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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五章 环环相扣(1 / 1)

<>既然公孙刿把我看的那么严实,一丁点消息都不肯让我晓得,那我也没办法。

既然翻窗不可以,那就换个思路,爬墙试试看。

我不会告诉邓夫子这句话是我老爹教我的。

至于邓夫子教的,他教我什么了?顶多是给我留了几个锦囊陪我入宫而已,其他的统统都教给嫦云了。

我是坏学生,嫦云才是他眼里的好学生,何必花功夫在我这么个不成器的大小姐身上。

这一点我很有自知之明,完全不用他提醒我。

都说了篡位逼宫要天时地利嘛,每个月的正十五都是好日子,正好皇帝也要休沐,廷尉轮班平日都得换三班,就十五那天换两班,当中空出半天可以让他们回家歇歇脚,还能打个时间差。

离下个月十五就剩十来天了,说不紧张是骗人的,可傅森那儿还是消息全无,好像真跟常清说的那样,他亲自上战场指挥,一应都冲在最前头,英勇无比,虽是很好的鼓舞了士气,一连夺回了几个边地和城池,却也叫自己处于更危险的境地中,伤势虽不致命,可那箭伤拖的久了也对身体无益,贺缇骑叫了战地的医师来看,医师是行家,上手一摸一看就知道伤口如何,只道亏得豫王殿下是习武之人,又不似先帝那般文弱,排兵布阵是首要,他能拖到这会儿没有败血没有化脓,已经是万幸了。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得下刀子,先割去周围即将坏死的腐肉,而后再撒上药粉细心包扎,不出十日便能好了。

十天,他这儿是不急的,怕是上京会出些变动。

傅森让医师给伤处换了药,剜去腐肉乃是剧痛,可他却不发一言,只等着医师出去后便换了手下的副将来主账商议,为的还是动兵一事。

其实他能这么快筹集那么多人马和粮草,还是借了成国公和公孙嘉奥的东风,本以为少说要花上七年,甚至更久的时间才能具备现在的军力和实力,可公孙嘉奥上位后只一味地肃清异己,没有考虑过长远的问题,连州府制都是沿用了靖宫的,即每个州都设立一府丞,官职都没有变动,不过是将原来的人都杀了,再换成北地人而已。

他一边借成国公给朝臣换血,却不知自己这样大刀阔斧地残杀老臣会寒了旁人的心,现在是靠着雷霆之威压住了,可人心难测,再加上吕嫦云在宫里头的推波助澜,红颜祸-水的名头不好听,只有昏-君才要清君侧。

多好的理由,甚至都不需要借口。

皇帝不得人心,那就只能换一个。

如今反水的人里头连他亲弟弟都有,更何况别人?

起兵攻进上京的由头有千万个,最合适的就这么摆在眼前。傅森很为难,其实他本不该为难的,走到这一步,再往前就是一片光明,傅忌死了,也没留下可继位的子嗣,只留了个公主在平阳翁主的老家带着,按齿序他就是第一人,谁都不敢来抢。

他这样能对得起百姓,对得起母妃,对得起天地,却唯独对不起为了他付出一切的人。

若是能想到更好的办法,谁愿意踩着一个女人上位,尤其她还是你真心爱过的。

所以傅森低头不语,任由那群副将吵得翻天,就是不能彻底下个决断。

摸摸腰上的环佩,腰上早就空无一物,这会儿才真切的想起来,沙场无眼,这是他初封豫王时父皇赐给他的信徽,他那时心悦一个人,她给他绣了很多东西,次次都借着入宫探望瑞贵妃的时候送到他手上,他心里欢喜,几乎是想也没想的就分了半块环佩过去,权当是个凭证,眼下人不在了凭证还在,磕了落了就再也寻不回来,只好寻个箱子屯放着,放的久了,就跟人一样,只在闲暇时才想的起来,或者就干脆不去想,任它放在那里,总有一天会彻底忘记。

或许,他早该下决断了。

主帐里吵的不可开交,这里头有些是跟着吕兆年的老部下,不知内因的,都以为是公孙氏阴毒害死了将军,傅森碍着吕兆年的余威仍在,也一向很敬重他们,而敬重的后果就是,吕家军的人一力坚持,想正面冲进皇城,而以贺缇骑为首的却持反对意见,毕竟谁都不想折损兵马,既然大好的先例就放在前头,多少次起-义和逼-宫都是打着清君侧的名号,不用白不用。

于是跟往常数次的结果一样,他们吵归吵,最后总是要傅森来拍板,不能总是僵在那儿。

要说贺缇骑此人,能从一介白身混到傅森的左膀右臂,那也不是浪得虚名,他有眼光,也有决心,能杀了自己上峰来投靠一个落魄的亲王,还把自己的两个妹妹都打包送了出去,这已经是他全部身家了,若是能成,这就是复国的功臣,可以配饷太庙,家里世代兴旺,就跟当年的平阳百里氏一样,跻身一等功勋,靠女人一次一次地送进宫稳住地位,吃老本都能吃足几代。

他知道主子的心里是怎么想的,美人和江山实在很好选,除却个别的情种,是个正常人都会选江山,老话说的对么,人会变心,江山却不会,管他沧海桑田,是你的跑不了,坐那儿就能执掌天下。

但是知道了也要说的委婉,要让人觉得,豫王殿下有情有义,不能叫人有了卸磨杀驴的错觉,区区一个女人算什么呢,荣登大宝之后照样就是后宫三千,总有机会让你缅怀故人,真要舍不得,那就寻个长得差不多的,也能变相地安慰自己。

勘破了这一点,后头的不过都是在做戏了。

等副将们吵够了,傅森便佯做发怒将他们呵退了出去,只留下贺缇骑。

心腹嘛,总是要寸步不离的。

没什么好多想的,自己也知道这是最好的法子,出师要有名,光是复国还不够,总得要百姓跟着一起反才行,就是可怜她,她在宫里一定过得不好,消息没有断过,她得宠后失宠,又做了什么一跃成了贵妃,其中波折不是光靠书信就能解释的清。

傅森无意去猜,也无谓去猜了,只是心中不忍,仿佛前头一千件坏事做尽,只有她是最后一片净土,可以留待将来重新开始。

现在连这片最后的净土都要被他亲手毁了,这叫他如何忍心。

面前是硕大的布阵图,上头的标地分画的一清二楚,傅森的眼睛盯在上头,心却不在,只是虚问了一声:“安庆,你有喜欢的女人么?”

贺缇骑冷不丁被点名,帐子里除了他们两个也没别人了,心道那位远在上京的贵妃还真有点本事,叫豫王念念不忘至此。

亏得她进宫了,否则自己两个妹妹又算怎么回事,怕是连比较的资格都没有,纯粹是捡漏,豫王那一阵心情不好,听见上京那儿传来的话,说吕美人有孕晋了嫔,这才赌气收用了旁人。

“臣年少时就随了军,一呆就是五六年,回去家里头就给说了亲,是冀州有名的乡绅之女”贺缇骑这么说道:“有道是妻贤夫祸少,内人性子温和,遇事软弱了些,说不喜欢她是真的,可除了不喜欢,似乎也没什么过不去的地方。”

傅森听罢点点头:“到底是个知冷知热的人,容色不在第一,只要贤惠就好,能相处下去的就是好夫妻。”说完权衡再三,看透似地叹了声:“也罢,喜不喜欢的又能如何,不过是平添烦恼罢了。”

于是之后的事不必再提,只是定下最后的日期,布置好相应的兵力,只等上京里头真正开始闹起来,他的机会就来了。

人间的悲欢离合老天爷是不管的,他就睁着眼看着,悲悯地看着,看人为了一己私欲刀剑相向,最后哀横遍野,血流满地,这时再下一场救命的雨洗刷人间,似乎也能洗去罪恶。

求神拜佛这时候不知道还有没有用,但诚意总是要的,为了求个心安,我也开始抄起了经,不羁抄的是哪本,我求的就只有嫦云平安,我信任的人都要平安。

至于其他的,死活都不管我的事儿,死就死了吧。

抄完的经书自有去处,我知道舒窈是信这个的,不光她信,宫里的太后也信,我这也不算白抄,至少进了乾寿宫还是一份心意,沉甸甸的,就是太后不稀罕供上佛龛,放进炭盆里烧了,烧起来也能烤多半些的火,何乐而不为呢?

我能做的都做了,佛经也抄了,接下来的就只有等待,等着最终的结果。

傅森那儿还得缓缓,先看这回是谁笑到最后吧。

我经常学着嫦云那样那个绣绷看,针戳进去再穿出来,但心里在想什么没人知道。

邓夫子的武功约等于三脚猫,学问一车也不顶刀枪剑戟管用,所以公孙刿逼宫那一日,他能护着嫦云么?应该是可以的吧?

嫦云和公孙刿早有约定在先,应该不会被怎么样的。

再者,公孙嘉奥那么喜欢她,也不会让她受到伤害的。

邓夫子啊,他一直自诩读书人,又是个不入世的隐士,我这个徒弟什么都没学会已经足够让他蒙羞了,现在若是知道我背着嫦云甘愿与虎谋皮,和公孙嘉奥早有谋划在先,他会是个什么反应一点都不难猜;

怕是失望到了极点,骂也要骂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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