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雪本以为经过这么长的时间,她应该有种胜券在握的感觉,可实际上当她踏进公寓楼时,她才发现她并不如自己想象中的那般淡定。
站在公寓门前,看着紧闭的大门,叶雪才发现自己离开别墅的时候似乎并没有带走公寓的钥匙,也就是说琴酒要是不在的话,她还得回去找冲矢昂,否则就只能露宿街头了,毕竟她身上的钱可不够住酒店的。
呵,瞧她这记性。
这样想着,叶雪伸手按了按门铃,等了好一会儿都没见人来开门,便打算离开,谁知刚准备转身,却见琴酒‘轰’的一声打开了门,叶雪看着近在咫尺的琴酒,感觉到‘咚咚’的心跳声一声比一声快,好似要从嗓子里跳出来一般。
琴酒!
真的是琴酒。
琴酒看着站在眼前的叶雪,眼神沉痛且带着一丝阴鹜,终于,终于,找到这个女人了!
大步上前,他的手迅速抓住她纤细的手腕,将她拉到怀里,他的冰冷的指尖让叶雪瞬间回神,空着手迅速抵着他结实的胸膛叫道:“琴酒,孩子,小心一点。”
琴酒一怔,目光不自觉地往下移了移,看到她隆起的小腹,原本因为找不到她和孩子而变得死寂的心,又重新跳动起来,无尽的希冀让他原本阴郁的心情瞬间变得明朗起来。
叶雪看着他脸上的表情,顿时有些心疼,这段时间,这个男人怕是没少受煎熬。不过,从侧面看,她和孩子对他而言并没有她想得那般不重要。
“琴酒,我想你了。”
琴酒看着眼前的女人,指尖轻抚她手腕的肌肤,鼻间缭绕的熟悉气息让他暴躁嗜血的心情慢慢平静下来。
“听着,以后不准再离开。”
靠在琴酒怀里,叶雪看着一脸别扭地警告自己的琴酒,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她就知道这个男人即便喜欢也不会轻易说出口的。
“就只想对死里逃生的我说这句话吗?”小手不自觉地扯着他的长发,眼见琴酒因为她扯得用力皱起眉头,叶雪不仅不怕,相反地更觉得高兴。
“进来吧!”
进到屋里,叶雪被琴酒拉到怀里,因着怀孕的关系,叶雪的身姿已经不如从前那般灵活了,甚至显得有些笨拙,但是琴酒却小心地抱着她。
感觉到琴酒的指尖正顺着她的背脊细细碾磨,叶雪不由地心口一颤,她侧头正想说什么,琴酒的吻便铺天盖地地袭来,他的大掌扯着她的衣襟,叶雪的手撑着他的胸口,胸口因着他的举动起伏不定,琴酒却攥着她的手腕,嘴唇由她的耳垂顺着脖颈轻轻往下吻。叶雪浑身发软,竟忘了拒绝。
琴酒抬头,复又吻住她的唇,良久才道:“你是我的,就算是死,也只能是我亲自动手。”
叶雪撇撇嘴,双手捂着圆鼓鼓的肚皮道:“这次若不是我跑得快,不用你动手,我和肚子里的小东西都死了。”
无缘无故被人暗杀,叶雪怎么可能一点怨气都没有,她若是不把黑衣组织搅得天翻地覆,也对不起那位先生的看重。
琴酒闻言,脸色顿时变得更难看了,这个时候他想抽烟,可是手碰到烟盒又放下了,“那些人我已经解决了。”
“那那位先生也能解决吗?他应该不会那么简单就改变心意吧!”想到那夜的惊险,叶雪的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指尖泛白,可想而知她有多么用力。
琴酒想到这段时间那位先生自以为是的纵容,冷笑连连,大掌轻抚她圆鼓鼓的小腹,在感受到胎动的那一刻,琴酒突然想到他内心深处最深的渴望。
他想要一个家,因为从小受到的伤害,因为不曾得到,他曾告诉自己,若有朝一日,他能一个家,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妻子,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他必会对他们很好,很好,好到,他们想要这满天的星辰,他也愿意一颗一颗地帮他们摘下来。
现在,他终于拥有了,可是,也差点失去了。
那样撕心裂肺的疼痛他真的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为了组织,他付出多少,又受过多少的伤,不要说别人,就是他自己都不清楚,而这些似乎并没有人放在心里,相反地把他的付出当成理所当然,这种感觉,的确很难让人接受。
“放心,有些事,总得一步步来。”琴酒的发遮住了他冰冷的面容,叶雪看不清他面容中的狠厉,却能感觉到他的决绝。
叶雪搂着他的脖颈,靠在他的肩膀上,目光落在他们交织的长发上,良久才道:“琴酒,这次不要再离开我了。”
琴酒看着怀中的女人,低头在她额迹上轻轻的啄了一下,“不会离开你的。”
次日,当伏特加过来见到靠着琴酒看电视的叶雪时,整个人狠狠地吃了一惊,他还以为那些人就算没有要叶雪的命,也会让她重伤,甚至的失去孩子,现在瞧着,似乎是他太看得起那几个人了。
“大嫂,你回来了。”说实话,伏特加也不想叶雪和孩子出事,虽然大哥变得越来越不像以前的大哥,可是有点人味儿的大哥总让他觉得安全一些。
恩,总感觉那样他的小命能活得更长一点。
“伏特加,你来了,好久不见。”叶雪抬手打个招呼,很显然她对伏特加的观感不错。
琴酒冷冷地扫了伏特加一眼,吓得伏特加立马道:“我看大嫂需要补充些营养,我出去买点菜。”
叶雪看着来去匆匆的伏特加,‘吧唧’一下亲在琴酒的脸上道:“琴酒,你太可爱了。”
琴酒低头在叶雪耳迹咬了一口,“你想死吗?”
叶雪伸手捶打他的肩膀道:“你这算是恼羞成怒吗?”
叶雪边说边起身,琴酒反身将她抱在怀中,不准她乱动,将脸埋在她的颈项间,好一会儿才道:“等孩子出生了,我们就把婚礼给办了。”
“好。”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叶雪没提组织,也没说其他,她只是静静地抱着他,安抚他。
亲手毁掉黑衣组织跟亲手毁掉他的心血没什么两样吧,但是走到这一步,谁又能说他们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