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眨了眨眼睛,确定他真实的站在自己面前,开心的笑起来,“你没事了吗?”
对方依旧那副姿态站着,“有事的是你吧!”
“我?”南昭不禁看了一番自己的禁地,却还是无伤大雅的回答:“不就是罚跪吗,我从前在观庙里,跪过比这还久的……”
“咕噜咕噜——”有声音从她肚子里传出来,将她自己的声音都给打断,一时有些窘迫,话也说不下去了!
沈如故却是幸灾乐祸的神态,“这样说,你还可以跪很久了,那我便放心了!”
“放心?”南昭抬头仰看他,不明白的问:“夫君放心什么?”
“方才听我娘说,要教你些在观庙里未学过的东西,还说要罚你跪个十天半月,不准离开祠堂,我本还担心你熬不过去呢!”
这下,她神色大变:“娘当真要我跪十天半个月?”
“她老人家向来说一不二,我都得听她的!”这便是他也拿她娘没办法。
南昭苦涩的笑了一下,一丝抗争的意思都没有说:“其实……这般已很好了!”
沈如故还以为她会哭求些什么呢,这么轻易认命,反而失了趣味,挥挥袖子道:“那你且跪着吧!”
瞧他要走,南昭下意识的抓住了他的袍角,他便停下看她要做甚。
南昭低着头,声音轻浅的道:“对不起,沈如故!”
沈如故面色未动,依旧是那副高高在上,不被尘世沾染的姿态,但他未走,停在原地,好似在等她其他的话。
“以前我怕你,所以想逃离,昨夜,我已从娘那得知你的事,才知道,我曾对你的害怕,与别人害怕我相同,我本该是这最了解这感受的人,但我没有,而你却为了救我,差点死掉,对不起!”她请求原谅,巴巴地望着他。
可沈如故却什么都未说,就这么继续往祠堂外面步去。
南昭是在经过一整夜的跪思,才鼓起勇气向他坦白自己的心境,看到他离去的背影,她所有的期待都仿佛落空了般,心头十分慌乱,继而喊道:“沈如故!”
对方不得不停在院子里,今日是个阴天,冷风吹起他的袖子以及那一头的青丝。
南昭深吸一口气,问他:“娘她老人家说,你需吸收灵物之气才可维持这具肉身,而我手心的怪纹,可以引来无数怨灵,这,便是你娶我的原因,对吗?”
“你若对我无用,死活又与我何关?”沈如故并不否认,这回答甚至略显冷血。
南昭听后却并不如想象中难受,其实对于这答案,她早就接受了!
她说:“以前你说你娶了数个新娘,都是用来吃的,其实,我从未信过,还暗自嘲笑你无稽荒诞,你嘴里就未说过什么真话,但我却偏偏相信你说的那句,不会丢下我,是我傻吗?”
沈如故回答:“你不是傻,是蠢!”
南昭不反驳,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继续说:“幼时我一直想回青州城的家,我一直不肯承认,在十六年前他们将我丢下那刻起,我就无家可归了,直到那日他们放任我被乱棍打死时,我才算认清了这个现实。而你与我本非亲非故,却屡次救我,对于这一点来说,我其实很庆幸,庆幸自己在这世上对某个人,还有那么一点价值,所以,你有何动机我都不在乎,从今以后,你沈如故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家!”
沈如故听完,没作任何回应,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的问:“说完了吗?”
南昭点点头。
他便迈步出去了!
出!去!了!
南昭眼睁睁的瞧他消失在了院门口,刚才期待的神情,逐渐化作一脸的怨气!
她指着院门方向,切齿道:“姓沈的,好歹回应一下,哪怕一个字也行啊!”
哼!
她气呼呼的跪回去,安慰自己说:“一定是死的时候,心也死了,一定是这样!”
“我何必跟个死人一般见识呢?”
却是没多久,有个丫头端着托盘进来,老远,南昭就闻到了鸡腿的香味儿,她当即就将告白失败的恼羞成怒抛之脑后,转脸一副馋虫模样。
阿碧走进来一脸心疼问:“少夫人饿坏了吧?”
“我娘不让我吃东西,还不准喝水!”话虽这样说,她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托盘里的食物,不停的咽口水。
阿碧笑了笑:“少夫人不必担心,这是大少爷吩咐过来的,已给老夫人那边说过话了,少夫人一会儿已不用继续罚跪了!”
南昭不敢相信的问:“真的是你家大少爷吩咐的吗?”
“那还能有假啊?!”
她眸中一喜,暗自得意说:“原来还有心呀!装什么清高呢!”
吃完了,她回梅苑收拾了一番,听闻有个小道士到府上来送信,人此刻在沈如故的书房内,她打算过去看看。
人才刚到门口,见念婆从书房内出来,见到她,神色有变,但很快回归常态,尊敬的唤道:“少夫人!”
“大少爷呢?”
对方回答:“在里边,少夫人昨夜在祠堂静思,今日该回房间好好休息才是!”
她摆摆手,“不碍事儿的,我先进去看望我夫君!”
书房内,那位小道士已经离开了,留下一封书信,沈如故刚拆开看完,南昭就进来了,他将信纸往案上一放,问道:“你怎么来了?”
南昭好奇的问:“那个小道士呢?”
“走了!”
“府上怎么会来个小道士呢?”南昭继续问,心里已有预料,与她有关。
“因为,那是青云观来的!”沈如故本不打算立即将此事告诉她,但现在她都找来了,也罢。
“青云观吗?来做什么的?”
“送信!”
南昭目光移到别处,又问:“信呢?是案上那一封吗?”
沈如故点点头,背过身去,默认给她看,她便快步过去拿起来看,看完之后,她脸色随之大变,沉声道:“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