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太不合乎常理了。所以她一开始,便排除了二毛的嫌疑。而后她的确把目光放在了李采月,张大柱,与李三叔的身上。
而其中,最让人怀疑的,便是李三叔。李三叔看着死者的神态十分的奇怪,绝不是一个普通人看着村民的神态,而这李三叔也是最有杀人动机的。原本李三叔与这张寡妇与其是老相好,可是在一段时间后,李三叔向其提出续娶之意,这张寡妇竟是拒绝了。而这也足够成为李三叔因爱生恨,爱而不得的杀人动机。
而假是李三叔杀的人,那是绝不可能会在夜半子时,在阴气最重的时候,提着黄纸等祭奠的东西去拜祭死者的。夜半子时在古时被认为是阴气最重的时候,是能直面遇死者鬼魂,鬼魂之力最为强盛的时辰。
若李三叔是凶手,那怎么会挑这样一个时候,去拜祭张氏呢?在拜祭张氏的时候,也并无任何害怕的情绪呢?要知道,即使李采月不是凶手,甚至不是在夜半的时辰,在独自面对张氏的尸体时,都已经吓得魂不附体。更别谈是在夜半时去祭奠死者了。
这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李三叔心底对张氏深沉的感情。在面对自己至亲之人,守夜时,是不会有惧怕的情绪时,甚至有人在至亲之人死去时,都选择在夜半去烧纸,就是渴望见上死去的亲人一面,解了思愁。
所以这李三叔也不是凶手,那凶手定然是出在了李采月与张大柱之间。而这李采月,生性软弱,连其丈夫张大柱如此对待,都生不起对抗的心思,更别提杀人了。而李采月与张大柱之间,定人是张大柱的杀人动机更浓,而他不仅从各方面都十分符合这凶手的特性。
首先,是在第一日验尸的晌午过后,村民们都极力的渴望抓住这个凶手,可偏生却只有他,是极力的主张让死者入土为安的。这一点自然是极为奇怪,就算是其至亲之人,在面对这样的条件选择之时,也定会选择,让死者死的瞑目。更何况,如今只是三月份,天气还算阴凉,尸体更提不上是暴晒,而是置放在了阴凉之处。
二是这张大柱竟然在这样的气候,穿了件极厚的衣裳,甚至脖子上还用布缠了起来,甚是奇怪。就如她如今这身子孱弱,也没有冷到需要要用布把整个脖子都缠起来的程度,更何况这个张大柱是个大男人,身体条件定然是好。
而后便是她在说李采月是凶手时,张大柱的表情十分奇怪,不仅没有质疑她的说法,反而就如松了口气一般,把任何事都推到了李采月的身上,甚至看着李采月的眼神里还带着淡淡的威胁狠戾之色。所以她确定,这凶手定然是张大柱无疑。
可偏这现场没留下什么有利的证据,而张大柱脖子上的伤痕,也不能成为他是凶手的力证,毕竟只是一条指甲挖痕,又有谁能证明,那便是死者留下的呢,他也可以说是在与李采月动手之时,李采月挖的,并不能成为力证。
所以她便想出了这样的一条计谋,利用李采月胆小的性子,把这消息给骗出来。便有了今日的这一幕一幕。
众村民绑着被捂着嘴的张大柱走了出来,在得知张大柱才是凶手时,众人都万分的愣神,甚至有几分不敢相信,可听过这简林安一解释,都纷纷的服气了。而李采月见着村民扭着张大柱的时候,身子抖了一抖,眼神都不敢对上张大柱那仿佛要杀人般的眼神,吓的躲到了简林安的身后。
“公子真厉害!公子是最棒的!”七七拿着厚厚的披风,仰着小脸,仔细的替简林安给捂紧后,才乐淘淘的开口夸赞。小眼睛晶亮晶亮的。
“嗯嗯,罗生也觉得公子是最棒的!公子比那草船借箭的诸葛亮还要厉害呢!”罗生的小眼睛也晶亮晶亮的,如一条小尾巴一般跟在了七七身后,冒了个头。
七七看着后边的谄媚着一张小脸的罗生,傲娇的哼了一声,朝着她挥了挥手,奶声奶气的说道:“一边去一边去,学我说话作甚!公子当然厉害了!还用得着你来说么……,是把公子……”
简林安看着这两个活宝,微微的摇了摇头,嘴唇上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笑道:“走吧,休息一晚上,明日便回去了,这次溜出来还不知爹爹会如何责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