒被反弹回来,差点儿就脱手而出。
男子另一只手也赶紧握住剑柄,可是剑身还在震动,发出嗡嗡的声音。男子也感觉虎口一阵酥麻。
反观铁桐树,凿口处只留下了大约两寸的剑痕切口,连铁桐树一半的没能斩下。
男子震惊的看着眼前这棵不起眼的大树,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利剑居然斩不断。
男子转身看向应云凡:“这是什么树,居然这么硬?”
男子的眼神有些可怕,吓得应云凡完全躲到树后:“这……是……铁……桐树。”
“铁~~桐~~树?”显然男子没有听说过这种树:“居然……”
再次看向剑痕切口,男子实在不甘心。随即翻转剑身,将铭刻赤龙的那一面正对阳光。
那条赤龙的颜色居然比阳光还要红。更让应云凡感到惊奇的是那条赤龙头部的位置冒出两点金光:“这是……?”
应云凡揉揉眼睛,仔细的观察,那正是赤龙的眼睛,金色的眼睛。应云凡明明记得赤龙的眼睛是闭着的,怎么现在居然睁开了。
随着赤龙的苏醒,整把利剑似乎都被一层淡淡的火焰所包裹。而那火焰好像正是从赤龙的口中流出,看上去甚是妖孽。
这次男子看准了凿口上面半寸的位置,调动全身的力量,誓要将铁桐树一举斩断。
“呀……啊!”
男子又是一声大吼,举剑过顶,用尽全力劈下,三色虹芒击破流空,发出咧咧风声,十分的刺耳。
飞速的三色虹芒飞流直下,势不可挡。金铁碰撞之声传来,但是虹芒却并未停下。
应云凡更是躲在树后拍手加油,十分兴奋。
突然,虹芒停下,风声消失。应云凡以为铁桐树已经被斩断,从树后跳出来,欢欣鼓舞。
男子转过头看,那双恐怖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应云凡,似乎即将发怒。
被这样的眼神盯着,应云凡又吓了一跳。拍手的速度越来越慢,最后双手合在一起,不敢继续。
原来,利剑并没有完全斩断铁桐树,依旧还剩下一寸多的木质完好。反观利剑,居然卡在里面了,动弹不得。
男子想要将其拔出,但是卡得太紧,根本拔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