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久久的缠绵在唇齿间厮磨流连,苏月生懊恼地发现事情已经超出了预料。
她只是想给太清昭炎和那些莺燕们一个警醒,只想唇在韩依面上一点就撤,可如今···她觉得胸腔窒息,腰上被一只有力的手捆住动弹不得,只能默默接受韩依覆下的唇瓣,还有众人惊呆了得眼神。
久久得不到喘息,苏月生的脸已经通红通红,不知道是含羞还是真的呼吸困难,她心中将韩依这个冰山狐狸骂了一百遍,斜睨向上的美眸瞪着他,然而···并没有什么用。
韩依俊逸的面容似笑非笑,似乎对于苏月生的表现十分喜悦满意,压根就不理会怀中人眼睛都要瞪抽了的警告,自顾加重唇间力道,侵入更深,吮吸着少女的甜蜜清香。
苏月生再也忍不住了!该死,凭什么就她脸红得像熟透了,撑着眼睛扫视了一遍韩依依旧如玉皙白的俊颜,苏月生悲哀地发现,狐狸就是狐狸,连接吻都从容不迫,跟提前算计好了一样···
不过话说回来,他何时挑逗人这般娴熟?莫非···有练过!
一想到这,苏月生怒气飘升,不知哪来的力气,推开了韩依的禁锢,解放之后她大口大口喘着气,格外怀念清新充足的空气,以及···目瞪口呆的众人。
太清昭炎眸色沉沉,桃花眼恢复了往日风流,只是心中仍然有些起伏,亓墨吻韩依,他勉强能接受,韩依吻亓墨?而且还是众目睽睽之下耗时良久,这是不是在昭示着他最后的态度。
“看吧,战天,老朽就说过,韩依这小子对亓墨丫头假不了,这下你信了吧?!”
程问道笑眯眯地戳着表情呆滞一脸生无可恋的战天,默默同情了韩依这个贴身侍卫几秒,从今以后,他恐怕要颠覆一下对他家主尊崇高的敬仰了。
战天倚在树上,阳光从树缝中打下来刺得他眼睛一痛,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就看见程问道笑得贼兮兮,好像得到什么宝贝似的,视线越过台阶,在那两个风华身影上定格,他们站在一起,倒还真是相配。
他无奈叹了口气,说实话,京安这么多小姐,便是第一美人亓玉言他都觉得配不上自家主尊,虽说亓墨相貌平平,但总有种令人折服的气韵。
眼角扫到被众人冷落的娥悦,那女子的目光看得人发怵,恶狠狠盯着阶上的韩依和亓墨,战天觉得有些不对,眨眨眼睛打算再看时,娥悦绝美的脸上又恢复温婉,似乎方才种种皆是幻觉?
···
苏月生推开韩依后,在原地呆愣了几秒,就发现台阶下满满当当全是看好戏的人,不用说,她知道自己现在一定通红着脸,不是她没有定力,而是这么亲昵的接触她没来得及准备好。
罗裙翩跹,脚步匆匆,在众人唏嘘之下苏月生竟然第一次因为害怕别人的神色而提步往屋子里跑。
韩依眸中满是笑意,深深凝视着她害羞的背影,直到苏月生啪一声把门关上,韩依才收回笑意,缓缓转过身。
似是才反应过来太清昭炎还被他晾在这里,浅浅道,“殿下见笑了,墨儿身子有些不适,便容许她先回屋罢。”
这语气听在众人耳里分明就是为自家拙荆在外人面前致歉的意思,下人们愈发笃定,今后侍候亓墨绝不能有丝毫懈怠,亓县君要是一个不高兴,在帝师面前吐露几句,脑袋也搬家了!
······
苏月生蜷缩在屋子里,百无聊赖地对着瓶中一束牡丹发脾气,桌子上满是被她摧残的花瓣。
她懊恼地摸着头,欲哭无泪,手从发间抚过额头,鼻尖,最后,停留在樱红娇俏的唇瓣上,即使隔着一层人皮,苏月生依然能清晰感受到韩依灼热的温度,过了这么久,怎么还那么烫!
苏月生不停辗转,最后直接滚到了床上,将被子捂在头上,眼前顿时漆黑嘿一片,好一会,她才终于冷静下来。
脑海中挥之不去方才的场面——是,确实是她先亲上去的,可韩依这狐狸怎么能这样,在一大帮人前吻她,不出意外,如今流言蜚语已经排山倒海在京安传开了,多么劲爆的消息啊,清心寡欲的帝师韩依被一个姿色普通的草包亓墨泡到手了,怎么想,都是她占了韩依的便宜···现在上街,一定会被爱慕韩依的小姐们乱棍打死···
苏月生再次叹息一声,她就不应该被韩依激起脾气,亲上去的,苏月生啊苏月生,你怎么遇上他就不长记性呢!
砰砰,叩门声传入。
苏月生闷在被子里,毫不理会。
韩依负手身后,嘴角噙笑,“他们已经走了。”
屋内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韩依明白,要想让这头倔驴转意,不容易,可于他来说还是容易的,“若是再不出来,明日大街上便要传遍了你我的消息。”
苏月生刷一声从床上弹起,扫了眼屋外,犹豫了···
“月生,再不出来,我就不知道要不要派人去堵他们的嘴···我是无所谓,可你要是不出来表明意思,我又如何知道?”
苏月生直起身子,恼怒地咬牙,这狐狸哪壶不开提哪壶!
韩依故意拉长语调,“你不说话是默认了?那好,我便不去理会什么流言,既如此,那我走了。”
苏月生探着耳朵,等了好一会儿发现真的没有声音了,暗叹一声,不会吧,韩依真走了那岂不是···一想到他素来说到做到的作风,苏月生提起裙子,打开了门!
随之,她就后悔了。
屋外,清华含笑的俊颜展现面前,韩依负手而立,堵在她的门口,苏月生呜咽一声,又上套了···
“月生···”温柔的低语传来。
韩依搂住冷着一张脸的苏月生,只是唤着她的名字,再无别的话语。
良久,苏月生才开口,语气依旧倔强不退让,哼,让我这么伤心,不是你几句话就能解决的!
“帝师大人,我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想回苏府了,苏筱竹那里还需要我,叨扰您多时,我现在就走。”言罢推开韩依,大步不回头真的就走了。
韩依怀中空空,眸中有些诧异,似乎没想到自己还会有失手的一日。
收回手,他目光深沉,望向苏月生离去后花影扶疏的廊庭转角,淡淡喟叹。抬眸望天,今日一时兴起想试探月生一番,却伤了她的心,不过好在今后路还长着,气总会消的。
···
苏月生气嘟嘟地绕过游廊,快步走过花塘,顺手折了一朵梨花丢在地上,想让我消气,才不可能这么简单!
细细簌簌的杂谈声低低响起,苏月生有内力,听力异常敏感,低喝一声,“谁!”
哗啦一声,花塘那边颤巍巍站起一抹人影,是两个侍女。
苏月生审视了一眼她们,发现自己认识,放下戒备心问道,“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回县君的话,奴婢们···奴婢们在采花···”一个侍女细细紧张地回答。
苏月生疑惑地扫了眼她们空空的两只手,没等她再发问,那两个侍女忽然啪地跪在地上,坦言道,“县君饶命,奴婢们不是故意议论您的!”
议论我?苏月生顿时就明白过来了,她伟大的事迹一定已经在府中传开了···人言难堵啊。
轻咳一声,苏月生决定恐吓她们一下,“你们···在议论本县君什么?如实招来!”
一声厉喝顿时吓得两个侍女匍匐在地直呼不敢,等了还一会儿,其中一个才颤颤开口,“··奴婢们在议论今日县君所做实在是使我们佩服···”
“佩服?”苏月生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
侍女点点头,“佩服您的大胆,可从未有人敢大庭广众之下···之下···”
“亲韩依?”苏月生翻了个白眼,补上后半句。
她就知道,在这些侍女心中,一定觉得自己胆大妄为,不过想到这,忽觉心中欢喜,做都做了,能让韩依早节不保也是一件大喜事,某女心中嘿嘿笑着,面容也有些古怪,搞得地上跪着的两个侍女以为自己又说错了话,两肩不住颤抖。
苏月生从臆想中回神,发现地上还跪着两侍女,为自己又一次失态叹息一声,挥了挥衣袖,“你们下去吧,以后不要议论就是!”
侍女捣头如蒜,拔腿就走。
···
“她走了?”
南书房掩映的幕帘之下,韩依看完一叠卷轴,启口问道。
“亓小姐下午收拾了行礼就走了,要不要属下···”
韩依抬手制止,元桥只能乖乖闭嘴,主尊对于亓墨也不知道想什么,人家都打包袱走人了,主尊怎么还不紧不慢的?
可惜他没看到韩依掩在卷轴下的手指在频频敲击,若是知道,就会明白此刻主尊的心情是有多阴沉!
韩依凤眸微眯,这个女人,有时候倔强也是一种阻碍,他该怎么办才能让她回心转意?韩依不得不承认,他后悔利用娥悦试探苏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