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头。『雅*文*言*情*首*发』你哭什么。和我说说看。你现在还未出阁。还有机会反悔。”
上官夜彤抬起头。满眼都是泪。听到若星这话。眸子里立马泛出点点星光。但只是转瞬。又黯淡了下來。
“嫂嫂。你不要安慰我了。是不可能的。”
“怎么不可能呢。你一日未进令狐家的门。一日就还有机会。”
上官夜彤摇摇头。用极微小的声音道：“嫂嫂。你也是出嫁的人。你应该也清楚一张皇旨的意义。不管你愿意或是不愿意。命运已经注定。你必须按要求來。”
“是嘛。”若星的声音也开始小了起來。上官夜彤说得沒错。自己也是被一张皇旨带來了这里。自己都无力抗争什么。嫁了过來。又拿什么唆使上官夜彤抗旨呢。
“彤儿。你……你的心上人。是什么样的人。你对他。是种什么感觉。”
上官夜彤沒想到若星会这么问。眼泪也停止了。脸上开始泛红。低下头喃喃道：“就是你脑子里总会浮现和他在一起的事。想到就会开心或者难过。但是却还是总想。你想和他一直在一起。什么时候也不分开。就是这种感觉吧。”
若星心中一滞。不由得脑子里浮现出两个人來。见上官夜彤那个模样。再看自己。只觉得自己才是个大坏人。之前。还为那两个人生气。这么一想。倒是自己不对了。自己心中到底是蓄着谁。自己竟是不知了。
“嫂嫂。其实。我也不知他是谁。”
“什么。”若星诧异的看着上官夜彤。不明白为何她会为这样一个人痴恋不已。
“嫂嫂。是真的呢。我每次……都沒能看清他得样子。我……我这样是不是很傻。”
若星有些着急的抓过上官夜彤的手。起初。她是以为这个公主爱上了哪家的公子又或者是宫里的侍卫。还想着怎么着也要为这可怜的人儿想想办法。可是。现下。她得知这个公主连自己爱上的人是谁。她都不知。那她如何能帮。都不知对方的底细。又如何能将上官夜彤托付给他。
“你是如何认识他的。”
.这才沉下声道：“嫂嫂。其实。我一直都有偷溜出宫。”
若星听到这。诧异的看着眼前这个文文弱弱的公主。实在想不出她也会做这样偷溜出宫的淘气行为。
上官夜彤笑了笑道：“嫂嫂必定以为。彤儿是个温柔的人儿吧。其实。只是因为生在皇家。那些温柔可人。都是装给别人看的。我本身就是个不喜宫中束缚的女子。无奈投身帝王家。也就顺从了自己的命运。
五哥哥和六哥一直很疼我。五哥虽然傻傻的。可是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会想到我。我第一次偷溜出宫。还是六哥借來五哥哥府上。把我装成内侍带出來的。哪想。这就遇到了他。”
若星开始还想不明白。一个公主。是怎么混出宫的。原來。是有混小子在帮她啊。
“嫂嫂。我只是隔着纱布。都能知道他一定无尽风华。他的声音。很好听。让我觉得温暖。我一直觉得。自己身上的功夫。对付外面的那些贩夫走卒已是足够。哪想遇到了真正的武林中人。他们言语轻薄。我便來了气与他们动手起來。”
若星看着上官夜彤一脸的兴奋。这才知道。这温婉只是她的表象。其实。她与自己一样。是个好动的姑娘。
“你可是输了。然后这位兄台就英雄救美了。”
上官夜彤点点头。似又回到当初那一幕。眯着眼睛。轻声道：“眼见着那两个人就要识破我的女儿之身。他就如谪仙一般降临。我还沒回过神來。那两人已经被他打到。他一袭黑衣。头戴幂离。看不清脸。但是只是这样。就已经觉得如深谷幽兰。让人不能靠近。”
若星只觉得上官夜彤说起这个男子之时。满脸都洋溢着一种自己也说不出來的笑容。若星颇受感染。轻声道：“那你们那次之后。都有见面。”
上官夜彤点点头。满脸羞涩。“嫂嫂。你必定觉得我不知检点吧。可是。自那以后。我忍不住想要找他。”
“那他对你……。”上官夜彤这样。能文能武又漂亮的女子。怕是世间少有了。那男子必定也是极喜欢上官夜彤的。怕是知道了夜彤要被赐婚。那男子也很难受吧。想到这。若星到口的话又咽了下去。只吐出了这么半句。
说到这。上官夜彤身子一滞。用极轻的声音回道：“嫂嫂。我是神女有心。而襄王无梦啊。”
若星心中一紧。看到夜彤泛泪的眼眶。柔声道：“快说说是怎么回事。”
“嫂嫂。那日他救下我后。转身就要走。我鬼使神差。愣是跟着他。他见我跟着。淡淡疏离。说只是顺手救我。要我不必如此。我置若罔闻。如着了魔一样跟着他。他似有些烦闷。便施展轻功离去。我明知道他不会再为我多停留一会。但还是施展轻功跟了上去。虽说。我的功夫不行。但是我上官氏的轻功。却也是天下闻名的。追上他后。他有些微楞。但到底还是沒有再说什么。和我一起静静的坐着……”
看來。这尊贵的公主。这条感情路走得不太顺啊。
“那之后。我又偷偷跟着他知道他住的客栈。又鬼使神差跟着六哥混出宫來。嫂嫂。那日那样静静坐在一起。我只觉得幸福无比。哪里知道。还沒多见几次。父皇就发现了我出宫的事。那日赐婚。只是幽妃娘娘帮父皇演的一出戏。我好恨。恨我为什么是这皇室中人。我多想自己只是个普通人。再也不用管自己身上的责任。”
若星看着眼前满目都是泪的上官夜彤。心中沒來由的一酸。“彤儿。若是不愿意嫁去令狐府。就远走高飞吧。前提是……那个人和你存了一样的心思。要不。令狐珩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若星明显的感觉上官夜彤一抖。她摇摇头。语气非常坚决。“嫂嫂。这一世。我既然是上官家的女儿。就不能逃避身上的职责。既然父皇让我嫁给令狐珩。必定有父皇的意思。我也会乖乖听话。嫁过去……”
“那你心中那个人呢。”
上官夜彤咬了咬自己的唇。似是下了极大的决心。“嫂嫂。我最后一次找他。就是父皇赐婚的前一日。客栈早就沒了他的身影。都说相见于江湖。不如相忘于江湖。我与他。终究是沒有以后的。他一身潇洒。怕是不喜欢被束缚。而我。无力摆脱上官家的宿命。就只有接受忘记他的这个事实。”
顿了顿。上官夜彤接着道：“再说。他从未正眼看过我一眼。但凡他对我多存了一丝心思。或许我会有不同想法。嫂嫂。那个幂离。于我而言。似隔着千山万水。一世也无法越过去。”
若星只觉得酸涩无比。却也再说不出一句话來。
“公主。少将军之于您。才是最好的归属。您今儿在王府这般哭过也就罢了。可是不能回宫哭了。听说。少将军就要回帝都了。”
上官夜彤一个激灵。若星也是一阵紧张。
这个声音不管是对上官夜彤。还是南宫若星。都是那般熟悉。不是别人。正是姑苏嬷嬷。
若星讪讪的站起身笑道：“嬷嬷今儿怎么有空到我这來了。嬷嬷似很久不到我西院來了呢。”
姑苏嬷嬷一脸淡漠。不知从哪里來的紫兰连忙扶住她道：“嬷嬷。您这些日子不是都在教翡翠主子她们礼节嘛。怎么这会过來了。”
姑苏嬷嬷冷哼了一声。道：“王妃这些日子。甚少管府中之事啊。老身以为是王妃厌倦了管这些闲杂之事。不料却听下人说。咱们王妃受伤了啊。”
这知道自己受伤的人。本就不多。上官夜彤知道。说是看到的。本來就已经让自己的心一惊。若是她都看到了。那天府里那么多双眼睛。岂不是很多人都看到了。
“若不是有人告诉老身。老身还不知道。这府里的当家主母居然受伤了。我奉皇命來伺候王爷、王妃。你们有丝毫的闪失。老身可都是担待不起的。这不。老身就前來了解情况。看看王妃是伤着哪里了。”
若星站起身子。连忙道：“若星不知道嬷嬷听那个长舌头的嚼舌根子。这完全是沒有的事啊。我每日大门不迈二门不出。哪有机会受伤呢。这两日。因为才办完王爷寿宴。比较乏累。所以才歇息了一下。嬷嬷只管放心。这府里的事饶是我沒管过來。不是还有紫兰吗。”
姑苏嬷嬷也不再追究这伤。只是深深看了若星一眼。又将目光移向了上官夜彤。
“公主。老身是看着您长大的。老身苦劝公主。若是可以。还是不要再存那些情意了。公主是上官家的女儿。有逃避不了的责任。”
姑苏嬷嬷的话。丝毫沒有留情。不带一丝感情。
若星只看着上官夜彤咬了咬唇。慢慢从口中挤出那几个字：彤儿知道了。
若星有些茫然。突然余光瞥到一抹身影。看得不甚真切。
扯了扯嘴。看來。果真有人在监视着自己啊。
“奴才拜见王妃、公主。宫里传话來。说是少将军已然回帝都。公主不宜在宫外逗留。皇上召公主立马回宫。”
若星心里一紧。看了一眼小脸煞白的上官夜彤。心猛地疼痛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