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太太是个贤良淑德滴好太太,炖了一大锅排骨汤慰藉病号。
裴先生闻着香味飘过来,眼冒精光:“这么多?你真好,老婆。”说着拎勺子就开捣。
苏绮瑶一巴掌拍下那犯贱的大手,呵斥道:“别动,其中一份是给张大哥的。”
为毛给他?凭毛给他?
某老公果断不干,趁老婆一个不备手疾眼快的偷一勺迅速捣嘴里,烫得直蹦跶:“噜噜噜——噜噜噜——噗——”
但见沾满某男唾液的排骨汤全数归涌大锅妈妈滴怀抱,还欢欢脱脱的溅出几滴明汪汪的油水。肇事者看也不看撒蹄子奔水龙头,漱口,降温。
苏绮瑶一双美眸盯着那锅汤盯了良久,终于体会了一遭传说中这样的“极致”境界:
一粒老鼠屎搅臭一锅粥。
这下别人还怎么喝?无耻二货!
无耻二货成功捍卫了自己的排骨汤,很得意,很张狂,也很……苦逼。因为——
裴先生舌头烫得发麻,可怜巴巴的伸着求安慰:“哈儿……哈儿——烫死了,老婆,给呼呼。”饭桌上,他伸长了一条通红通红的舌头卖可怜,可惜太卖力以致于忽略了脚底下那坨。
牛牛趴他腿跟抬脖子往上瞅,越瞅越好奇,越瞅脑袋越歪,最终歪成一个完美的六十度角,继而软趴趴的狗舌头一吐,哈哈哈的效仿。
苏绮瑶险些没笑晕了,咯咯咯捂肚子幸灾乐祸:“你们俩真逗!笑……笑死我了……笑死了我……哈哈哈……哈哈哈……”
裴天曜郁闷的收回舌头,大腿一拨拉把牛牛赶走:“去,自己玩去。”
牛牛不满的哼唧几声走客厅转悠一圈,然后,果断又蹲回饭桌底下,赖着不走。
“别欺负它,它这是嘴馋要喝汤呢。”苏绮瑶这位兽妈咪心疼疼了,盛了碗排骨汤给爱宠倒进它的专属食盒,顿时小家伙精神了,颠颠哒奔回自己的小狗窝,等着开吃。
裴2b心尖尖泛酸,抗议道:“里面有我口水。”
她不禁失笑,弯了弯唇瓣说:“没事,它不嫌弃。”
它不嫌弃我嫌弃行不?某老公超嫌弃。
坐回饭桌就见对面的男人将他自己那碗排骨汤推给了她,苏绮瑶不解的问:“这是干什么?”
“你也喝,补身子。”裴天曜笑得不怀好意。
蓦地,某一幕场景划过脑海,苏绮瑶膈应道:“里面有你口水。”
“没事,你不嫌弃。”
我嫌弃,超嫌弃的。她一脸嫌弃。
裴天曜挑眉含笑恶劣的提点说:“扭捏什么,昨晚不吃得挺痛快?”
轰——
瞬时,苏妮子被蒸成一只熟螃蟹,从头到脚红通通,耳根子都在滴血。
(*^〔^*)羞羞脸
至于最后苏螃蟹到底有没有喝下那碗汤,这被悬为一个千古之谜,恐怕除了在场的一对小夫妻外加一只萌狗狗,谁也不知道。
仲夏的午后燥热难当,苏绮瑶熬了锅清凉解暑的绿豆汤给家里皇帝奉上,剩下大半锅打算送去隔壁。出乎意料的,这一次皇帝大人没表态,算是默许了。
隔壁家碰巧有客人在——张氏兄弟的堂弟。
“苏老师!”张磊一个箭步迎上前,眼睛晶亮满脸兴奋的哇哇大叫,“堂哥堂哥,这就是我跟你们提过的苏老师,呵呵,没想到你们竟然是邻居,早知如此我应该早来你们家蹭饭的……老师,原来你住这。”
“呃……是啊。”苏老师好像不太习惯于这突如其来的热情,潜意识后退几步跟对方拉开距离,浅笑着说,“李晗,你好。”
张磊一耷拉脑袋挫败得很,任命的纠正:“我是张磊!张磊!老师,李晗是女生,咱们班唯一一个短头发的女生。”我们俩一个男的一个女的差别很大的好不?您是有多严重的脸盲症能把我们搞混了啊?您快醒醒吧好不?
“咳,抱歉。”
苏绮瑶尴尬的笑,越过张磊将一壶绿豆汤递给张祈紧接着又问:“张大哥好点儿了没?”
“还是老样子,今晚的演出我叫这小子顶上。”张祈指了指堂弟,却是微皱了眉。
堂弟张磊一听这茬顿时蔫了,有点儿发怵,还有点儿不安:“听说今晚夜店的大老板要过来,不知道他人怎么样,我就怕到时候出点儿什么意外害得堂哥丢饭碗……”
“没出息!”张祈一巴掌拍下来恨铁不成钢的说:“男子汉大丈夫,怕这怕那的像什么话?”
张磊被打得有点儿委屈:“我没练过,真出了错你们可别怨我。”
“放心,我帮你顶着,大不了拍屁股走人,咱们跳槽另觅高枝。”
跳槽?另觅高枝?哪有说的那么容易!
苏绮瑶严峻了脸色,寻思了会儿最终还是决定江湖救急:“这样吧,南郊那边的课我跟别人倒一下,今晚我上。”
张祈眼睛闪过一丝光亮,不过很快黯淡下来:“可是尸兄那里……”
“没事,我跟他解释。”她说。
其实说好听点儿叫解释,实际上就是告知。
“裴大哥,我今晚有演出,你在家陪牛牛,不准欺负它。”刚回家苏绮瑶就炸开这么大个“噩耗”。
裴天曜拧眉强烈不快:“去夜店?”
她身子一怔,愣愣的看着他:他怎么知道?
他该不会误会了什么吧?苏绮瑶脸一白仓皇解释:“其实我……”
“去吧,好好玩。”裴天曜突然打断她,一张俊脸面无表情。
“裴大哥,你……你不反对?”弱弱的语气。
“恩。”
“那……我真去了,你真的不反对?”她还在纠结于再三的确认。
“去吧。”裴天曜回给一个肯定的答案。其实他是这么想的:瑶瑶去那种地方发泄发泄也好,把心里积压的抑郁全都发泄出来,释放出来,免得堵得难受。
她难受,他更难受。
晚上八点半,隔壁家张祈准点来敲门:“师嫂,可以出发了吗?”
“好的,这就来。”苏绮瑶朝外招呼一声,告别了叫人捉摸不透的老公。
老公反而一脸高深莫测的提点说:“老婆,你忘了今天什么日子?”
岂料老婆压根不鸟他,扔下句“拜拜”就要走。她向来不关心这些,春节也好,世界哀悼日也罢,日子该咋过还咋过。
感觉小手被人从身后拉住,然后一个回旋她便倒在了一副霸道的怀抱,娇软身躯紧紧贴着他的。一双铁壁强势却不失温柔的拦腰横过,她能清楚的感觉到他炽热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熨烫着她娇嫩的肌肤,他阳刚的男性气息宛如侵略般充斥在她的鼻息,叫她的心跳得飞快。
“别闹。”苏绮瑶伸出小手想要抗拒,却被男人覆落在腰间的大掌截获。
裴天曜居高临下的俯视她,放她纤腰的大手拉过她软嫩细嫩的柔荑,在她慌乱美眸注视下,凑到唇边轻轻的吻着,轻吻每一根细白的指尖,从粉嫩的指甲到白皙的指缝,从饱满的指腹到敏感的手心,一寸寸,一厘厘,细细的亲吻,恋恋的流返。
他深沉的眸光定定地锁住她,叫她逃无可逃。
苏绮瑶没有逃,也无处可逃。
她只顾愣愣的看着他,连最最起码的羞涩都忘了。她一直知道裴天曜很喜欢自己这双玉手,她有一双弹钢琴的玉手,得天独厚天之娇宠,曾经每次她坐在钢琴架前,他都会静静的站在一旁,看着她。
他吻得好认真,有那么一瞬她竟然生出一种荒谬的感觉,她妒忌自己这双手,暗恨自己为什么不是这双手,如果是,那么此时此刻他吻的就是她了……
“结婚纪念日,我们的结婚纪念日。”男人突然低低的开口,声音沙哑性感。
“什么?”她迷离了双眼,也迷离了思绪。
“扣、扣、扣、”的敲门声毫无预兆的搅进这方迷离:“师嫂,师嫂……快点儿,要迟到了。”
苏绮瑶猛然回神,却是一把推开这个名为“老公”的男人,慌慌张张逃了……
“晚上我去接你。”背后传来男人的声音,温柔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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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地娱乐/城。
s市顶级连锁夜店之一,口碑不错,据说挺正统的,可惜任它再怎么正统,夜店终究是夜店,其本质永远不变,只不过比起同行竞争者收敛了那么一点点儿,仅仅一点点儿,而已。
繁华都市从来不缺夜店,因为人们活得很累,很压抑,要放纵,要发泄,要嘶吼,要呐喊。
摇滚首当其冲。
晚上九点整,夜色正繁华。机甲旋风摇滚乐队如约而至,俊男靓女,狂野时尚,台风彪悍,灯光迷离,锣鼓敲响,一张张脸孔时明时暗,时远时近,没有开场白,没有前奏,一帆平地歌声起,高分贝音乐盖过一切嘈杂。
台下400多平的场地坐了满满当当,客人们忙着招呼服务生上酒水,拿色子,买扑克,点小吃……丝毫不介意酒单上的价格比自家门口小卖部高上几十倍不止,只顾拼酒作乐。
舞场中央,炫亮的灯光,闪烁的人影,扭曲的肢体,夸张的表情、堆砌出来的笑容、暴/露的*与灵魂,性感/火辣的舞姿,名流奢华的服饰,以及,怎么都掩盖不了的眼神空洞。
缺爱的人最喜欢来这里,然而这里最缺的,就是爱本身。
“向总!哎呦诶!向总居然迟到了,大家说怎么办?”一个中年男人带头起哄。
“老规矩,自罚三杯。”
向英杰也不含糊,端起高脚杯一饮而尽,博得满堂彩。
“向总爽快!来来来,还有两杯,还有两杯……”
夜店是个神奇的场所,这里有的是跑车、名牌、美女、帅锅,更多的还是一打一打的钞票。去夜店学坏得很快,首先改变你的审美,其次粉碎你的梦想,最后吞噬你的良知。在这个场合,内敛和低调永远没有市场,人们要的是直接、快速、虚张声势与及时行乐。
每个人都在搜索着自己的猎物,与此同时自己也在慢慢变成别人的猎物。
“老板,她在那。”昏暗的角落突然想起一个诡异的声音,指着台上那位女鼓手说。
秃顶肥胖的老板早已心痒难耐,欲罢不能的搓了搓那对咸猪手,浑浊暗淡的双眼闪动着猥琐丑陋的目光,叫人看了恶心想吐,一开口就是刺耳难听的鸡鸭嗓:“苏家小妮子,你终于来了……”
“老板,谁都没料到昨天那个张祷竟能赶回来,让她逃过一劫。”
“昨晚算她走运,今晚……嘿嘿嘿……都准备好了吗?”
“老板放心,一切都已安排好,欧洲原产顶级媚药,喝下去不出三分钟再清纯正经的女人都会变成淫/娃/荡/妇,包您满意。”
“嘿嘿嘿……小妮子,今晚爷就好好的疼你,保管疼的你欲/仙/欲/死,永生难忘……”
“咚咚咚咚咚咚宕”鼓点一气呵成,收尾收得干净漂亮,反观鼓手却不见有丝毫喜色。
苏绮瑶敏感的觉察出一道猥琐的视线紧盯自己不放,她下意识扫射全场,却只看到一张张扭曲到极致的嘴脸,和交缠不清的挑逗媚惑。
一片片的肮脏错乱,与淫/靡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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