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循声望去,却见一瘸腿少女,却也是一个极美的人,竟然比那梅姑还要胜几分,只是那眼神中充满了仇怨直勾勾的看着柱子。
那柱子见了只感觉是厉鬼索命,却是不认得。便撞着胆子道:“我怎知你是谁?”
“当真不知吗?”阐诗琯冷笑,“当年你和狗剩二娃子做的事都忘了吗?”
那柱子更是心惊,只硬着头皮说:“我不知道你在胡说个什么?”
这时阐诗琯又悲悲切切地哭了起来,只道:“村长,念在当年你求佛,我治好了你的脓疮的恩情上,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那村长一听也是一惊,忙问:“你是谁……你我第一次相见你怎知我起脓疮一事。”
就连一旁的史臻祥一众也是不知所以然起来。
却听阐诗琯在那里说:“村长不记得我了吗?我是梅姑啊!”
未等村长答话,那柱子又道:“瞎……瞎说……梅姑可不是你这副模样!少在那里装神弄鬼了。”
“刘玉柱!你敢说我胡说!”阐诗琯的眼神又是一变,恨声说道。
那柱子一惊,只因村里人都叫他小名,甚至村里都有些人不知自己的大名,这女人又是怎么知道?当真是梅姑回来了?当下已经吓作一团。
这时村长已经拜倒,“可是梅姑显灵?”
阐诗琯道:“我受村民供奉,本要感谢你们,哪有受你一拜之礼,还是快快请起,我孤身一人来到这里落发,只求村长为我做主。”
“那你有何冤屈?”村长忙问。
阐诗琯凄然惨笑:“我只怕村长不信我。”
村长道:“你既说出我生过浓疮一事,我便信你。”
“信不得信不得!”这时又有人出来喊,却是那二娃子。
阐诗琯笑说:“李二娃,你也来了啊,那就一并为我偿命吧!”
二娃子道:“你胡说个什么?少在这里妖言惑众了!还想冒充梅姑,梅姑一直都是温柔善良的,哪里会像你这般张口要人偿命闭口要报仇的!”又忙对村长道:“村长,你真不该信她的,你起脓疮一事也不是什么秘密,只要稍微一打听就能打听出来,她是故意装神弄鬼想脱身!”
村长又有些动摇了,阐诗琯便凄笑道:“我就知你不会信我,我也将永不超生了……”
便又哭哭啼啼起来好不伤心,众人听得有些动容,却又拿不定主意。
这时一个年岁比较大的老人道:“常听有鬼神上身的,确总没见过,我且不管你是否是鬼神上身,我且问你,你说你是梅姑,却终要有个凭证,刚二娃子说的也没错,我这侄儿起脓疮一事也不是一个秘密。”
阐诗琯便说:“是七叔公吧,小女子知道你的,你小孙子的尿床之症可好了?七婶子的心绞痛可曾又犯过,若是犯了,你叫她再服用些党参,这山里多的是,费不了多少银钱,就是费些功夫,还需阿旺哥去采,去时带着雄黄,别又被蛇咬了,尤其要小心长着三角眼的绿色小蛇,别看它不起眼却是最要命的,上次就差点命丧于此,这回可得小心了。”
那七叔公听她说的详细,看来被上身的可能性更大一些了。
“你且说如何证明你是梅姑吧!”
阐诗琯便将自己的身世说了一遍,可有些细节竟然是连他们都不知道的,也不知真假。
七叔公道:“还有吗?”
阐诗琯想了一会儿,忽然想到梅姑被欺凌的时候,胸前的红色胎记,由于形状特别像一只蝴蝶,便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便说:“我胸前有一个蝴蝶形状的红色胎记。”
说完,一妇女便上前要看,阐诗琯忙后退了一步,好在有拐杖支持着,没摔到,只说:“吴婶子,你好生糊涂,我乃是借这女子之身和你们讲话,她身上怎会有。”
七叔公道:“那如何证实?”
阐诗琯再次发出凄厉的惨笑,“他们知道的。”
二娃子一听就不愿意了,“我们怎么知道了。”
他么死不承认,七叔公道:“可还有人知吗?”
阐诗琯为难起来,却不知如何证实了。
忽然人群中一男孩道:“有的,是有的。有次我去河边玩,不小心看到了梅姑姐姐洗澡,她……她身上是有一个胎记,红色的。”
这时那男孩的母亲脸挂不住了,“你胡说个什么?”
说罢便在那男孩屁股上打了两下,那男孩叫屈,“阿姊当时也见了的,她还骂我一顿,不许我说出去的!”
这时一个小媳妇道:“是了,我记得,当初以为这小子不学好,我说他来着,那梅姑胸前是有一只蝴蝶,但当时以为是真的蝴蝶,不知是胎记。”
小男孩却道:“是胎记,要是真的蝴蝶,梅姑姐姐钻水里去就把蝴蝶冲跑了。”
那小媳妇便说:“那便是胎记了,我去给她道歉,那蝴蝶还在身上的。”
这时七叔公没了疑问,毕竟这么私密的事是不会乱说的。便说:“贤侄啊,这事你看着办吧!”
村长便说:“那你有什么冤屈便说吧,我王仁贵给你做这个主。”
阐诗琯便将梦中所见说了一遍,更是把梅姑的尸身被分尸藏到了菩萨像中说了。
那村长气得不轻,大骂道:“畜牲!简直是丧尽天良!那狗剩呢?”
一人道:“刚刚我见他朝村外跑了!”
这下更证实了他们的罪名,柱子暗骂不讲义气,却也寻机要跑。
只是找被被蜜儿给堵住了,那二娃子倒是实在,却满口不承认,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众人要拿他,他却拿出个土炸药来,说要拿他,大家就都玩完,更是一步窜到了阐诗琯面前说:“梅姑是吧,你都死了还不安生,那我就让你再死一次!”
史臻祥见罢,又释放出滔杀意,直接将二娃子定住,一道寒气起将那土炸药冻住。
众百姓哪里见过这架势,都以为是神仙,纷纷叩拜。
阐诗琯却道:“乡亲们,还是将我的尸首找出,还我个全尸,将我安葬,让我投胎去吧!”
众乡亲们便来到泥塑前,拜了又拜,念叨起来。
“菩萨保佑,我们并非对你不敬,只为找全梅姑尸首,还她安宁,菩萨也希望她能够投胎吧!”
接着便从那泥塑中找出一块块的碎骨来,最后拼成了一具完整的尸首。
村民这时才明白,为何当初菩萨会有血泪了,那便是梅姑的血啊,又都怪自己当初大意,不然早早报了官,也不会让梅姑含冤这么久了。
又见那骨骸碎了那么多块,直骂柱子二娃子畜牲残忍。
可如今看来已化为白骨,哪个曾想过当初的画面,当真是血腥残暴。
众人领了梅姑尸骸,又将柱子和二娃子捆了,各自散去。
且说这边,怜儿小心翼翼地靠近阐诗琯道:“梅姑,你现在心愿了了吗?可否将我家小姐还回来了?”
阐诗琯笑说:“我一直都在好吗?”
怜儿又不知她这句是谁说的了,有些害怕。
阐诗琯便道:“她的心愿也应该了了吧。”
忽然感觉门外好似有一个姑娘的身影,带着不甘去了。
阐诗琯苦笑道:“还真是不叫人省心呢!”见怜儿在那里眼巴巴地看着,便说:“还不过来扶我一下。”
怜儿道:“你现在变回小姐了?”
阐诗琯丢了一个白眼道:“一直是我好吗?快过来,这腿站得有些木了。”
怜儿便忙过来扶住。
那边史臻祥过来放了一把椅子给她放下,道:“看不出来你这装神弄鬼的本事挺厉害的吗?只是有一点我不明白,你是如何知道那些事的,进了村我们并没有和村民接触,你又如何知道梅姑尸首藏在佛像中的?”
阐诗琯道:“如果我说是梅姑托梦告诉我的你们信吗?”
忽然又沉默起来,低语道:“只怕还没完呢!”
“什么?”史臻祥因没有听清便问道。
阐诗琯摇了摇头,“没什么,咱们留些银钱叫百姓们将这庙重建吧。”
“这理是应当的。”史臻祥应下,便叫葐子去办。
阐诗琯又将他叫住道:“一定要找稳妥的人,若是当初这寺庙重建时能够有一稳妥人,也不至于有后面的悲剧了,一切都有因果。”
阐诗琯想到后来梅姑出家都是有因的,倘若一开始便将这庙修好,也不会中下那样的果了,她同样不想把那样的果报应在自己身上。
便道:“公公,可以把葐子暂时留下吗?亲自监督,我想我们结下了这个善缘,后面的路定会保我们平安的。”
史臻祥点头,却道:“出门在外,把称呼改改吧,什么大人、公公都不要叫了,我就觉得怜儿喊你小姐挺好,以后你们就叫姑爷吧。”
“噗!”阐诗琯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你还真挺会占便宜?你不怕回去皇上太后治你的罪。”
史臻祥笑说:“治什么罪,你是二小姐,我又没说我是二姑爷。走,蜜儿!”说着出了庙。
蜜儿朝阐诗琯扬了扬下巴,得意一笑,如同小媳妇一般跟了出去。
阐诗琯嘟嘴,“神气个什么呀!怜儿,春风,咱们也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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