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什么。『雅*文*言*情*首*发』老五家的孩子沒了。”上官澈的音调提高了好几个声调。太医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不知该如何应对。早就知道。谁的孩子都可以掉。唯独这静王妃的孩子不能掉。这静王是皇后留下的唯一苗子。如今静王妃有了身孕。自是紧张得很。哪想。这王妃偏偏就沒怀稳。孩子说沒了。还是沒了。
“你们都哑巴了。朕在问你们话。”上官澈的眼睛因为震怒。睁得分外圆。当日为若星诊脉的那位太医一抬头。见上官澈这个样子。忙又低下头去。
“回禀皇上。老臣当日去端王府给小世子请脉之时。曾见过静王妃。老臣有提醒过王妃。需得放下心中郁结。才能有益于胎儿。并开了药方。好让王妃安胎。哪想。几日不见。就传來王妃滑胎的消息。”
郁结。上官澈只注重到这两个字。眉头不由得紧锁起來。叹了口气。摆了摆手道：“你们退下吧。这静王妃的身子。还需要你们看着。若是留下了什么后遗症。朕定饶不了你们。”
一群太医只觉得心中一松。忙低下头道：“臣等遵旨。”
太医们离去后。一身影出现在上官澈面前。上官澈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今儿怎么进宫了。”
“那丫头。只怕是知道了什么。才会这样。毕竟还是太小。沒什么城府。这次。这罪受得大了。”
上官澈低下头。喃喃道：“这孩子。长得很像她娘亲呢。”
來人冷哼了一声道：“你这一生为了保全一个女人。伤了两个女人。也沒能和自己爱的人日日相守。或许你才是最可怜的。这也是对你最好的惩罚。”
上官澈不怒反笑道：“那又如何。当皇帝的人。本就是要忘情舍爱。你说我是最可怜的人。也未尝不可。”
“哼。好一个忘情舍爱。如若你真的忘情舍爱。又怎会让她那么早就死了。。”來人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有些愤恨。不似先前那般平静。岁月。最难带走的。就是人们心中深埋的怨恨。它如影随形。蚀骨**。让你痛得忘不掉。也舍不掉。于是。不断地带着执念。度此残生。
上官澈有些疲倦。『雅*文*言*情*首*发』瘫在椅子上道：“你恨也好。怨也罢。如今。已经如此了。我们还是不要老话重提了。你今儿來。不止是要告诉我。若星滑胎了吧。”上官澈说罢。看着來人。神情慵懒。带着几分憔悴与神伤。
來人顿了顿。冷冷道：“自然是。不知道是不是你那个好儿子。居然在整个帝都散播谣言。说若星肚中孩儿乃是与人苟且所得。若是再这样下去。莫说若星了。迫于大臣们的压力以及皇室的尊严。只怕是不得不让静王休妻的。而静王休妻。得益最大的人是谁。想必你最清楚。你要怎么做。”
上官澈用手托着头。闭上眼睛道：“这等事。你就放心吧。这事既然是我一个儿子弄出來的。另一个必定是有法子解决的。遐儿不会让任何人夺走那小丫头的。你且看着吧。”
“你就这么笃定。他现在在众人眼中。可还是个傻王爷。如何去告诉别人。若星肚里的是他的孩子。”
“这流言。自会散去的。你且放心吧。”
端王府
“砰”地一声。门被用力踹开。上官萧枫怒气冲冲走进來。看到女子后。一个箭步。右手已经掐住女子的颈项。
女子先是一惊。美目里尽是伤痛。随即平静了下來。淡淡道：“王爷这是对妾身做什么。”
上官萧枫的眼睛放出数道寒光。咬牙切齿道：“为何毁她名节。你不知道名节对一个女子來说很重要吗。”
柳轻舞暗暗掐着自己的手心。已经感觉不到疼痛。看着上官澈满目的仇恨。她才惊觉。这个男子。并不是良人。大哥当日说的是对的。只是。自己还是想要这个男人。只有这个男人。才配得上自己。
淡淡一笑道：“王爷不是想得到她么。轻舞只是在帮王爷。”
“帮。毁她名节。怎么叫帮我。你要她以后如何做人。贵为静王妃。现下却在帝都背上了**的名声。失子之痛。误解之痛。你要她如何承担。”
上官萧枫眼中明亮亮的担心晃痛了柳轻舞的眼。鼻子发酸。几欲落泪。死死掐着自己的手。不让自己哭出來。那个女子。凭什么拥有一切最好的。且不说生來就是将军之女。刚刚行过笄礼就被封为五王妃。紧接着又是荣升为静王妃。不仅得当今皇上疼爱。更是得了眼前这个男子全部的爱。她不甘。不甘自己竟然输给了一个小姑娘。并且。对方什么招数都沒用。自己就输了彻底。不甘。她一定要得到眼前这个男人的心。一定。
“王爷。你也不想想。若是静王妃不洁的名声传入皇上耳中。传入满朝文武耳中。先不管皇上到底是有多喜欢静王妃。只怕碍于满朝文武的压力。也要下旨休了静王妃。这皇家的威仪。是不克冒犯的啊。”
上官萧枫手上的力度更大。冷冷道：“你为何要如此。说。”
柳轻舞只觉得呼吸开始困难。双手覆上无情掐着自己脖子的那只手道：“王爷。你把妾身掐死了。小世子该如何呢。倒不如听妾身讲完。您再行做决定啊。”
一说到儿子。上官萧枫神色稍霁。松开了手道：“你最好是能有个说服我的理由。”
柳轻舞只觉得颈项间还有他残留的温度。虽是热的。却让她的心彻底寒冷。她笑了笑。摸了摸脖子道：“王爷。要我说。王爷听到这个消息应该高兴才是。”
说到这。上官佳琪不知为何哭了起來。柳轻舞心中沒來由的一紧。条件式地转身走去摇篮。一把抱起啼哭的上官佳琪。软语道：“琪儿乖。不哭了。姨娘抱抱。”边说。边拍着上官佳琪。慢慢地哄着。
见此情景。上官萧枫的面色才又好了些道：“琪儿倒是喜欢你。看來。要你抚养琪儿。是对的。”
柳轻舞一怔。抬头看了一眼上官萧枫。又低下头拍了拍怀中的婴孩。这几日。从起先的厌烦到现在。柳轻舞心中竟是对这小人儿产生了一种感情。只觉得这孩子一哭。就能牵扯自己的心。似乎。真的把他当自己的孩子了。还是说。自己对眼前这个男子的感情。已经用情至深了吗。
“王爷不怕轻舞日后有了孩子。会对琪儿不好了吗。”柳轻舞喃喃说道。似在自语。
“你不会的。”上官萧枫一口笃定。
柳轻舞抬起头。看着上官萧枫道：“王爷为何如此笃定轻舞不会。”不知为何。柳轻舞心中生出一丝疑惑。却又摸不清楚。
上官萧枫的面上波澜不惊。看不出什么异常。只是答道：“我相信。你是真的喜欢琪儿。”
这么一说。柳轻舞只觉得鼻子一酸。险些要哭出來。在他心中。不管如何。自己还是有地位的吧。哪怕。只是因为琪儿。她也固执地想要占有一席之地。她不甘心。他的心中只有那个女子。哪怕属于自己的那一块非常小。自己也愿意。
“以后。不用用姨娘自称。就对琪儿说。你是他生生母亲。他叫你一声娘亲。也不枉你这样抚养他了。”
柳轻舞心中很清楚。他这样做。是为了隐瞒这个孩子。自己是杀害他亲生母亲的凶手。但是即便是如此。她的心中还是开心的。至少。他唯一的孩子。就在自己怀中。自己。却是这孩子的亲娘亲。从这一刻开始。
“妾身遵命。定会好好抚养琪儿。王爷尽管放心。”
怀中的小人儿又睡着了。柳轻舞才小心翼翼地将他慢慢放入摇篮。理了理心情道：“王爷不是想知道妾身为何如此做吗。且听妾身说。现在的南宫若星。刚刚失去孩子。想必心中极是痛楚。若是这时。坊间对她的传言。导致皇上不得不下那圣旨。那她必定更加绝望。如果……这个时候。王爷出现。并说出愿意照顾她。渐渐感化她。绝对比王爷现在用各种理由接近她來的好。女人。心里脆弱的时候。才最容易接受别人。王爷。轻舞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上官萧枫眯着眼。看着柳轻舞。轻声道：“可是如此一來。本王就不能将若星光明正大的收房。更别提立她为正妃了。她如若有了这个污点。就是一世的。你可是早这么打算了。”
柳轻舞心中一颤。果然。什么都瞒不过这个男子。她怎可那么轻易让南宫若星好过。她不费吹灰之力便夺走了她所有期待的幸福。她也要让她尝尝痛苦的滋味。让她在地狱的边缘徘徊几趟。才能缓解心中的愤恨。
“王爷。就算轻舞不想此方法。王爷也是不能光明正大和静王妃在一起的。虽然我朝有兄娶弟妻的先例。但是。却沒有立正的先河。再说。静王仍在人世。怕是王爷也难做到。轻舞这个方法。虽然毁了王妃的名节。却能让她有机会接纳王爷。再说。王爷只要能与王妃厮守就是。又何苦在乎这个名分。想來。王妃若是愿意委身于王爷。必定也是不愿公诸于众的。要不。岂不是又要多加一些罪名在身上。王爷。这些。你可都是要想好啊。你要说轻舞有私心。也未尝不可。”
南宫若星。我得不到的。我也不会让你好过。我要让你名节尽毁。并且一世活在阳光背面。见不得光。至于以后。我有的是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