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击的假千金_29(1 / 1)

云沁见她醒了,过来撕掉她嘴上的胶带,颇得意道:“被我骗了吧?”

段竹心想:睡着贴上胶带,醒了撕下来,这个行为的逻辑是什么?怕我睡觉的时候流口水吗?

她打量着问:“你怎么会找到这种地方?你平时都在这里玩吗?”

云沁怒道:“别拿这种教训的语气和我说话,你以为还是我姐姐啊。”

段竹不想激起他情绪波动,抿住嘴。

云沁也强自平息下来。他身上带着实时监测仪器,联通到医院和云家,如果短时间内情绪波动异常,会被他们查定位情况。他只是想为难云想,不想为难自己。

他拿起旁边的冰水喝下去,一股凉意从胸腹延展,身体镇定下来。

段竹皱眉:“这样对你身体不好,你怎么还在用这种方法?”

“和你没关系。”他冷冷道。

“我们没关系,那你绑我来这里干什么?”

云沁笑了一声,玩起手机,不再理她。

原剧情云想也被绑来过,不过是被蒙住眼睛扔在这里无人问津,直到半夜才磨掉绳索逃出去。她当时还不知道是云沁做的,之后他又捉弄她几次,才被云想发现。姐弟俩关系本就单薄,也说不上什么**了。

这回云沁直接露面,也许是上次暴露后放弃掩藏了。

他玩了好久,甚至困得睡了一会儿。阳光洒在他身上,原本就极白的脸庞几近透明失色,起伏的轮廓像是光下的山脉缩影,光中漫舞的金尘缓缓落在他身上。

上一次这样望着云沁,是多久之前……

她陷入回忆,云想升入高中后更加繁忙,兼顾学业和家族事务,连弟弟从疗养山庄回来,她也是三天后才匆匆见到。

姐弟间的裂痕,云想早有察觉,却抽不出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去弥补。在外她如鱼得水,只要优秀就轻易获得众人好感;在弟弟面前,她却好像是世界上最糟糕的姐姐,抢走他的关注、宠爱,又不能分给他一点关心和陪伴。

但兄长离家,她只有孤注一掷地努力,才能称为云家继承人。如果她不能担起来,无法回应父母的期许,甚至不足够保护弟弟。就像她从前也会在心里埋怨爸妈无暇陪伴他们一样……

不过,这些事都恍如云烟飘散了。

她不再承受任何期待,千吨般的重压从身上消散。曾经期望的空闲和休息唾手可得,却不再吸引人,而云沁就在面前,她也无法作为姐姐做什么。

“喂?你哭了?这就害怕了?”云沁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悄无声息地睁开眼,“哭得真丑。”

实际上,一点也不丑。她没了往日的光彩,容貌的美丽却更纯粹清楚,两颗眼泪从少女面庞上滑下来,神色却怔然,仿佛还不知道自己哭了。

云沁一点也不想知道她到底为什么哭。

他走到长椅旁边,握住晃起来,原本就老旧的椅子被他晃得要散架,被绑在上面的段竹也不好受。

“你不是身手很厉害吗?起来打我啊?”他嬉笑着说。“怎么那么没用啊,那个视频里被人指着连骂,就只把他头摁地上?不应该把他们几个都绑起来,倒上那些菜汤,在外面晾一晚上,造福老鼠。难道你是离开云家后,都不敢得罪人了?”

段竹问:“是你让他们来道歉的吗?”

云沁随即否认,把椅子推在地上,她随之翻过去,滚到旁边地上,头发散在脸上。

——真倒霉。这个云想比她的真实世界还要惨一点。

那时候网友怎么骂她,也不会对她真人做什么。而这个豪门贵族世界,由于还没被社会主义光芒普照完全,校园霸凌**车祸什么的好像都是小事了。

段竹眼前落下一个小飞镖,掉在她头发里。云沁嘟囔着“扔歪了啊”,又丢了一个掉在她脸边另一处。

云沁又拿些不痛不痒的手段欺负她一会儿,也无聊地坐下,翻了翻旁边盒子,这里大概是他的一个小秘密落脚点,放了不少私人物品。

盒子里是个玩具拼图,他闲着没事,坐在地上拼起来。段竹靠在旁边墙上看着。渐渐天光暗淡。

“放在右下角,往上数第三个。”段竹忽然说。

云沁烦躁地看她一眼,又看了看她说的位置,他还不肯信地试了其他几处,最后才犹豫地放过去。

等到又一个犹豫不决的,段竹给了他位置,他想也不想地放过去。之后是第三个、第四个……

拼图完成了大半,眼前忽然有点模糊,云沁抬头,才发觉天已经暗下来。窗户里不再有阳光进来,一旁少女还倚在墙边,看不清面色。

他站起身,拿纸巾擦过手上灰尘。手机上,岳织二十分钟前还发消息问他在哪。

他冷淡地对段竹说:“这里荒废很久,没有通电,没有灯。我要走了,你就在这里过夜吧,一直住下去也行。”

又回到先前剧情。段竹只静静看着他。

他有些恼羞走到她身前道:“你不想知道岳织过的怎么样吗?和你可完全不一样,她适应的很好,虽然特立独行,但学校里没人敢惹她,她还拿了机器人比赛奖,有名的教授要收她做弟子,不少同学喜欢她,说她比你厉害多了。还有家里的事业,她和爸妈说了自己不感兴趣,爸爸妈妈一点也不生气,都答应她。连爷爷也很喜欢她啊。家里都没人提起你了。”

他俯视着少女,她却再没之前在学校里,听到岳织名字都要狰狞的样子。

她只看着他,好像每一秒都很珍贵那么舍不得,她说:“阿沁,路上小心。……还有,对不起。”

云沁积压许久的抑郁骤然愤怒勃发,他揪起她的衣领:“你对不起我的地方多了,现在装什么愧疚?你整个人就是个骗局,骗子!一句对不起就能弥补吗?如果不是你,我就能和心意相通的同胞姐姐一起长大,她不像你那么优秀,抢走我的一切。她会知道我难过,知道我开心,知道我生病多疼,知道我一个人在山里的孤独,而不是我装作没事催你去上课,然后你就走了……”

可她只是默然垂下眼没有反应,云沁感觉一点温热的水迹落在自己手上,他意识到那是什么,却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云想的,被烫得猛地松开手。

段竹被扔在地上,脚腕撞上木条的钉子,她忍不住痛呼出声,云沁正要迈步过来,一阵带着喘息的剧烈脚步声响在昏暗厂房里,云沁身影被推到一旁,她意识到是谁。

陈因鸣蹲下来解开段竹身上的绳子。绳子不紧,一扯就开了。

她四肢麻木,身体僵痛,陈因鸣把她扶起来,段竹发觉云沁一直没说话,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一瘸一拐地跑过去看。

云沁正倒在一旁,捂紧胸口,唇色咬得青白,像虾一样痛苦地蜷缩着。

段竹连忙去扶他,帮他摆正姿势,陈因鸣见状也蹲过来帮她,段竹说“你帮我扶住他,我去找药”。

陈因鸣刚扶上他肩膀,忽然眼前一晃。他脑袋一痛,被打倒地上,“发病”的云沁用尽全力才打出这一下,脸色更苍白了。

“笨蛋,谁让你碰我的?”他坐在垫子上露出得意的笑。

陈因鸣倒是很想起身揍回去,又看了旁边站着的云想,心里犹豫起来,这毕竟是她心疼的弟弟,揍了她会生气吧……

他还没思索出答案,就听见云沁“啊”一地叫了一声。抬头看到云沁刚才挥出来的那只手被反摁在身后,刚才还耀武扬威的面孔随着身体被摁在垫子上,挣扎不动,拧着他手的自然是……

“道歉。”段竹淡淡地道。

“云想,你有病啊!我是……啊!”她用了力气,云沁惨叫一声。

连陈因鸣都想不到她会为了自己这么对云沁。虽然看起来,她更像是管教约束云沁,和对象是谁没有关系。

段竹俯下身,靠近他脸,声音平淡道:“小沁,我从来不会怪你,因为我是你姐姐,但不要对别人这样,好吗?”

从前整天见不到人,管都不管他,现在倒拿武力压制教训……云沁愤愤不平,满心委屈,下决心再疼也不松口。他微微转头,要恶狠狠地瞪旁边少女,却看到她秀美的面庞毫无表情,暗淡的瞳孔盯着他,动也不动,仿佛是很认真的。

她又轻声地问:“好吗?”

云沁内心颤了一下,下意识地说:“好、好。我知道了。对不起。”最后三个字像蚊子叫一样细微。

但他说都说了,陈因鸣也打消了做什么的念头。段竹慢慢松开他,站起身,云沁呆呆的看着她。段竹说:“你要打我吗,小沁?”

陈因鸣“喂”了一声,生怕云沁当真,云沁大喊:“你把我当什么了!”又恨恨看着旁边少年,都是因为他……

段竹不再多说,转身仔细看了陈因鸣的脸,他忙说“我没事,他力气可小了”,段竹点点头要离开。

身后忽然一声中断的哀吟,云沁又和刚才一样,神色痛苦地蜷缩躺倒。

陈因鸣拉住她说:“他又骗你吧,小心。”

他已经拿病骗她两次了,可段竹还是不犹豫过去蹲下,轻声询问。云沁还是那副痛苦挣扎的样子。

过了片刻,连陈因鸣都过去把手搭在他肩上说:“你装也装够了吧?”云沁仍然没有要忽然起身抓住他们俩的模样。

甚至他呼吸陡然弱下去,段竹神色慌了一瞬,又克制冷静下来,喃喃道:“是真的,他要吃药、药……”陈因鸣也帮她四处寻找起来。但天色昏暗,什么都看不清。

云沁艰难呼吸着,她拉住他冰冷的手:“小沁,你药放哪里了?”

云沁抓紧她的手,颤抖着吐不出话,凑近她怀里。

段竹靠近了才听到他几个不成词的字,立刻反应过来,捏了捏云沁的手,起身去找。两个人很快找到药瓶,她对他的剂量再清楚不过,数出来就喂他吃下。

陈因鸣找到手电筒,在旁边打起光,嘟囔道:“也就你是她姐姐,这狼来了换成谁都不信了。”

她一只手被云沁握住取暖,一只手安抚他。云沁在她怀中渐渐安睡了。虽然还是那副苍白泛青的脸色,但体温和呼吸都渐渐变得正常。她找了两个垫子,把云沁平稳移过去,才拿开他的手。她猛地松下来,差点晕倒过去。

陈因鸣问:“要把他送回去吗?”

段竹看了一会儿云沁渐渐平稳的睡颜,才摇头道:“不用了,会有人来找他的。”

无论是时刻监测的云家,还是与他心灵相通的岳织,应该都在路上了……总之,已经并不需要她这个虚假的姐姐。

但她还是拉着陈因鸣,没有走远,藏在工厂旁边——既不会被人发现,又能看得到云沁的地方。等看到岳织带人过来,把云沁带走,才放心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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