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还在山路上爬行,颠簸着,我在梦中被颠簸的车弄醒了。
这时体内升起一股躁动不安的症状,我张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妮妮怀里,脚放在坐垫上,妮妮两手稳稳地搂着我,似乎怕我再离开,她那布满血丝的眼睛似乎好几个日日夜未曾合眼,痴痴地看着我,似乎有满腔的话语要对我说。
她扭过头,一种关切的声音问我:“你醒了啊?”
我没有作声,只是轻轻点点头。然后问:“到哪里了呢?”
“回家的路上啊!阄”
“回家?我没有家啊。”我喃喃地说着。
“你好傻啊。”妮妮用那纤细的手指点了点我的额头,“我的家就是你的家啊。”
我闭上眼睛,平静地对她说:“我已经是一个废人了,你还肯收留我吗?哦”
“人家妮妮想方设法找你,他不收留你,他找你干嘛?”在副驾室的巴颂转过头看了看我插了一句。
“不许这样说。”没料到我会这么说,妮妮把我搂更紧了。
“妮妮,对不起,让你找得我好苦啊。”我在她耳边低语,声音里是压抑的痛苦。
天快亮了,一路颠簸着,终于进入了大道,我知道前面不远便是仰光城了。
前面,一排排路灯在晨雾中散发出冰冷的光,晨跑的仰光人在公路边做着扩胸运动,一些商贩拉着板车正往街上走,车子穿过了一排排路灯,终于到了我熟悉的地方,那是妮妮的家,前面的车停下了,王兴儿从车上下,向我们坐的车走来,妮妮扶着我下了车,我们向阿详、巴颂和王兴儿他们一一道别,在妮妮的掺扶下,进入了妮妮的家。
妮妮的阿妈也迎了上来,一看我这副神情,顿时把她吓坏了,她几乎快要哭出声了,稍微愣了一下,上前来与妮妮一起扶我进屋了。
还没有进屋坐下,我就感到体内的那股渴望越来越强烈,我精神萎靡,不停打着哈欠,眼泪也不知不觉流了下来,畏寒肢冷,骨节疼痛,我咬紧牙关强忍着。
当妮妮扶我坐下时,正准备找来衣服让我换上,身体已经开始打冷颤了,牙齿上下打着架,我离开沙发,蹲下身子,抱紧自己,看着妮妮说道:“我受不了了。.cc”
妮妮连忙也蹲了下来,看我发抖,忙把我那穿了不知有多少天的脱下,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关切地问:“阿军,你怎么了?是不是病还没有好呢?”
我身上似乎还在流着冷汗,鼻涕控制不住地流下来,心里那个暴躁的魔鬼在驱使我,我抬起头,愤怒地朝妮妮大喊:“我的病好了,但我就要死了!”
“要不我送你去看医生?”妮妮急得上前来扶我。
“不,不,我染上毒了!”我掀起衣袖,露出手臂上那几个对我来说触目惊心的针孔。
“什么?你染上毒了啊?”妮妮惊呆了,我猛地露出我的手臂,手颤抖地摸着那几个青色的注射毒品留下的痕迹,抬头看着我,眼里的痛苦一览无余,嘴唇微微发抖,“张亚东,是张亚东干的,是不是?”
我拼命地点点了点头,痛苦的神情让她看着不停地掉泪了。蓦地,她的脸上带着焦虑,手臂抱紧了我,似乎要把她体内的力量传递给我。
我浑身难受,像是有几百只蜜蜂在啃噬着我,刺痛无比,又是疼痛难耐,身上感觉忽冷忽热。
妮妮真没想到,毒瘾发作是这么痛苦。妮妮焦急地观察着我的神情,看我难受的样子,抱着我的手臂又加紧了力气,我撕扯着自己的衣服,抓挠着脖子,咬着自己的嘴唇,喃喃地说:“给我毒品,我好难受……”
妮妮见很难抓住我乱抓的手,叫来阿妈一起帮忙抓我的手,并急切的声音不断安慰着我:“阿军,你忍一忍!忍一忍就过去了。”
“我实在是受不了啊!”我用头不停地撞着沙发边沿的木头。
“阿军,你难受就抓我,打我也可以,你别这样折磨自己。”妮妮哭着对我说。
我的嘴唇被咬得流出了血,头被撞破了皮,血从头皮上冒了出来,阿妈又忙着去拿纸巾给我压着。
我感觉到自己的瞳孔在不断放大,眼前似乎出现了张亚东那张魔鬼般的脸孔,在对我邪恶地狞笑:“哈哈,我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突然,我又倒在地上就不停地呕吐起来,吐出来的除了一些少量的饭食,再也吐不出来了,又是很久没吃什么东西,胃里都吐空了。我身上那种奇痒让我忍不住想要用手去抓,手指一抠,几条血红的印迹顿时出现在手臂上。
妮妮与阿妈那两双手紧紧抓住我的双手,我的手还是控制不住,疯狂地乱抓,眼睛直直地望着伤心的妮妮。
我的身体已经到了忍受的极限,内心有个魔鬼在呐喊:我要毒品,我要毒品,我真的受不了了。
我咬紧牙关,我嘴唇已被我咬得血肉模糊,血在嘴角上被阿妈擦了又擦。
妮妮把我死死地抱住,汗水早把我们的身体打湿了,特别是妮妮,随着我的挣扎,外套搞脏了,连身上的乳罩绳带也被拉断了,露出了半个**,但她还是不顾,一个劲地安慰着我,“阿军,你一定要忍,一定要忍啊!”
我身体难受得像是要爆炸一样,这样还不如死了算了,活着怎么这么难受啊,我克制不住,嘴里不断发出“嗷嗷”的惨叫。“你不该来救我,让我死了多好啊!”
我眼泪不停地流,这不是伤心的泪,这是毒品在攻我的心,该死的毒品,这样的害我。
妮妮的头发也被我的挣扎中凌乱了,但她没顾这些,只是看着我心痛地说:“阿军,你一定要忍住。”
“你们不给我拿毒品,就把我手脚梱起来啊!”我狂叫着。
妮妮突然反应过来,叫阿妈赶快去找绳子,然后把我的双手反绑在后面,把我的双脚也牢牢地绑了起来。我知道,这样我就更少伤害自己。
我的眼泪还在不停地流,浑身起了一块块疙瘩,又痒又痛,体内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不断膨胀、膨胀,我的头几乎就要爆炸,鼻涕眼泪、眼前模糊,简直难受得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了,我的身体又开始了一阵阵痉挛,我紧紧卷起身体,我无法减轻这种没有尽头的痛苦。像一条条莽蛇紧紧地缠住我的身体,让我无法喘息,我尖叫着,挣脱了妮妮与阿妈的手,在地上乱滚,用头使劲地撞击着地面。
妮妮跟我的后面,又紧紧抱住我,我低头张开嘴对着她的手就狠狠咬了下去,我已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妮妮的手被我咬得血流不止,但是妮妮双手丝毫未松,这样不知咬了多久,我才松开嘴。
此时的我全身湿透了,找不到一处是干的,有如在水里泡过一阵,我不断打着冷颤,牙齿咬得“咯咯”直响。这种痛苦,我怎么能忍受得了,看来只有用毒品才能消除这种痛苦。
“妮妮,阿妈,我求求你们了,让我吸点吧。我只吸一点点就行了……我忍受不了了。求求你们!”我哭喊着,向她们乞求了。
是的,我真的受不了了,我不能这样,否则我真的快死了,只有毒品才能救我,来消除身体的折磨。
“阿军,你再忍忍,过一会儿就好了……”妮妮几乎是跪下在我身边。
“我要毒品,我求求你……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你一定要忍……再忍一会就过去了。”妮妮用纸巾给我额头上擦汗。双手不停地抖着,关爱而无助,痛心而无能为力。
我用头把她给顶得老远,妮妮重重地被甩在了屋的另一边……
“我受不了……我受不了……给我……给我毒品……”
“阿军,你要忍,再说家里没有毒品啊。”妮妮从地上爬起来,再一次来到我身边。
“快去找巴颂,快去,他那儿有,我要,我要!”一阵歇斯底里的狂喊,我知道,戒毒为什么那么困难,理智早就没了,尊严也见鬼去了,我从张亚东胯下爬过那一幕还历历在目,毒瘾发作时的痛苦,我想没有几个人能承受得住,我本来是一个铮铮铁骨的汉子,却变成了毒品的俘虏了,我已经无法抵挡毒品了。
妮妮还是死死抱住我,一言不发,伤心的眼睛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我心里一痛,呜咽着说:“妮妮,你用木棒来打我吧,你用鞭子来抽我吧,这样我会转移注意力,就不再这样痛苦了。”
“不要,阿军,你不要这样。”阿妈在一旁也痛苦地哀求我。泪流满面的她无奈了。
“你打我啊,我求你了,快打,不然我马上就要死了。”整个房屋里回荡着我痛苦难耐,歇斯底里的喊叫。
妮妮伸出一只手又擦掉我脸上的泪水,沙哑着说:“阿军,你实在受不了,你打我吧,咬我都行。”
我简直不像人样了。我被折磨得像疯狗一样,又在地上翻来滚去,整个屋子被我滚了一大圈,也没有止住我的难受。手腕挣得血肉模糊,生不如死,我不停地朝她身上咬去,我顾不了那么多,她为我好还是为我坏,我不知道在妮妮的身上留下了多少道牙齿痕迹,直到我最后筋疲力尽,才松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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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死囚犯318_第三一八章、艰难地戒毒(1)更新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