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您怎么来了?杜仲不是说您有要事南下去了么?”
苏悦怀疑的上下打量他一番,不见舟车劳顿的疲惫,没有风尘仆仆的狼狈,这货究竟是打哪儿冒出来的?
随着她的招呼,在圆桌旁同她相对而坐,对于她那灼然审视的目光视若无睹的萧昱苍神色莫名,接过她递上的一杯温茶眸色深沉的凝视着她。
“那些事比较复杂,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得清楚的,况且,悦儿你身为闺中女子,恐怕对于朝野之事知之甚少,所以纵使事无巨细的说与你听,这一时半刻的也不好理解。”
“哦?那王爷这是来?”来给跟她打哑谜的?苏悦满头雾水的眨眨水灵灵的眸子。
“时间有限,我就长话短说了。”轻抿一口热茶,萧昱苍敛了敛寒眸,“以悦儿的冰雪聪明,对于眼前的困局,该是看得清楚,心中或许早就有了主意只待伺机而动,对吗?”
苏悦不置可否的微微颔首,“所以王爷这是赶着来助我一臂之力?”
“不。”萧昱苍面色深沉的轻轻摇头,“我来是告诫悦儿你切莫轻举妄动,只管静观其变。”
“呃?”苏悦唇角狠狠一抽,“何意?”
“天机不可泄露。”
萧昱苍说完便同她挥了挥手,犹如暗夜幽灵般闪身消失。
苏悦气结的一脸黑线,这货竟然是来告诫她的!
哐当一声,房门被重重推了开,急吼吼闯了进来的鬼谷子四处打量,但却唯独对就在眼皮底下的苏悦视而不见。
“师父,您找什么呢?”
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那扇犹在微微晃动的窗户似乎昭示了一切,苏悦唇角微僵,难怪萧昱苍窜得比兔子还快。
“哼!跑得还挺快。”负气的哼了哼,转身在椅子上落座,鬼谷子瞪着笑得无比奸邪的苏悦,“萧昱苍那小子忒没良心,老子要不是看在他可怜的份儿上,才懒得管他的死活,竟还不知好歹给老子闪人了……”
“可怜?”萧昱苍那货哪儿哪儿可怜了?
“可不就是可怜……”鬼谷子说着却是忽而一顿,萧昱苍那小子不仁,但他在这事上却是不能不义,否则要是提前吓跑了苏悦那鬼丫头,他还怎么看萧昱苍的好戏,高高翘起的唇角间闪过一抹奸笑,“中了那种要命却不死人的毒,他不可怜,谁可怜?”
将他神色流转间的古怪之色看在眼中,苏悦唇角狠狠一抽,“……他有那条枉死的眼镜王蛇可怜?”
“呃?这事另当别论。”鬼谷子眸光闪烁的转移话题道,“杜仲那小子刚刚托为师给你带句话。”
正给他斟茶倒水的苏悦动作一顿。
“什么?”
“韬光养晦。”
“他们这是打的什么哑谜?”递一杯热茶上前,苏悦似笑非笑的抿了抿唇,“刚刚苍王的那句静观其变我都还没搞明白,这会儿竟又要我韬光养晦,难不成这是苍王自己布的局?”
“哼!那我哪里知道。”鬼谷子说着便猛地灌了两口茶水,“不过,有趣的倒是薛魁那小子是个有猫腻的。”
“……师父,您该不会伙同杜老庄主给薛公子难堪了吧?”苏悦眸光古怪的看向他。
“你这鬼丫头,你师父我同杜贤那个老匹夫会是那种没谱的人吗?”鬼谷子吹胡子瞪眼的瞪着她,“是他自己不争气,才喝了半杯茶就内急跑走了,能怪我们两个做前辈的甩脸子不干吗……”
苏悦扑哧一乐,半杯茶?内急?
她家师父又手痒难耐想整人了才是真!
而相对于苏悦这厢的气定神闲,缓了大半晌才苏醒了过来的苏老夫人惊犹未定的眼睛紧闭。
“淑芬。”
“哎,老夫人您可终于醒了啊。”就在床边守着的田嬷嬷一听到自家老主子的声音,便是忙不迭担忧的道,“老夫人您感觉好点了么?要不要再叫二小姐来帮您把脉看一下?”
“无妨,我好多了,叫她们先都下去,我有话要单独同你说。”眼睛始终紧闭的苏老夫人干哑着嗓音吩咐。
“是,是。”田嬷嬷忙依着苏老夫人的意将一屋子的丫鬟与婆子都遣了出去。
“老夫人呐,她们都下去了,您现在可有感觉好点了么?”深知自家主子这是在顾虑什么的田嬷嬷忙又补充道,“您放心,大小姐自知鲁莽冲撞了老夫人您,这会儿正在如意院中为老夫人您和老爷祈福呢……”
田嬷嬷的话落,苏老夫人缓缓睁开了眼睛,扫一眼仅有她们两人的里屋,“……情况怎样了?可有打听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鸿朗他可有知道?”
“老夫人您先莫要太过激动,二小姐特意叮嘱老奴,老夫人您气血攻心,需得静心调养,万不可再大动肝火啊。”
“……我们苏家就这么完了?”田嬷嬷的劝慰听在苏老夫人的耳中别有一番苍凉在心头,“淑芬你扶我起来,我要去看看我儿,这事我怕他会想不开……”
“老夫人,您、您别这样……”田嬷嬷忧心忡忡的喟叹,“二小姐极力叮嘱这事万不可叫老爷知道了,您这么去恐怕直接露馅了啊。”
苏悦才端着莲子羹步入里屋,便见苏老夫人不顾田嬷嬷的阻拦一意孤行要起身,忙得快步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