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可以出门的李予初特别开心。
毕竟,她都在这个屋子里待了十天了!
这还不算她没醒的时候呢!
就连她哥哥离开,都没让她出去送,只是过来跟她说了句,就走了。
李予初一度以为,这个哥哥,不喜欢她。
后来听着几个丫鬟天天说之前的事儿,她也大概理解了。
原来,打小不在一处,哥哥也不知道怎么跟她相处。
而这个未婚夫君薛子易呢,跟她好久之前就是相识的了,两个人感情好不说,还是早就习惯了的。
李予初却觉得,她当初,肯定是被这个人的脸给骗了!
好嘛,骗就骗嘛。
也不是不能接受,好像。
甚至是,有些……
欢喜。
李予初抿了抿唇,看着眼前的人,一口咬住对方递过来的果脯,也咬住了手。
薛绍抬起眼,荡漾着笑意。
也不说什么,又不收手,就让李予初轻轻咬着。
就那样带着笑意,看着她。
最后倒是先招惹人家的李予初不太好意思了,慢慢松了嘴。
咽了咽口水。
果脯她咬了,但是,太靠后了,根本“叼”不走,也是她自己咬的,可是,李予初眼睁睁看着被她咬了的果脯,被薛子易吞了……
吞、了!
被别人吞了!
李予初瞧了瞧,对方却好像根本不在意上面有没有她的口水,有多少她的口水……
只觉得脸都要烧起来了。
可是,又是一块果脯被递到嘴边,李予初是吃也不太对,不吃也不太对。
犹犹豫豫,直接被塞嘴里了……
而且,好像不单单是果脯。
李予初瞧着眼前都快要近都看不清的眼睛,呜咽了一声。
却又被推倒。
还是一只手护在身后,一只手护在脑袋后面。
李予初有些迷糊,未成婚的,可以这样么?
却觉得并不讨厌,甚至是……
有些熟悉。
李予初攥着衣带,侧着头,眼睛被遮住,她什么都看不到。
可是,颈侧的呼吸,却愈发清晰。
奇怪。
李予初动了动,听着耳畔的呼吸声,慢慢闭上眼睛。
然后……
睡着了。
……
薛绍抱了会儿,只觉得怀里人的呼吸声都平稳轻缓了不少,睁开眼,拿开手。
却发现李予初已经闭上眼,睡着了。
……
薛绍笑了笑,替人脱了鞋,放到床上,又掖了被子,这才作罢,去窗旁的软榻上坐着。
捡了还没合上的书,随意看着。
就这样,太阳渐渐西斜,洒了一屋子的暖意,难得的晴天,驱散了些早秋的寒气。
李予初就是这会儿醒的。
睁开眼,看过去,那边软榻上,原本她常坐的地方,现在被别人坐了。
那人,还拿她的书。
那人,还喝她的杯子。
那人,还是她的未婚夫君。
想着,好像就能接受了,毕竟,他好看。
李予初静静看着,落日洒在身上,仿佛那人也会发光,朦朦胧胧的光影,酝酿着暖意,铺天盖地袭来,却静悄悄的去。
原本不笑时有些锐利的眉眼和五官,也有了一些岁月静好的温柔。
李予初抬起手,搭在眼睛上。
怎么办,才十天,这个未婚夫君,她就想,让他成为夫君了。
这么想,是不是不太好?
可能吧,毕竟,还是未婚夫君。
可是,是未婚夫君啊!
早晚,都要成亲的。
李予初摸了摸嘴角,仿佛还能感觉到温度,奇怪,才十天。
十天呢!
李予初忍不住笑了笑,爬起来。
蹑手蹑脚,跑到软榻边上。
还没来得及伸手呢。
就被抱住了。
李予初眨了眨眼,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她连鞋都没穿!
都没有声音的!
这人是怎么发现她的?
李予初不太明白,却已经被抱着放在人家怀里了。
还用一旁的毯子裹着了!
忍了忍,没忍住。
李予初抬手戳了戳。
“你怎么知道我醒了?”
“你午睡没人叫的话,基本都是这个时候醒。”
“……”
“把这个喝了。”薛绍指了指桌上的杯子,头都没抬。
李予初瞧了瞧,默默去拿。
可是,够不着。
……
这人一手拿着书,一手搂着腰,她怎么够得着!
李予初刚要说话,杯子就被拿过来递到嘴边了。
……
手真长。
李予初就着他的手,慢慢喝,忍不住的想。
然后,就听见……
“手比你长,是因为,我比你高,你的手还比立夏长呢!”薛绍抬手翻了页书,又重新搂着李予初。
“……”
“我就是知道。”
“……”
“知道你一个人就够了,别的,我没工夫。”
“……”
“有功夫也那个想法。”
“……”
“只对你有。”
“……”
“我不是蛔虫,只是你的蛔虫。”
“……”
李予初盯着他,呐呐说不出话来。
好气啊!
她的话,都被抢答了!
“你在看什么?”李予初抿了抿唇,觉得不能再讨论这个问题了,决定转移话题。
“你之前看的书,喏,到这里了。”薛绍把书摊开到桌子上,指给她看。
“你之前看过?”
“没有。”
“你刚刚就看到这里了?”
“嗯。”
“……”李予初觉得,这个人,还是好气她。
“可是,我有的没看懂。”薛绍瞥了眼,往前翻了几页,“你看,这个,我就不太理解。”
“那你看这么快?”
“不是还有个你?”
“……”
“我看它,不是我想看。”
“不想看,你还看?”
“我想跟你说话,拿本书,比较正经。”
“……”
“哪个不理解来着?”李予初默了默,果断忽视这个话。
“这个。”薛绍也不在意,指了刚才那个地方。
“这个呢,是……”李予初的确记不得很多,但是,这个,她好像是记得的,她做了几个简单的测试,发现,她记得的,大都没有问题,应该是,她本来就是记得的。
那是个前朝野史的记载,李予初把自己记得的说了一遍,又喝了口水。
“明白了,不过,野史不可尽信。”
薛绍豁然开朗,却又觉得野史记载,了了而已。
“野史本来就不可尽信,不然,要正史做什么!不过是加以弥补,甚至是,揭露什么。”毕竟,写史书的,还要留着命呢!正史不让写,那就往野史上写,反正没法子考究。
“也是。”薛绍点了点头,又翻了一个地方,问她。
薛绍对这种晦涩的文章没有什么兴趣,看的费劲不说,还费劲!
要不是李予初在看,他大概永远不会打开。
两个人就这样一个说,一个听,偶尔说的喝一口听的那个喂的茶,在摸摸手,就这样过去了一下午。
闲着闲着,两个人就一起看了,墨香淡淡,窗下软榻上,是一对佳人。
直到太阳落得彻底,立夏她们拿了饭菜进来。
这才反应过来,已经一两个时辰了。
简简单单的六个菜,却都是在翻着花样做。
起码,就这一碗豆腐,李予初已经吃过了十几种做法的了。
而且,都不错。
那个丫鬟,叫芒种。
喜欢做饭。
李予初去看过了的。
木木的,却很可爱。
饭罢,已经睡了好久的李予初,又困了。
很快就睡了。
薛绍看了会儿,出去了。
“公子,孙大人又来了,说是想见见姑娘。”右一硬着头皮开口,李大人没被堵,这孙大人堵李姑娘是怎么个意思?
“姑娘没空。”薛绍头都不回的往前走。
“转告孙远礼,好好当他的父母官,有事儿不一定都要自己扛,解决不了,不是还有个靠山?”薛绍第一次觉得这个孙远礼有些……
蠢。
生怕被相爷嫌弃,也不敢跟李俞灏说,变着法子想跟姑娘家这儿讨个好。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