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您这是做什么啊,爹那边我们好不容易才给瞒住了,您要是就这么慌慌张张的跑去看他,那还不什么都给露怯了啊。”
随手将手中的托盘搁在一旁的桌子上,苏悦愁眉不展的直摇头。
“二小姐说的是啊,老爷身上的伤口可是都还没好利索呢,可是经不起这种惊吓啊。”田嬷嬷忧心忡忡的喟叹。
被两人劝慰着靠坐在床榻上的苏老夫人喘着粗重的气息面色灰败,“……究竟是谁,究竟是谁在蓄意陷害我儿,蓄意谋害太子,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啊,这是要绝了我们苏家的后啊……”
苏老夫人的胡言乱语令苏悦与田嬷嬷不由得头皮发麻,田嬷嬷更是紧张兮兮的扫一眼仅有她们三人的里屋,但却也难免担心会隔墙有耳,看向苏悦的眸光中满满的期许,而苏悦在苏老夫人的念叨中亦是不免心有戚戚。
“祖母,祖母您先冷静一下,母亲那边正在打探消息呢,您稍安勿躁,先进些莲子羹暖暖胃,等下也好有精气神拿主意啊。”
“还是二小姐最为贴心。”田嬷嬷忙接过苏悦端来的莲子羹,边是赞叹,边是不着痕迹的观察着苏老夫人的面色。
而就在苏悦与田嬷嬷被苏老夫人的无动于衷晾在一旁时,陈静秋蓦地的掀帘而入。
“母亲。”一向机敏的苏悦最先察觉到异样,转身回眸正巧迎上了眉头纠结的陈静秋。
“可是有什么消息了?”陈静秋的出现令苏老夫人眼前顿时一亮,仿佛刹那间还魂附体。
“消息是有,不过,身为妇道人家,我有些搞不清楚其中的厉害关系,不知究竟该怎么说。”陈静秋眉头纠结成一团的走上前。
原来,那时在大门口一瞬间的慌乱后,陈静秋便忙强令自己镇静下来,因为那个时候整个苏府,也只有她独掌大局。
大门口那位面带寒霜的都统大人她也才交涉两句,便知那人刚正不阿,绝非她所能轻易得逞得了的。
所以,她在大门口的苦苦哀求不过是缓兵之计,倒是拿着大笔银子辗转侧门与后门的柳嬷嬷的打点后,终于掳到了零星的消息。
“也就是说,那位奉命行事的都统大人之所以没冲进来抄家拿人,是因为上峰有令?”苏悦意味不明的看向陈静秋。
“但、但这圣旨、圣旨可是……”手中捧着重如千斤的圣旨,陈静秋抖着唇角都不敢接着往下说。
苏老夫人与陈静秋一时惊慌失措乱了阵脚,但瞧着陈静秋手中那明晃晃的圣旨,苏悦却是不由得敛了敛眸子。
“母亲,爹当初被送出宫门的时候,不是有道旨傍身的么?”
“……对,对、”苏老夫人与陈静秋齐齐恍然,那道圣旨可是堪比免死金牌!
顿时神色清明了的苏老夫人同陈静秋递去一记别有深意的眸光,而后方才面色凝重的道,“陈氏你快在去打点一下,莫要叫府上的下人冲撞了官爷,另外谁人要胆敢在鸿朗面前嚼舌根,直接杖毙!”
“是,我这就是去。”苏老夫人明里暗里的用意,陈静秋了然于胸的连连点头。
同苏悦错身而过时甚至还客气的回以微微一笑。
而觑着苏老夫人忙着同苏悦交代什么,田嬷嬷不做声色的追着陈静秋出了里屋,同她耳语良久,方才端着茶点进去伺候。
“老夫人,按照您的吩咐,那件事老奴已经透露给陈氏了。”瞧着被苏悦哄到气色恢复了不少的苏老夫人,田嬷嬷悄悄的松了口气。
“嗯,这事你也留意着点,不论究竟是谁透露的消息,过了眼下这道坎,再跟他秋后算账。”
苏老夫人面色阴沉的眯着眸子,捧在手中的茶杯大大的晃了一下,杯中的茶水犹如她此刻心中滔天的巨浪。
“苏姑娘,真是巧。”
“薛公子怎么一个人在游廊里?”
苏悦扫一眼四周,且不必说早就开溜了的师父,就是杜老庄主也不见了踪影,竟将薛魁这来得忒不是时候的客人给晾在了这大太阳底下。
“实不相瞒,两位前辈都有事要忙,我就自家转转,结果、结果却是转不回到大厅的方向了。”薛魁很的抱憾的苦笑,“不知可否劳烦苏姑娘……”
“实在是我们苏府在薛公子面前失礼了。”苏悦忙微微福身,远远的瞥见朝他们走来的两人,顿时唇角微微翘起,“三妹妹,你来得正好,母亲刚刚才回后院,我还要去帮祖母煎药,三妹妹同二姨娘可否帮着照应一下,我稍后就马上差人去请母亲来。”
“好,老夫人的身子骨要紧,二小姐先忙,这位公子这边请。”徐姨娘先是同苏悦微微点头,而后方才忙为薛魁领路。
“鬼丫头,你最好离薛魁那个小子远一点。”
苏悦方才满是疲惫的踏入听雨轩,正窝在锦榻上同一堆各色药丸相面的鬼谷子头也不抬的幽幽咕哝。
“师父,这事您不必费心,您就是不念叨,我对他也是避之犹如蛇蝎。”慵懒的靠进锦榻中,苏悦端起几案的茶杯正欲放到嘴边,但却是忽而动作一僵,“糟了,师父您先忙,我还有事,先走了。”
“……哼,你这鬼丫头,又出不了府,还能有什么事?”鬼谷子阴阳怪气的叫嚣,面色将满满的不服气。
而出了听雨轩直奔出云阁的苏悦高高翘起的唇角间却是漾起一抹奸笑,这日子果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你又折腾师父玩儿了?”
“怎么又是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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