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岸边没有?有个先逃的,就他了!安小牌,跟上!”
张幼初笑了一下,用手一拉,滑下树梢,手上连捏道诀,五指成拳,单竖起大拇指,在地上按了一下,转眼就没了身影。
五行遁法,土遁。
平常捏诀的都是年年帮着,如今没有年年帮忙,张幼初只能自己结印。
《五行遁法》流传至今,著者已不可查,但一直都是江湖小道,不为天下道门所用。
究其原因,道门所用道诀,用的是《先天掌诀》,用以勾点天干、地支、九宫、八卦,施展道决。
而后来五洞散人自修道法到了瓶颈,又乘船西渡参考典籍,这才有了《后天掌诀》。
讲究十二地支五行分野,大能者可招揽六爻十二神煞,张幼初怀里的天吴增长宝具,便是归属于十二神煞的都天魔相。
后人就此又推演了三会、三刑、**、六害、长生十二宫等。
在此之上,有了《一掌经》、《奇》、《门》等小道。
而《五行遁法》,就从属与《后天掌诀》的五行分野。
话说远了。
张幼初没有杏黄旗,道决捏不长,没等到战场,身子就破土而出,吐了悠长一口气。
一扭头,正想看看安晋到哪了,好肆意嘲笑一番。
却没曾想,远远的那颗老树上,安晋正站起那里,笑着,还朝着自己一挥手。
“呸!这斯简直无耻之极!”
张幼初骂了一句,扭头朝着幽州战场而去。
走得越近,张幼初越发现这战场不对劲,其一是尸首太少,他想不通青州军是怎样崩溃的。
一般打仗的时候,战死人数达到四成左右,队伍才会陆续崩溃,幽州军曾有记录,在壑水之战的时候,三万士卒只剩两千余,还在发起冲锋,这就是虎袍军的前身,带领冲锋的将领,正是叶连召。
其二,是张幼初走的近了一些,方才发现,持枪的青州水师衣袍不合体,而且很老,甚至有几个在跑的时候,水师皮甲已经自己掉了下来。
其三,则是如此溃逃,却未见军官制止,而是逃的更快。
“有点意思。”
张幼初不敢撄虎袍军之锋,偷偷的接近岸边,一掌打晕了那个一个溃逃的小卒,抬起来就跑。
这小卒别的不说,逃命还是颇有本事的,张幼初早就注意到了,那便战鼓一敲,他就开始跑,以至于带动身后那十余士卒,全跟着在岸上逃命。
这样的软骨头,适合抓来拷问。
张幼初正扛着,那小卒子头上的水师巾掉了下来,落了张幼初一肩青丝。
脚步一停,张幼初愣愣的看着那卒子的脸。
“怎么回事?”
五官小巧,皮肤细腻,只是脸上有一道浅浅的疤痕。
“是个姑娘!”
没等张幼初愣完,已经有一队虎袍军前来绞杀这支。
张幼初大呼了一声。
“幽州军来了!快跑!”
说完,张幼初也不管身后那十多人,怎样用异样的眼光看自己,撒腿就跑。
即使张幼初背负一个人,也不是幽州步军能追的上的,不一会就跑得把身后的幽州军落的很远,只不过那十余人恐怕没有几个能逃得出来的,被按倒在地,刨开心腹,割了左耳。
没等张幼初跑到那树下,安晋就前来接应。
张幼初一翻白眼,这时候也不能计较安晋耍自己了,而是忙喊道:“别过来,先走!身后有幽州军,见到咱们就洗不清了!”
安晋一点头,掉头就跑,丝毫不顾张幼初的感受。
张幼初“呸”了一声。
好在幽州军并未追杀太远,清理了战场后就鸣金收了兵将,留下几属小卒烧毁了尸首,以免出现疫病。
张幼初背着那卒子不好进城,毕竟穿着水师袍,不过脱了这水师袍又有些不妥,若是个平常卒子,问完杀了便是,只是这是个姑娘,难以动手,看来,只能带到息来粮行城外的粮仓。
粮仓依山而建,离幽州相差不远,此刻已经建得差不多了,四面有了围墙。
中间有两间大屋子,左右各有三四间小屋。
张幼初扛着卒子,一脚踹开了门。
“马猴呢?”
马猴带着方土房,常驻此处。
张幼初一抬眼,正看见马猴此刻正在带着两名泥水匠,不知在讲解什么。
转眼一见自己和安晋,忙放下手头上的事情,一脸谄媚,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
“帮主,怎么今天有空来粮仓?”
张幼初一挥手,道:“准备间没人的屋子。”
马猴看了一眼那头青丝,意味深长的笑道:“小的明白了,一定准备好。”
张幼初脚一抬,轻踹了马猴一脚。
“想什么呢?这是青州军!”
马猴愣了一下,忽然指着那卒子,想喊些什么,却立马又捂住嘴。
支支吾吾的,被张幼初又是一脚,才带着张幼初去屋子那边。
安晋笑着,跟在身后。
等马猴推开了门,张幼初看了一眼安晋,道:“安小牌儿,你去提桶冷水。”
说玩扭头,就将这卒子扛了进去。
安晋一点头,出去找桶。
卒子放在地上,张幼初一探头,看着苦着脸的马猴,道:“给我看住门!”
说完,砰的一声,门关了上。
剩马猴自己,苦着脸,软踏踏的跪在了地上。
歪着脑袋。
“帮主啊,咱们好好的生意不做,折腾个什么”
门里,又伸出一只脚。
“咚。”
马猴倒在了地上。
等过了一会而,张幼初一回头,安晋提了桶水,进了屋子。
张幼初朝着水桶,努了努嘴。
“你来?”
安晋一摇头,道:“这事我做不来。”
张幼初一拍手,苦着脸,道:“咱俩谁是帮主?”
安晋语塞,推开门,一伸手。
马猴被拎了进来。
“马领房,你来!”
马猴颤巍巍的举起木桶,看了张幼初一眼,委屈道:“帮主,要不我们把她埋了吧,她要是醒了,一挣扎,那幽州军要是发现了她,属下就”
张幼初一笑,恶狠狠的道:“你要不泼,你现在就死。”
“噗。”
一桶水泼了上去,没有丝毫犹豫。
“咳咳饶命!大人饶命!我我不是青州军!”
张幼初、安晋、马猴三人互相看了许久。
才一起看了一眼那水师袍。
“你不是青州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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