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要,毛腾听到这个词,忽然想起了他多次听说过的高门士族眼中对官职的
“清浊”之分。高门士族是纯粹的贵族阶层,他们生来就是显贵,又不需要刻意追求政绩来谋求升官。
所以在这些世家大族眼中,就把官职做了
“清浊”的划分,位高权重又很少有琐事繁忙的官位,在他们眼中就是
“清要”。而那些繁杂的政务,就在他们眼中成了
“浊品”,一般都是寒门庶族出身的士人承担,由此便产生了一个很形象的词语,就叫
“庶务”。从魏晋开始,一直到南梁的梁武帝时代,梁武帝甚至**裸地将
“官”
“吏”分离开来,
“官”是权力的所有者和执行者,只有高门士族和极少数寒门庶族的士人才能担任。
而
“吏”便是权力的代为执行者,真正让整个帝国的政务正常运转的便是这些
“吏”,毫无疑问,他们只有寒门出身的士人才肯担任,高门士族的子弟是不屑于去干这些低贱的
“庶务”的。很可惜的是,到了唐宋之后,科举制度日渐发达,可是仍然沿袭了这种官吏分离的制度,而取代了贵族来担任
“官”的便是有了科举功名的士子,而那些没有功名却精通政务的可怜虫,只能继续做流外的
“吏”了。简单的来说,前者就是
“县太爷”,后者就是狗一样的
“师爷”。因此,秦汉时代的
“吏治天下”短暂的政治变革后,从东汉一直到后来,中国的官僚制度就一直烙上了
“官”和
“吏”的印记,这种不合理的制度一直延续了下去。
【感谢回忆是1毒药的恐怖打赏,以及yanglb02的再一次三张评价票,俺真是开心。另外要说的是大伙都嫌感情戏太多,主角无根基不爽,俺在这里道声歉,目前发的是存稿,时间紧迫俺没办法改写,大家将就吧。离主角发展个人势力,大概还有十四五章的内容吧。】
王景风狡黠地一笑,说道:“那你就是骗人,你根本没受过伤。”
王景风咯咯笑道:“当着我们三个女孩子的面,你要真赤身露体的,那才不像话呢。我说的不过是玩笑话而已,你可莫要当真啊。”
王衍看着凉亭中,讷了讷,这才堆起笑脸道:“原来是毛司马。”转脸瞪了王景风一眼,说道:“景风,有客人来你怎么不说于我?”
“哪有女孩子招待客人的,岂不怠慢了?”王衍有些不高兴地道。
“呵呵,毛司马哪里话。毛司马是军中后起之秀,多次立功,又帮过王某人。王某哪会为了送其他的客人而教毛司马候着。”王衍捋须一笑,做出一个邀请的姿势道,“还请移步客厅,且饮茶水。”
毛腾听他这般说,于是便道:“卫小姐由于菑阳公遇害一事,至今仍然隐匿城中。其父卫展亦外出不敢回归,只要尚书大人能帮菑阳公平反,能做王廙的师父,卫小姐肯定会答应的。”
想到王浑和王衍的态度,再想到寒门出身的张华的态度,真是一目了然,果然是同一阶级互相扶持。如若不是毛腾心向着卫铄,恐怕也会和张华持同样的态度吧。
王衍拿着手中的拂尘轻轻一晃,说道:“但击无妨,登闻鼓既然是先帝创制,自然还是正规渠道。如果真有小人作梗,我们这些世族中人定不会教他得逞。”
“好说好说,毛司马喝杯茶再走吧。”王衍道。
回到家中,朱默仍然对毛腾为卫家平反之事奔波的事很是不满,他间接地又发了几句牢骚,毛腾只是囫囵应对。酒过三巡,朱默带着醉意说道:“这些本就是朝中大人物操心的事。你看,汝南王这样尊贵的宿老的丧事都无人提及。其实朱某想,一则是中枢的大臣们怕皇后娘娘给他们难堪,二来他们也是懒得去管这些事情。朱某也曾听人说,那些高门士族的大官,都喜欢当清要,何谓清要,就是清闲无事又尊贵权重。所以想来他们可都不是勤政之人。公举你这样忙活,岂不先得罪了皇后,又让那些大官们觉得厌烦?”
朱默接着又道:“京城的动乱牵扯的人都是大人物,中枢的大臣们爱管不管。我们都只是军士,只需要听上头的话就行,何必自讨苦吃。你要是真捅了这篓子,汝南王、菑阳公、楚王、杨太傅……还有那个东安王这些人都需要朝廷给个交代啊。”
朱默也似乎想到了这个问题,怔了怔,揽起酒壶又倒了一杯酒,揉了揉眼睛道:“要是朝廷给汝南王和菑阳公平反了,楚王和杨太傅那是反贼倒也无甚。怕就怕怎么安顿东安王啊,东安王兄弟几人都是王公,楚王杀汝南王之时他已经死了,如果真查出来,我们兄弟恐怕就完了。”
“唉!马子全还是太性急武断了……马老君侯如今在朝中也没什么熟人,这事恐怕也摆不平。唉……”朱默连连叹气。
“只是不知道,子全如今怎样了。”毛腾心中还有些记挂。
“你养着张氏,就不怕夫人吃醋?”毛腾打趣道。不料朱默却一头雾水:“吃醋?醋又不是什么毒药,怕她吃醋又怎地,胡氏也没这嗜好吧。”
朱默哈哈笑道:“老子领她回来,就是要两个女人伺候老子睡觉。她敢有半个不字,老子打死她!”
毛腾本想告诉她王衍等人的讯息,却不料这般吃个闭门羹。酒意的刺激下使他难以维持平素的稳重,心中一股莫名的失落感倏然而至。毛腾将那窗边的木柱子猛捶了一下,带着怒气说道:“我知道你看见我就厌烦,明日我就去击登闻鼓。你们卫家的事一了你爹也就回来了,你也就再见不着我了,也不用这么不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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