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色鬼,刚才只想着去干淫dang的勾当,急急的像鬼赶着似的;再一个,他做梦也没想到这个年轻的女娃儿会开车。
常说急中生智,其实急中也能生胆。
柳青学开车也有个模样了,但开的只是小车,卡车从未摸过。但在这危急中哪里还能顾虑。
柳青发动了车,慢慢起步。
司机感觉车动了,一下子呆了,过了一会儿才回过神,也不敢再拍打窗玻璃,而是抓住车厢栏杆,怕掉下车去;也不敢再骂了,而是拼命道歉,乞求女娃儿停车。
柳青开得不快,她先试了试各个档位,一会儿就熟悉了,开顺溜了。但她仍然开得不快,她怕司机掉下去了。
天亮了,路上的车也渐渐多起来,路边也开始有建筑物了,快进城了。
一会,后边超上来一辆警车,一个警察探出头来看看这辆车,然后作个手势要车靠边停下。
车停下后,司机跑前去跟警察说了一会儿,警察过来拍拍车门示意打开。
柳青打开车门。
警察看见柳青手里明晃晃的尖刀,惊得后退一步,迅速拔出枪来,大喝:“放下刀。举起双手。下车。”另一名警察也拔出枪,跑过来增援。
柳青把刀扔出车外,举着双手下了车。
两位警察看到柳青一身华服,珍重芳姿,不像犯罪之人;但为慎重,还是给二人戴上手铐,关进警车,回公安局了。
柳青把全部的情况都告诉了那位自称姓张的警官,然后说:“张警官,你可以给云留县公安局打电话,刑警队的邓玮队长认识我。你就可知道真假了。”
张警官怀疑地看了她一眼,还是拿起电话,说了几句后,就把电话递给柳青。
柳青拿起电话,听见电话里传来邓玮熟悉的声音,一时间百感交集,只说了一句“邓队,救我”,便晕过去了。
柳青感到额头上暖暖的,她睁开眼睛,看到自己还在公安局里,不过已经躺在长沙发上,旁边有一位女警官给她额头上敷着热毛巾。
女警官看到她醒了,微笑着说:“你感觉好些吗?你晕的时间不长,可能是先前太紧张的原因,有点低血糖。”
柳青坐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脚:“警官,我没事了。”
张警官进来,把一个托盘放在柳青面前,上面有碗糖稀饭,两个油饼,还有一碟榨菜:“柳青,我们已经核实了你的身份,吃完早餐你就可以走了。
出我们公安局往左拐就是长途汽车站,那里有到云随的长途客车,路过云留县;你今天就可以回到家。”
张警官拿出几张百元人民币:“柳青,这是你给那个司机的钱,我们追回来了,现在退还给你。”
……
李同辉问:“燕子,你知不知道柳青为什么要离开正大矿?”
“不是说要嫁人吗?你搞得那么神秘干什么,有话就直说。”
“我听说,柳青的爸妈说柳青跟郑斌住到一起了,给郑斌做小。”
彭燕子杏眼圆睁,呵斥道:“李同辉,你耳朵是怎么长的。我叫你多听领导的话,多听电视里面说的话,少听那些婆婆妈妈嚼舌头的话。
你又不是不知道,柳青是和高会计住在一起,是矿上安排的。
什么‘住一起’、‘做小’的,这种话你也信。
再说他们两个都是未婚,要恋爱也不犯法。
有些人就是无聊,没事就搬弄是非。要是让我知道是谁说的,我骂死他们。
没教养的东西。”
“燕子,你别发火,我是告诉你这个事。”
“你没脑子?这种事也告诉我。
谁跟你说的,你当场就应该把他骂回去,还来传话给我。
你还跟其他人说了没有?”
“燕子,我说叫你别发火。
我不是要传这些话,我是说郑斌和柳青跟我们关系不一样,这种话传出去对他们不好。我们要问清楚,该提防的要提防。
你自己还不是没脑子,见风就是雨,就知道发火。”
“你是听谁说的?”
“问你妈去。”
彭燕子问她妈妈,果然是有这个事。
妈妈说:“柳青已经跟她爸妈说清楚了。她爸妈也知道是有人嚼舌头,这个事也就算了,没事了。
我们这里的情况就这样,有些人别的本事没有,扯闲话的本事天下第一。
你不用在意这些事。”
“妈,既然柳青跟她爸妈都已经说清楚了,她爸妈干嘛还要这么赶急赶慌的把她嫁出去?以前都没听说她相过亲,怎么突然就要出嫁了。”
“燕子,我问过了。她爸妈虽然知道那是别人的闲话,但她爸妈还是担心。”
“担心什么?”
“担心青青以后真的跟郑总有什么事。”
“他们两个都未婚,如果谈恋爱能够在一起,那不很好吗。”
“燕子,你还年轻,你不知道父母的担忧。
青青父母是想,郑总那么大的老板怎么会看上他们家的青青,担心青青上当受骗,就想给青青找一个踏实的人。
所以就不让青青到矿上去上班,着急赶慌的把她嫁出去。”
彭燕子没有想到柳青的事还有这么一些曲折,她觉得应该把这个事跟郑斌说一下。
乡下人喜欢说闲话,闲话一传就走了样,影响形象。
可是直接跟郑斌讲又不妥当,想了想就跟何晴打电话:“何总监,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龚岭乡中心校劳校长的爱人李医生在县医院妇产科,你有空到县里来,我带你去找她,让她给你做产检。
李医生叫李莉英,已经是副主任医师了。”
以前何晴到县里来,晚上常住在燕子旅社。后来矿上赚了钱,买了几辆走私车,何晴到县里来都是当天往返,很少住在县城了。
何晴也一直想固定找一位医生做产检,听彭燕子一说自然高兴。
上午,何晴到了县城,彭燕子说:“何总监,我跟李医生联系了,她上午有手术,我们下午去。”
坐着闲聊时,彭燕子把那些闲话告诉了何晴。
何晴觉得好笑:“燕子姐,是我要柳青和高会计住一起,因为高会计身体不好,我想让柳青照顾她一下。矿上财务部其他的人都不住在矿上。
矿上是个乡下地界,下了班也没别的地方玩,就是呆在家里看看电视。
柳青晚上还要看一些财务方面的书,高会计有时候会辅导她。
你说能发生什么事?
再说,他们两人一个未嫁,一个未娶,就算是谈恋爱,不也是正常的吗。
柳青父母也是没道理。他们也没见过郑斌,怎么就怕郑斌骗他们的女儿。
郑斌是骗子吗?莫名其妙。
那个时候,郑斌到深圳去,跟别人打工,根本没有钱。我和民水,还有张冬,也办了留职停薪去深圳,现在不也安定了吗?
去年底,郑斌要你们买股票,他骗了你们吗?
燕子姐,谢谢你。
我知道这个事了,我不会跟郑斌说的。这种没意思的话,说出来还惹人心烦。
反正现在柳青也出嫁了,不会有人再传这种话了。”
中午,邓玮下班路过燕子旅社,看到彭燕子和何晴,便告诉她们,早上接到柳青的电话,她逃婚了,今天下午就可以回来。
两人都很意外。
下午,何晴做完产检就回矿上去了。
彭燕子回到旅社,看到柳青已经回来了。
柳青很平静,不气不哭不激动,用平淡的口吻叙述了逃婚的经过。
彭燕子有些意外:“青青,你爸妈现在在哪里?还在你小姨家?你要不要给你小姨打个电话,告诉他们你现在已经到家了,报个平安。
只怕他们现在还不知道你的消息,还在为你担心。”
“燕子姐,我会告诉他们。”
第二天,柳青走了。彭燕子不知道她是回家还是去了矿上。
几天后,彭燕子接到柳青的电话,说她在广东打工,请燕子姐告诉她父母,她现在很好,不要为她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