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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1 / 1)

整个晚上,战殿都处在一股诡秘的气氛中,二皇子领着一些不认识的人穿梭在战殿里。在外面看起来战殿依旧灯火透明繁华的大气磅礴。

端木风情卧在床上,鼻间渗出细汗。“阿澈,你先下去休息吧。”

“可是皇姐,你的伤还没好,槐央又不在,万一这时候有人来……。”停顿了一下,端木澈又开口道。“要不要请十三影子过来守卫战殿。”

“阿澈,他们只要好好的给我守着那园子就行了。你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虽已服食了青花,但是身上还是带着麻痹之意,当时若不是她克制住自己,可能不等槐央到,就已经倒下来,也可见这药性的强。

“好吧。”阿澈无奈的转头准备走。

“等一下。”

“皇姐还有什么吩咐。”

“这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特别是音韵,我不想让她担心。”

“恩。”端木澈点了点头,退了下去。

端木风情倚靠在床上,拱着腿闭着眼睛。宫女来换了几次麝香,她还是那样的姿势,闭着眼睛,似睡非睡。

到了凌晨,吩咐了下人给自己换上干净的宫服,去了大殿。

做上主椅,茶已沏下,散发出优雅沁人的淡香。

晨光薄雾中,大殿外走来一个人,正是槐央。

“槐央见过女王殿下。”槐央单膝跪地,剑立在地上。

“向枫呢?”端木风情走下位子。

“她还活着。”

端木风情闭上眼睛,深呼吸。睁开眼睛转过身,泪从冷冰高贵的脸庞上落下,滴落在衣襟间,眼神中的琚傲之色未改。

整个大殿宁静的没有气息。

“为什么不带她回来。”端木风情已恢复了常态,转过身来问道。

“跟向枫在一起的是近来红极一时的剑客朴殇,向枫师承于我,功力也是也已八九成。若纠缠起来怕耽误了时间,所以先行回来禀报消息。”

“他们现在在那里。”

“现在还在墨诸界内,他们快马加鞭,明日清晨可到十里坡桃花林,那是去向藏雪的必经之路。”

“好了,你下去吧。这件事朕不想让任何人知道,除非是死人,明白吗?”

“槐央告退。”

“恩。”

这边槐央刚退下来了,阿澈又来了。他看到端木风情这么早就坐在大殿上,甚是吃惊。“皇姐,你身体还未康复,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端木风情不答他问题,只问道。“你这么早来,是出了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只是今日是皇姐第一次早朝,我不免先过来看看。另外,我得到消息王丞相今日可能有意在朝堂上刁难皇姐,所以事先招呼下。”阿澈眼里还布着血丝,看来也是一宿都未睡好的样子。

“你不来这里,朕也是有些事找你的。朕打算出宫走一趟,这家里的事就先由你照应着。”端木风情沉声看阿澈的反应。

果然,阿澈站了起来。“什么,这个时候要出去,不行……,绝对不行。”阿澈连连摇头。年轻的脸上浮起不赞成的神色。

“朕必须走一趟,今天早朝完就走,明日大概不能回来早朝。至于王丞相那里,朕自有办法安排,你就不用操心了,明日早朝推了到下午在御书房议事。”端木风情拿出君王的架势来,阿澈也是没办法。

“皇姐,你偏在这个时候任性。”阿澈脸上尽是无奈。

端木风情听他说自己任性,笑起来。“任性。”十几年来,还倒是头一次听人说她任性,听着有些陌生。

阿澈知她心意已定,也压不住了。稀松平常的道了句。“是人都会任性。”

他话一落音,服侍端木风情的大宫女来了催端木风情去更衣,该上朝了。

端木澈听了,觉得自己也该去朝天殿了。转身走到门口,端木风情又叫住了她。“那个伺候向枫的宫女,现在怎么待她了。”

阿澈心里一惊,心想。“这向枫在皇姐心中当真太重要了。连宫女这芝麻点的事情她还记住了,放在旁人身上,她绝计不会留心这个事。”

回头过来。“枫公主失踪后,一直也不知道拿她怎么办好。我正想这个事,不知道皇姐有什么主意。”一个小小宫女,那轮到他操心,他无非想让端木风情安了心。

“你看看这百官之中,可有合适的人,就让她落在墨诸吧。这事皇姐交代了你,你记在了心上,下回皇姐是要问的。”她心知阿澈的想法。

“知道了。那我先走了。”这回人真走了。

阿澈一转背那会儿,端木风情的腹部转来一阵剧烈的阵痛,纠着人站着颤抖了一下。那大宫女平时跟在她身边也机灵,忙上去搀了。

换了新的朝服,火红色锦缎上绣着黑色的玄鸟,君王的威严气势浑然天生。

端木风情绝色天下,不过这朝堂上的人看她,却不是如此。那身王服穿衬着端木风情高贵冷清的脸,人看了都早早的被这股王家的气势给压下来了。

朝堂上,果然依阿澈说的,王丞相一上下,就专门找一些难题来处处问难端木风情。

端木风情坐在王位上,笑的嘲讽里带着凉薄之意。“王丞相,你可还有什么事。”

“臣,无事再议。”王丞相一张脸上毫无挫败之色,他生性其实是一个很正直的人。

“那众卿家可还有什么事上奏?”端木风情环顾四下。

“臣等无事可奏。”底下喝成一片。

这退了朝,回到了战殿,端木风情才发现后背全湿了,腹部还是阵阵的痛,那大宫女见她下了朝,已端了碗熬好了的青花参汤。

端木风情喝了之后,没片刻之后,人已好了些。进了房间,吩咐了下人,没有叫不许进来。不管是谁来都说身体有徉,睡下了。

进了房间,换了身男装,就从房间的暗道出去了。

出了宫,槐央早已安排了上等马匹,只是她没有想到槐央手中抱着凤尾琴。

“带这个做什么。”端木风情看到这琴,不免触景伤情。此番去和向枫也不知会如何,她自己都不知道。看到这凤尾琴抱在槐央怀里,有着种吟风弄月的无谓感,脾气顿时坏了起来。

“朴殇善剑,殿……”说着停顿了一下,改了原本要说出来的称谓。“公子可在内力上胜他。凤尾弦甚好。”倒是为她着想。

端木风情看了她一眼,又看向前方。“你先到南城门等。”说完,马儿疾驰而去,直奔东城。只让人叹巾帼不让须眉。

槐央抱着琴,慢慢的骑着马,看似悠闲徜徉在阳光下。心里只能安慰自己。

端木风情在东城的丞相府下了马,那门口的下人。见来人束发玉冠,气度翩翩,卓而不凡,心里已下了评估,忙过来接了缰绳。笑脸迎了问,“这位爷,请问您找谁?”

端木风情笑的亲切。“烦劳进去传声相爷,说是鸾荣国来的旧亲。”

“好好……我马上进去通报。”说着就进去了,心想,“这公子笑的真好看。”也就忘记了刚才端木风情说传相爷而不是通报。

这王丞相祖籍鸾荣,年轻时也是在鸾荣国的国书院学习,甚是喜欢鸾荣国朝堂上一股清流的政治。对于鸾荣国上下好礼、好学的风气更是欢喜。只是后来因为一些事,举家迁往墨诸,这到了墨诸之后,被当时还是太子的王赏识,官运一直亨通。如今他官拜丞相,在朝中更是一等一的人物。

这一听说是鸾荣国来的旧亲来了,连忙叫了下人传进来。

端木风情跟在下人后面,跨步进了厅堂。白衣飞扬,风姿卓越。

王丞相看了一时没认出来,正想着这人怎么这样眼熟。等着他想起来的时候,连忙对着下人挥手。“你们都下去,现在一律不见客。”

等下人们都撤下去了,他连忙走到端木风情面前跪下。“微臣见过女王殿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端木风情到一边的会客椅上。指着一边的椅子,对着王丞相道。“坐。”

王丞相低头,“请女王殿下上坐,不然老臣绝不入坐。”他对君臣之礼坚持的厉害,端木风情知道。便站了起来,“朕说了几句话就走。”

“请女王明示。”

“王孝义,你好大的胆子。朕知你学礼于鸾荣,鸾荣轻女,但是你既在墨诸为人臣子,就该知道,朕、端木家的历史,墨诸的历史。这诺大的墨诸若不是第一任女王殿下,早已故国。女王当初废皇称王,定制女主体系,就是为了不让后人乱了去。枉你自称忠孝节义之人,若说以前朕只是个公主,现在已身为女王,你便当尽朝臣的本分,帮朕治理天下,你若跟朕唱反吊何来忠,朕不要求你不忠于朕,最起码你是要忠于墨诸,别为点私心,误了国家大事。”

墨诸国女主体系,王服为玄鸟图案,因而在墨诸玄鸟以及龙、凤凰都是皇家才可用的图案。女主乃称女王殿下。入住战殿。

王丞相早已跪在地上,不语。

端木风情背对着他,继续道。“父王在世时,视你如左右膀臂,但传位于朕时,曾吩咐罢去你丞相,就是怕你老糊涂了。”

“臣知罪。”王丞相俯首跪在地上,他的傲气不容他痛哭。

端木风情转身过来。“你可知道,你其实一点也不象鸾荣国人,鸾荣虽轻女重礼,但是尊敬王室贵族,不可侵犯,朕身体里也流着步家的血液……。”停了突然静了一会儿,腹部绞痛万分。王丞相正想女王怎么不说话了,打算抬头看的时候,端木风情开口了。“朕言尽如此,罚你在家思过三天,想通了就去早朝,若想不通,就无需再到那庙堂之上了。”

说完,就出了厅堂,往外了去。

王丞相看着端木风情的背影,气宇轩昂,顿时叹气。“若是男儿身,该有多好。”

“爹……你怎么还说这种话。”只见暗处的幕帘里走出一个十六七的女娃。

王丞相连忙站起来。“月烟,你怎么回来了。”

“我是刚到家的,师父他老人家已经过世了。”王月烟脸色一阵阴霾,悲伤之色见的明显。

“医王他老人家过世了……。”王丞相一惊,这虽然是噩耗,但是也未冲去多少他见到女儿的喜悦之情。

“来来,月烟,让爹看看。”王月烟走了到跟前去。王丞相看女儿,老脸上真要掉泪了。“你去见过你娘了吧。”

“见过了,刚才一回来,下人说你在见客……。”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道。“刚才那个人她中毒好像还没好。”

“什么,中毒……。”王丞相思索起来。

这边父女两说着话,端木风情已到了南城门。

两匹快马疾驰而去,出了南城门,这场景在各城门口都是司空见惯,并无特别之处。

静悄悄的夜晚,也听得外面一阵飞扬的马蹄声。越往南走,湿气越重,升起了薄薄的雾层,丝丝凉凉的。

向枫坐在火堆边上,靠着身后的树干,举着酒坛,象是永远都喝不醉一样。火红色的衣衫衬的脸上暧昧不明的痛苦表情。

朴殇不出声,只是疑虑的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她真的是末梵的皇姐吗?怎么跟一个酒鬼一样。这些天没有一天见她不喝酒的,简直就是酒徒。不过有一点倒是真的,她跟末梵一样的早熟,眼神里都带着沧桑的错觉。

一阵飘香灌进鼻间,朴殇将火堆上的烤野鸡取了下来。这一走神,差点烧胡了。

他撕下一块鸡腿,扔向向枫。

向枫伸出接了来,淡淡的道。“谢谢。”

“不客气。”

这一下静下来了,只听着滋滋的火苗声。

“明天出了十里坡的桃花溪,就等于出墨诸了吧。”向枫突然说话了。

“桃花溪的去向藏雪的必经之路,过了那里。就无大惊险了,也不怕后面追上来了。”他说完了,便抱着剑,闭着眼睛,打算休息。

向枫明白他的意思。心里却想起另一层意思,若他们明天毫无阻拦的出了桃花溪,端木风情可能便真的当她已经死了吧。

想起来,心里一阵悲哀。

灌了一口烈酒,呛的心都烧了起来。

朴殇半夜醒来的时候,看她还半闭着眼,手里抓着酒坛子。

这春天里,阳光都要懒床了去。昨夜下了一场大雾,到现还是大雾蒙蒙的一片,向枫蹲下来看路边的青草上沾着露珠,晶莹透剔,煞是可爱。淡笑出来。

正巧被牵马过来的朴殇看见了,想这姐弟俩还真是相像。

“公主走吧。”朴殇将缰绳递给向枫。又继续开口道。“这雾太大,看来只有先步行,等雾散了才能骑马。”

“恩。”向枫接过缰绳,有点冷淡。

两个人都牵着马走,走了一会儿,阳光才从雾层里照射出暖洋洋的光芒。照在那雾气里,仔细看五颜六色的。

雾正一点点的散去,两个人都上了马慢行。

隐约间桃花的香粉味传来,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心里都明白。这是出墨诸的最关键时候,马慢行的进了桃花林。

枝头上的鸟儿也仿佛刚才睡梦中醒来,叫的欢快,使这林子更加显的静谧无人。粉色的桃花骨朵儿在雾气的阳光中,璀璨的绚丽。

朴殇皱了皱眉,停下来仔细的感受着空气中一些微妙东西,向枫也停下来不打扰他。

空气中除了淡又浓郁着的花粉香,似乎真的再有别的东西了,昨夜的大雾让空气清新的舒服,若是有人埋伏的话,不可能察觉不到。

朴殇象向枫点了点头,两个人又继续往前走。

向枫心里不知道是喜还是愁。

看着地上那落下一层层粉色的花瓣儿,长叹了一口气。

在桃花林里也不知转了多久,只知道人越人头上的悬崖越显的高,这桃花溪是这一代最低的地势了。这上面是一片悬崖,落差五百多米的瀑布从上面奔腾而来,想来一定很壮观……

这会儿感受到水泽的凉气,看来这边上有溪流,抬头看一片粉红和一片薄雾遮着的蓝天。太阳照不到这里,有点冷。

“绕过这个绝壁,我们就要溪水边了。”朴殇指着前面的绝壁头也不回道。好像总提醒着向枫马上就要离开墨诸国了似的。

向枫听了他的话,不由自主的伸手往腰间拿酒……

朴殇正好回头看她,看到她正在拿酒,又面无表情的转过头去了。也不知道心里憋着个什么……

刚饶过绝壁,朴殇勒马于前。回头看后面向枫的马儿才伸出个头来,她自个儿正抱着酒壶往嘴上灌。朴殇皱着的眉头松下来了,因为终于刚憋着什么了东西了。“一大清早就醉生梦死的。”

等向枫抬头的时候,酒壶从手上直直的落在地上,撒了一地的土湿润开来一大片,淳厚的酒香味比花香更浓。

端木风情一身白衣,低首坐在那里,双手放在琴弦上,这酒壶落在地上。她抬起头,眼中锋芒毕露,尖锐的象一把刀,定定的看着向枫。

溪流里的水潺潺的流淌着,偶尔落下几片桃花瓣,惊起水纹荡漾开来……一股溪水形成的凉气扑来,沁进人的心都发痛。

看着端木风情那样的眼神,向枫紧闭着双唇。

“为什么不辞而别,难道你就真的那样不想待在我身边吗?”端木风情清清冷冷的道。

向枫嗫嚅着嘴唇看她,还是不说话。

“跟我回去。”无论声音还是表情,都是不容拒绝的姿态。

清风徐来,桃花瓣缤纷的落下,向枫伸出手来去接.头昂着向上,天空湛蓝湛蓝的一片,只是看起来很遥远。

“风情,你跟我这样大的时候,已经驰骋沙场统御三军了吧。也许这四国中,没有哪一个国家的人比墨诸国的人拥有更强的意志力和荣誉责任感了吧。你……就是这样的吧。既然你对墨诸负责任,那么……。”向枫迎上端木风情的眼。“你为什么要攻打藏雪?理由呢?不管是为了什么理由,从这两个国家的和平而言,这都是穷兵黩武的行为。这……是你吗?”

朴殇是有些惊讶的,他没想过那个嗜酒如命的女人能说出这样的话。她,真是是末梵的姐姐……藏雪二公主……

端木风情唇角含着笑意,似乎丝毫没有受到向枫的影响。“我要你跟我回去。”

“我不会跟你回去的。”

“那么就动手吧。”早就料到会是这样了,她是那样的倔强,但是……

“真的要动手吗?”曾经那么亲密的人……

“那就跟我回去。”

“那么好吧……。”向枫下了马。“出手吧。”

朴殇跟着也下了马。手放在腰间欲拔剑而出……。向枫从腰间拔出一把短小漂亮的匕首。“朴殇,这是我跟她之间的事情,请你不要插手。”

“既然我接受的是三皇子的请求,那么你就是我现在要保护的对象,我是绝对要达成三皇子的要求的,没有选择。”朴殇拔出剑,那柄看似无奇的剑身散发出青色的暗淡光芒。

从他拔剑而起间的气势,毋庸置疑的说明了一件事,“他是一个绝顶用剑的高手。

“那就一起来吧。”端木风情冷冷的道,她不喜欢那个男人以保护者的姿态站在向枫的身后,那感觉如芒在背……

纤手拨琴。流水般的音律漫天的铺张开来,就象一张织的华丽毫无破绽的网一样罩下了来。沉稳而深厚的内力,让人压抑的喘不过气来,大有风卷残云之势。

朴殇拿着剑挡在自己身前,却无法出手。

向枫楞楞的站在那里,这曲子是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曲子。

思绪顷刻跑的太远。

那时候,云雀掠过帝都的天空,“落影阁”下茫茫的大雪盖进了连绵伏起的万里锦绣江山。阳光照在她如冰雕般的华贵容颜上,让人不敢伸手去碰触,怕弄碎了。

橘红色的夕阳下,她……美的让人掉泪……

风很冷,白色的幔帐在起舞。却再什么比她的琴声,更能让人忘掉那些忧伤和悲伤……

一口血涌到喉咙处,向枫才清醒过来,她看了看一边的朴殇,脸上的汗珠。心知再这样下去,他们必完败,必须破掉端木的音律节奏。这样才有机会让朴殇出剑。

忍住了那翻涌四处游走暴乱的内力,向枫一步一步的走向端木风情,血从唇角溢出来,滴落在红色的衣服上,看不到踪影。

端木风情的琴音越来越紧密,双手手不停的在琴弦上来回撩动。那象隐藏在水平面下翻江倒海的内力,压的向枫觉得这个身体马上就要飞灰湮灭了。痛无所不在,那个人的脸却清晰的在脑子里。

眼看向枫越来越接近,只听得“蹦”的一声清脆的声音传来,之前的痛疼压力感也随之而去。

弦断了。

凤尾居然弦断。

端木风情抬起头,看着站在自己不远处的向枫。“你想死吗?”向枫唇边挂着的血液刺伤了她的眼。她……宁愿死在她手下……也不愿跟她回墨诸。

“我只是想回藏雪而已。”向枫伸出手来擦拭嘴唇上的血渍。

说着两人已经动手了,这边朴殇已恢复过来了,青色的剑光,闪的人耀眼。端木风情渐露下风,只是王者的骄傲和自尊不允许自己被一个剑客所伤。

当向枫的匕首插进端木风情胸膛,她惊恐的拔出匕首。血溅到她的脸上,她想吐,恶心的想吐。

匕首……凶器……伤了自己最爱的人。

端木风情一个转身,衣袂飘拂,又回到了自己原先坐的地方,低首看着琴。“你走吧。趁我还没后悔……。”

向枫颤抖的想伸手去摸她的胸口,却被身后的朴殇拉住。“公主,我们赶快走吧。不然后面的人追上来的话,我们就走不掉了。”

这一阵骚动,马已经死了。桃花络绎不绝缤纷的落下,地上的残叶宛如破败的秋天。一屡阳光照在端木风情的身上,她飞扬的束发也似乎跟她一样高傲的霸气。她胸前那抹被白衣衬的更加殷红的血渍,是她伤害她的证据。

她看不到端木风情低首的脸,一切越来越远……直到再也看不见……

对着天空高喊,“端木风情,我对你,就是琉璃的色彩。”

这便是你我的告别。

端木风情抬起头,“噗”的一声,血从口中喷洒出来,溅到水中以及溪边的青石上。那血到了水中,瞬间的红马上就消失了,滴落在青石上的血却红的泛黑。

“你余毒未消,为了她就真值得冒这么大的险吗?既然已经冒险了,你又何必放她走。”槐央从林中走出来。

端木风情不看她,嘴里轻呢喃着。“琉璃的色彩吗?”

色彩在琉璃的烧制过程中,自然流动,如凤凰涅槃般接受着火的洗礼,象征重生和永恒,便即是无止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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