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人上了马车,留了葐子监工不提。且说阐诗琯坐在马车上,斜眼看着旁边的人,嘟嘴道:“我说姑爷,你跑我这个二小姐的马车上做什么?”
“那我叫蜜儿过来?”
“别!”阐诗琯忙叫住他,嘻嘻笑道:“公公如此尊贵的人,怎么能屈尊去丫头的马车呢!”
“叫我什么?”史臻祥忽然眼睛一立。
“瞧我这记性!”阐诗琯敲了自己的脑袋一下,又笑嘻嘻道:“是姑爷!”
史臻祥道:“那是下人叫的。”
“那我应该叫你什么?姐夫?噗哈哈哈哈……”忽然又大笑起来,只因她这样称呼时忽然想到了阐白莲,他们两个凑在一起那得是怎样的画面啊。
史臻祥脸色一黑,便喊:“停车!”
马车听了下来,阐诗琯道:“你又要干什么?”
史臻祥道:“我去换蜜儿过来。”
“别呀!”史臻祥忙将他拉住,又对车夫道:“没事小哥,继续走吧!”
马车再次行走起来,阐诗琯嘟着嘴道:“你怎的这么小气,那你说我叫什么就叫什么呗!”
“相公。”
“啊?什么?”
“叫相公!”史臻祥道。
阐诗琯翻了一个白眼,“你刚刚不是说我是二小姐吗?”
“如何?”
“那我就不应该叫你相公,正常就应该叫姐夫……”可是又想到了阐白莲的那张脸,忙又道:“还是算了,不然这样吧,以后出去我们兄妹相称吧,见怜儿她们喊你少爷公子,我想蜜儿也是愿意的。”
史臻祥扶额,“我妹妹要是你这样,能把我气死。”
阐诗琯反驳:“那是你娘子就不把你气死了?”
史臻祥含笑,“不一样的。”
阐诗琯抱胸道:“我忽然觉得叫蜜儿过来也挺好的。”
便假意要喊停车,却听旁边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阐诗琯转头一看,却见史臻祥闭眸睡了。便又撇嘴:“猪啊,刚刚睡完又睡!”
可心中却还是美美的,有这么一个美男子在旁边,的确比蜜儿那个胸脯和心胸成反比的女人好。
马车又颠簸了半日,阐诗琯迷迷糊糊也睡了,史臻祥挑唇一笑,嘀咕道:“还说我是猪。”
听外面的吵杂声应是进了镇子,透过帘子缝隙朝外面瞧了瞧,见前方有一个酒楼,便道:“在前面停下吧!”
阐诗琯仍在睡,看来这做梦是也是很耗费元神的。
史臻祥又笑了笑,在阐诗琯耳边道:“开饭了!”
“啊?什么!开饭了,饭在哪?”阐诗琯忙醒了过来。
史臻祥道:“下车就有饭了。”
阐诗琯忙往车下爬,外面怜儿已经等待着了,忙过来搀扶着下来,又给接着下来的史臻祥行了礼,脆生生地叫了一句姑爷。
阐诗琯脸色一变,啐了一口,你倒是学的快!虽史臻祥前头说过,自己是二小姐,他又未必是二姑爷,但从一个马车里下来,先喊小姐再喊姑爷,就很容易引起误会。便私自改口说:“以后喊他少爷或公子!”
“啊?”怜儿看了看史臻祥,有点拿不定主意,史臻祥也不言语,她也学得乖了干脆我跑路吧,便扶着阐诗琯进了一座酒楼。
这时其他人也都下了马车,一众人进了酒楼。小二忙招呼了一声,几人要了一间雅间,叫了当地的特色菜。颇有前世川菜之风,以辣为主。
阐诗琯食指大动,没等菜上来便开始流口水了。可等菜上来,摆在她面前的却是一碗清汤面。
阐诗琯垮着脸道:“你们什么意思啊?吃香的喝辣的,到我这里却是一碗素面。”
蜜儿道:“你自己什么情况不知道吗?你这腿还想不想要了?”
“可是……”阐诗琯眼巴巴地看着,这也太不人道了吧?不给自己吃也就算了,还这样馋她,不愧是死太监带出来的人,那死太监不能人道,跟着的人也不人道。
史臻祥道:“有碗面就不错了,不然我直接给你叫骨汤?”
阐诗琯一听不自觉地干呕起来,喝了快半个月的骨汤了,现在她晕汤,一听骨汤两个字就头晕恶心。
史臻祥挑唇一笑,见阐诗琯如同咽药一半吃着面,忽然又觉没了什么食欲,夹了一口那特色菜刚放到嘴里就吐了出去,大喊着:“这是什么菜,这么难吃!闻得是什么招牌,却不想这般难以入口,还是给我换了吧!”
那小二哥忙过来,却嘀咕道:“这本是本家的招牌,五湖四海都说好吃,怎么难以入口?”
“少废话!叫你换便换,又不会少给你钱!”
那小二哥便道:“那客观想换成什么?”
史臻祥指了指阐诗琯的面道:“就那个吧!”
小二便摇头晃脑地走了,这倒是这世上怪人真多,不喜吃招牌,偏爱吃那素面。
只有蜜儿心中清楚:大人这哪里是觉得不好吃,怕是又为了那阐诗琯。
心中便不痛快起来了,暗中较劲:阐诗琯啊阐诗琯,看在你还有些价值,不与你计较了。
吃过饭,又到了铺子里买了些零食,便又上路了。
又行了半日,已经到了珶瑝山脉的地界了,只是离那七宝山还有一段距离,离那峡谷更是远着呢!
一路上的确如阐诗琯所说再无风险,只是到了夜里,阐诗琯又做梦起来。是那梅姑过来道谢,又说自己心中还有不平之事,仍不能投胎。
阐诗琯便劝说:“我已经料到了,只是我身上还有皇命,你且等我回来时,特地去一趟你的家乡,找出真相,还你公道。”
那梅姑便走了,阐诗琯也睡得安稳了。只是却吓坏了怜儿,便与史臻祥说了,史臻祥眉头一皱,叫怜儿去睡,后半夜由他守着了,又给阐诗琯换了一遍药。
阐诗琯刚刚睡稳便觉腿上一阵痒,接着又是一凉,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熟悉了以至于惊出了一身冷汗,忙道:“你要做什么?”
史臻祥道:“给你换药了,不然就你这样还想吃辣?”
阐诗琯气说:“那你就不能在人家醒着的时候弄吗?非要趁人家睡着了做,这让我严重怀疑你是不是趁机吃我豆腐了。”
史臻祥道:“我记得我曾说过,我要想把你怎样,无需等你睡了,不然咱们就试试。”
阐诗琯忙道:“不试不试。只是我这刚刚睡了,又被你弄醒了……”
“又梦到梅姑了吗?那样的一个女子死了的确可惜了,咱们事了,我会陪你去了却这件心事,我想她也会保佑你的,美人惜美人。”
阐诗琯见心思被看破了,便叹息道:“我的确不想自己也落得那样的下场。”
“自然不会,不过你再这么作死下去我就不管了。”
“干嘛!”这听前半句还是个人说的,后面的又是什么?什么叫我自己作死?
“睡吧,明天我可不会再把肩膀借你了。”史臻祥道。
阐诗琯撇嘴:“不借就不借嘛!谁稀罕呀!”然后将头扭到一边,没一回儿就睡着了。
史臻祥见她睡熟了倚在一边也睡了。
次日,蜜儿起来去服侍史臻祥,却见房间是空的,心中纳闷,正好怜儿过来,便问:“可见到……”说到此处,却羞红了脸不好意思再说了。
怜儿会意,便道:“在小姐房里。”刚说完就见蜜儿脸色难看起来,她又忙道:“是因为小姐入夜便大喊大叫,睡不安稳,所以……”
“好了,我知道了,她的命金贵嘛!”蜜儿打断怜儿,冷嘲了一声便走了。
众人叫了早餐,却苦等阐诗琯和史臻祥不来,蜜儿气道:“你们两个且在这里等着,我去看看。”
说罢便便阐诗琯的房间而去,正巧看到史臻祥扶着阐诗琯出来,蜜儿愣了愣,想要见礼,一时却又怔住不知该如何称呼,这大人是一定不能叫的了,叫姑爷又觉不妥。
史臻祥道:“出门在外,那些礼节就不必了,以后你也同她们一样叫我少爷或公子吧!”
“嗯?”蜜儿一愣。
阐诗琯却切笑起来,看来这家伙也已经接受了这个新称呼了。
便甜甜地叫了一声:“兄长。”
那声音还真是要酥到骨子里,史臻祥的脸色却是一黑,将阐诗琯推给蜜儿道:“你带她去吃饭吧。”
“什么人啊!”阐诗琯嘟囔着,满不情愿。
“快走吧,别一会儿连饭都吃不上了。”蜜儿催促了一句。
阐诗琯一想,以那死太监的脾性还真的能够干出这样的是来,便赶紧跟着一起去了。
又行了半日,终于到了七宝山山下,只见镇上的人服饰鲜明,色彩繁多,还真是染料染出来的,不过他们好像只是自己染来穿,阐诗琯便觉有些可惜,如果能够将这染布出售,既增加了流行度,也可为他们增加一部分收入。
阐诗琯在打听路线时,便和他们提了这个建议,只是这些人一听,却愤怒起来,“哪里来的野蛮人,我们珶瑝山的宝贝怎可外流?”
阐诗琯一番好心遭到了质疑,便满心不痛快,只道:“你们这不是闭关锁国吗?这样怎么会发展起来?”
“这里不欢迎你,更不要妄想进入七宝山,限你们一天之内离开这里,否则我们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要把你们赶出去!”
阐诗琯实在不解,这怎么说说话还带抠眼珠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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