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蠡生日那天来了不少人,沾亲带故的,或是点头之交的,都纷纷在这一天齐聚一堂。
薛冬白到的时候已经陆陆续续来了不少客人,几乎都是熟人,一个院子里长大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他很快就融入了进去。一群人正站在那里说着话,陆沿穿了一袭正装面无表情的走近,满脸不情愿。
其他人互相交换了个眼色,也不多问,仍旧嘻嘻哈哈笑着。
陆沿端着杯酒,喝完后啧了一声,皱着眉,四处看了看,问薛冬白:“你表妹呢?不是说今天也要来。”
“女孩子总归要打扮一下的,估计在路上了。”
司寇铭嬉笑着,不怀好意的看着陆沿:“怎么,开始想你的小媳妇了?”
“放屁!我是怕她来了后又闹得不得安生,这好歹也是在我家,怎么能让她胡来。”
这话说的有些不客气,但陆沿完全不觉得,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
薛冬白的表妹卓恩慈小时候曾在大院住过一段时间,从那时起就对陆沿种了情根,嚷嚷着长大后要做他老婆,后来在家里人的安排下出国留学,直到前年才回来。
卓恩慈从小就是个爱闹的主,天天跟在一群男孩子身后爬树玩泥巴,几乎称兄道弟,唯独在陆沿面前像个女孩子,娇滴滴的拉过他的手,说着陆沿哥哥,以后我一定会嫁给你的。所以大家背地里都把他们看成一对,可陆沿不喜欢,他一见到卓恩慈就头大,渐渐地也没人敢当着面开他们的玩笑,只有与他关系亲近的人偶尔会说上一两句。
“给我点面子陆沿,好歹也是我表妹。”
薛冬白开口说,脸上带着笑也瞧不出什么其他的神色来,“怎么没见满满,还有今天的小寿星?”
“在楼上待了有一个小时了,也不知道干什么。”陆沿没好气的说。
不少人忍不住抬头看了看二楼的楼梯,陆蠡自从回来后就没在公共场合上露过面,过年时候几个长辈来给陆老爷子拜年才见了她一面,只说这长相全京城也找不出第二个来,这让不少人对陆蠡的样貌好奇到了极点,来这的目的之一便是亲眼能见一见她。
人来的越来越多,认识的不认识的聚了好几堆,偏厅准备了几个麻将桌,没过一会就凑齐了两桌,陆沿正站在薛冬白身后看他出牌呢,肩膀被人冷不丁一拍,还来不及回头就被人抱了满怀。
“陆沿!我想死你啦!”
一个留着齐肩长发的女孩几乎整个人都趴在了陆沿身上,笑声吸引了在场所有人注意。
“你干什么,快下来!”
一向喜欢臭脸的陆沿也有惊慌失措的时刻,他单手搂住女孩的腰,硬把她从背上提了下来,女孩干脆抱住他的胳膊,把脸埋他的怀里,“别嘛,让我抱抱你好不好。”
“卓恩慈!”
“哎,我在,老公。”
卓恩慈仍旧抱着他不撒手,周围人看热闹似的看着两人,在她叫陆沿老公时更是爆发出一阵笑声,陆沿从没这么丢脸过,白净的脸庞红的都能滴血。
好在这时薛冬白站起身,说了句:“够了,恩慈。”卓恩慈这才慢慢放了手,陆沿如同碰着烫手山芋般甩开手,甚至躲到了薛冬白身后,气急败坏的一副想骂人又不知如何开口的样。
“冬白哥。”
闹得鸡飞狗跳时一个听起来雄雌莫辩的声音从门口响起,薛冬白微微眯着眼看过去,偏门旁倚着一个长相如同声音雄雌莫辩的男孩,看样子他应该是同卓恩慈一同来的,手里还提着一个女士挎包。
对于男孩来说过长的头发被他在脑后扎了一个揪,狭长的眼睛像狐狸,嘴角上扬,五官秀气如同女孩,但微微凸起的喉结以及修长的身材还是能看出男孩的模样。
“阿恂,怎么才来。”
司寇铭从沙发那边起身,走过去拍了司寇恂肩膀一下,两人长得并不像,如果不说很难看出是亲兄弟。司寇恂一个眼神也没给他哥哥,自始至终盯着薛冬白,像看着某种猎物。
远远地,薛冬白只朝他点点头,便继续低头和卓恩慈说着什么,小姑娘嗯嗯啊啊的回应着,眼睛却牢牢看着陆沿,脸上一副志在必得的表情。
陆沿受不了卓恩慈的聒噪,皱着眉四处寻找脱身的方法,正当他看到司寇恂想和他到招呼时李宓从楼上下来了,本来这个生日宴来的都是年轻人,李宓只是一开始稍稍出现一下便回了房,不知这时下来是要做什么。
陆沿刚想上前询问,就见陆一携着陆蠡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那一瞬间,嘈杂的大厅竟能听到不知谁倒吸一口气的声音。
初春的天气说冷也不冷,说暖和也不暖和,大部分人仍旧穿着毛衣,陆蠡同样也是,只不过在那件白色的看起来软绵绵的露肩毛衣下,是一双光裸的纤细大腿,在莹莹的灯光下吸引着众人的视线。
她似乎化了妆,抬眸的瞬间纤长的睫毛扰乱了不知谁的心,唇本就不点而红,现在更是娇艳欲滴的像温室里含苞待放的玫瑰,如果说平时的陆蠡让人看了心尖发颤,此刻的她却能让人骤然停了心跳。
在一片诡异的寂静中,陆蠡站在众人面前,琉璃似的眼珠轻飘飘的看向每一个人,最后停留在了薛冬白脸上。
她拉着陆一的手,径直走向了薛冬白,率先开口:“你好哇,薛冬白。”语气娇俏可爱,还笑着歪了歪脑袋。薛冬白眼中闪过惊艳,不由自主笑了起来,“你好啊,小寿星。”
另一边,站在人群之外的司寇恂发出了啧的一声,周围的男人,包括司寇铭此刻都把注意力放在了陆蠡身上。他有些不耐的翻了个白眼,用手肘碰了碰司寇铭:“那个女的就是陆蠡?长的有够红颜祸水。”
“怎么说话呢你,这是在陆家,是别人的生日,你最好安分一点别给我惹麻烦。”
回过神来的司寇铭不忘管教落司寇恂,这个小他八岁的弟弟可以说是被溺爱着长大,虽说是个男孩却长着一副女人面孔,也是典型的男生女相,家里人都把他当女孩子养。
从小他就知道自己长得好看,也不爱拿正眼看人,大家伙聚一起吃个饭联络感情的时候他总板着脸一个人坐那玩手机,别人叫他也不搭理。久而久之有什么聚会也没人叫他,他倒好,还说落的个清闲,可是唯独薛冬白在场的局只要他有空就都会来。
说来薛冬白从国外留学回来也是好几年前了,众人特地给他办了个接风宴,司寇恂就是从那时起慢慢与薛冬白熟络起来。薛冬白这人,认识他的人提到他都要忍不住竖起个大拇指,不能说是世俗圆滑吧,只是和他相处起来特舒服,忍不住会想和他多说几句。
薛家到了他这一辈也算是光宗耀祖,短短几年他的位置就和陆沿不相上下,要知道,陆沿上头有个了不起的爹,手下也参与了不少国家重点支持企业项目,可人薛冬白什么也没有,父亲母亲都居住在香港,虽说有个做将军的爷爷,但也过世好多年了。
私下里都说薛冬白可以算是真正的白手起家,比起司寇铭身边大部分没什么目标,活的得过且过的小辈们好太多了。
所以当发现司寇恂和薛冬白交往甚密的时候司寇铭还是很开心的,他这个心高气傲甚至可以说是目中无人的弟弟终于做了件像样的事。今天司寇恂与其说是来参加陆蠡的生日不如说是来见一面薛冬白,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他总是找不到薛冬白人,打听了好久才了解到最近薛冬白都和李树在一块。
他知道有李树这么个人,但从来没见过。今天陆家办生日,薛冬白一定回来,可李树绝不会来,司寇恂看准了这一点,提早联系了卓恩慈商量着和她一道过来,也好能和薛冬白说上几句话。
谁知道半路杀出个陆蠡,这让司寇恂莫名产生了危机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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