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面上带着笑见到商陆一脸惊讶地说道:“这不是陆哥嘛,怎么也来内门吃饭啊?”陈平笑着对身后的解释道:“你们大概不知道他,他可是当年那批弟子里面的佼佼者啊。”
陈平身后的弟子顿时明了,故作不知道:“陈长老,商师叔原来是您师兄啊。”
又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那为什么商师叔没有当上长老啊?”
话音刚落就有人接话道:“肯定没有陈长老厉害啊,玄明师兄你这不是给商师叔添堵嘛。”
玄明连忙恭谦道歉道:“商师叔我实在是该打,该打。”
商陆袖中的手紧了紧又松了松,这些话他听的已经够多了,实在没有必要因为这些人生气,想到此处,商陆微微一笑对陈平道:“陈平这些把戏你还在玩,你不腻我嫌腻。”
陈平特意扬了扬声音:“陆哥你不会以为你还是当年那个可以对我们指手画脚的天之骄子啊?”陈平向前一步手拍在商陆肩上,声音惋惜道:“可惜啊你已经不是天之骄子了,而我!,也不是当年的陈平!”
商陆看了一眼肩上的手,抬手将他移开声音带着疲惫:“陈平,我只是没想到这些年你是这样想的。”
陈平讥讽道:“商陆你一直当着圣人!你以为你自己就真的是圣人了吗?,可惜啊你不是!你的那些帮助我根本不需要!”
商陆自嘲笑了笑转而变成大笑,笑着笑着眼眶湿润:“这些年原来都是我的一厢情愿啊……”
他一直知道他们之间总会有一场彻底的翻脸,只是没有想到是在这里。
陈平又开口道:“商陆,青阳早就死了几百年了!你该醒醒了!!你永远也做不了他!”
青阳立在商陆旁边默默道:“陈平,好久不见。”
陈平这才注意商陆身旁还有一个人,那人一袭鸦青色衣袍,相貌儒雅,眸色深邃,隐隐透出一种难言的沧桑,陈平对上那双眸子,他那审视的目光,令他有些局促不安:“你是?”陈平一脸惊愕安慰自己道:“不会,他已经死了,早死了!”
青阳神色淡淡扫了一眼陈平:“陈长老,别来无恙。”迈步越过陈平走了进去。
陈平霎时间脸色一愣,一双眸子似有情绪翻涌,浑身压抑着什么,板正的背脊难以控制地颤了一下。
“陈长老您怎么了?”
陈平7额角青筋暴起,陈平咬了咬牙,从牙缝中挤出一声嗤笑指着商陆道:“你早就知道对不对!”陈平故作淡定笑了笑:“他回来了又能怎样?你永远只能是一个废物!”
商陆看着带人离去的陈平,只是沉静走进了食堂,不论陈平如何,重要的是阳哥活着,陈平说的对或许他永远成不了阳哥那样的人,至少他曾经靠近过。
商陆走进去就看见青阳一个人坐在角落静静吃着饭。
“说完了。”
商陆坐下道:“我与他如今哪里有什么说的。”
“既然没什么说的那便没必要浪费口舌。”
商陆低着头唔了一声。
两人默默吃完饭青阳便一个人在屋子里捣鼓东西。
商陆送茶进来瞄了一眼,原来他正在抄写什么东西,那文字他却不识得:“阳哥你为什么不用纸写,反而用绢帛?”
青阳头也不抬道:“你在外面等我,我很快出来。”
兴致缺缺走了出去。
青阳将写好的绢帛看了看,捏了一个诀将绢帛变得陈旧不堪甚至有些地方已经出现了折痕,让人一看便知这绢帛有了好些年头,他将绢帛折好收入袖中,接下来要的就是引蛇出洞。
既然陈平想品阶极速上升那么他就给他一个机会。
青阳从身体唤出湮灭轻声嘱咐了他几句,只见湮灭化为光影消失在空中。
门外的商陆抱着狐狸立在檐下看着紧关的门口中嘀咕:“阳哥在忙什么啊。”
狐狸昂了昂头道:“肯定很重要的事。”
狐狸其实也很好奇,青阳他一般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这次这么认真,也不知道什么事,但是他敢肯定是重要的的事。
做完这些青阳心情有些愉悦现在就只能等鱼上钩了。
“阳哥你忙完了啊,那我去育人堂了。”
青阳淡淡说:“去吧。”
狐狸好奇盯着他,黑溜溜的眼睛转不停。
青阳在原地立了一会儿,待商陆消失在尽头,他径直往对面的竹林走去。
成为内门长老的陈平已经拥有了独院,此刻正坐在院子中喝着茶。
看见青阳走了进来也没有动而是悠悠道:“我说今早鸟儿叽叽喳喳呢,没想到阳哥你还是活着回来了。”
青阳淡淡瞥了他一眼,抬手将案桌上的茶壶运在半空中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闻了闻道:“好茶!”
“您今天过来就是来同我叙旧的?”
青阳自故坐下:“不能叙旧?,没想到你我之间已经生分成这样了。”
陈平轻笑出声:“阳哥你我从来不敢小看你,而我最不想与你成为敌人。”
青阳握着茶杯,看着热气徐徐上升淡淡道:“敌人,我的敌人是死人。”
陈平不疾不徐地放下茶杯道:“阳哥如果,哪怕一点点,当初你把对商陆的好对我一点点,我怎么也不会是商陆如今这个样子。”
青阳抬眸一双目光深邃的双眸落在陈平的身上声音浅淡:“你错了,我当年我对你,商陆,常山皆一视同仁,我也曾对你们谋划过,你当真以为这些年你会如此顺风顺水。”
陈平仿佛听到一个笑话大笑了起来:“阳哥你何曾对我谋划过?你只对商陆,对常山,这次食堂相遇我一开始以为真的是意外,可是我看见了你,相遇是你故意为之,我想了许久还不通你为什么这么做,我突然明白了……”
青阳把玩着手中的茶杯,饶有兴趣地说道:“哦?,明白什么?”
陈平含笑看着他,倒了一杯茶自嘲道:“我怎么那么傻呢,我与商陆的恩怨尤甚,可是他总是会对我心软,阳哥此举不过是想要我同商陆彻底分裂,那样商陆便没了同门顾虑,你替他斩断恩怨。接下来他要争了吧。你看阳哥,你还是替他谋划。”
青阳淡淡一笑:“陈平你的眼被蒙蔽了,你至今不明白我为什么现在来找你,你说你的心还是从前的?”
陈平嘴角扯了扯:“当然!”
青阳目光落在他身上缓缓道:“是吗?扪心自问,你的心从你对商陆出手那一刻你就变了!你因为嫉妒常山的父亲是云天宗的宗主,陷害他被逐凌剑宗,你当真因为曾经的往事就消失在时间长河了吗?你错了,痕迹依旧存在,你羡慕商陆的天赋,怕他超过你!怕他与你争夺长老之位,所以你就对同门师兄弟动手!你说我不公平?呵!他们何其无辜!”
青阳起身之间从袖中落出一封信他恍若未觉:“陈平,商陆,常山,与你不一样,即使在如何,只要你有性命之忧他们依然会顾念曾经的情义会救你,而你,不会。”青阳说完这些往门口走去。
一番话搅得陈平心里如麻。
他坐了许久,准备收拾茶具看见了地上落着一封信,陈平看了一眼,抬眼看见青阳去而复返遂将信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