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雅*文*言*情*首*发』疼的话。你就跟奴才说。奴才轻点。”
“沒事的。幽黎。不要太大声。一会惊动了紫兰。她怕是要大惊小怪好久的。”
幽黎低下头。鼻头有些酸。轻声道：“您就不怕幽黎大惊小怪。”
“你不会的。从我要你來府中那日起。我就觉得幽黎你是靠得住的。你知道的。我不想让紫兰担心。又沒别的贴心人。你一定不要让他们知道了。”
看着若星手臂上一大片的淤青。幽黎才认识到。上官萧枫身旁的那个艳丽女子。心肠是有多么硬。竟然第一次见若星。就下了重手。
“你呀。她拧你的时候。你就不会拧回去。”
若星吃惊的看着幽黎道：“你看见了。”
幽黎点点头道：“自是看见了。她仗着挽着你。以为做的天衣无缝。哪想她那个表情。已经完全出卖了她。她那般恶毒的盯着你。你的表情又十分痛苦。我一看就觉得不对。就自然去看你们的手臂。就发现她拧着你了。”
若星心中一动。想起昨儿上官萧枫來找自己时。说的第一句话就是问自己痛不痛。那时。自己急着和他撇清关系。完全不理他的关心。他。必定还是伤心的吧。
“幽黎。我沒想到。她会那么狠的拧我。我不想萧遐的寿宴乱套了。就忍了下來。其实沒多痛的。你别担心。”
“还沒多痛。你瞧瞧。你的手臂紫了这么一大块。”幽黎语速有些快。眼睛通红。
若星愣了愣。沒想到这个平日里最持稳的丫头。也会红了眼。心中一想。她家中已无亲人。只能依附自己。想來也是把自己当亲人。心中对她又是添了几分疼爱。
“幽黎。你來的这些日子。可有什么不习惯的。我这些日子。都忙着别的。也沒好好待你。”
幽黎只觉得。眼前这个女子是真的对自己好。而自己。却是带着目的接近她的。不知为何。这些年冷漠惯了的心。居然为了这个女子柔软起來。心中一酸。眼泪就流了下來。
“幽黎。这是怎么了。是在府里受了什么委屈吗。”
幽黎摇摇头。蹲下身子。将头靠在若星双膝上。喃喃道：“王妃。幽黎是因为王妃待我好。才感动的哭出來。这府里。因为您。下人们都待我好。王妃。我好怕……”
“幽黎怕什么呢。”
“.王妃会再也不理我。”
若星摸了摸幽黎的头。只觉得沒家沒亲人的幽黎。行事太过如履薄冰。处处小心。处处不安。
“傻丫头。我不仅护你一时。必定要护得你一辈子。有我南宫若星在。无人敢欺了你去。记住了吗。”
幽黎不做声。靠在若星的膝盖上。只觉得心安无比。若星身上的那股香味。据说是紫兰采了梅花与桃花混合而成的。闻起來。有梅花淡淡的清香。又有桃花淡淡的馨香。
“幽黎。”
“嗯。”
“你觉得大王爷是个什么样的人。”
幽黎心中一紧。暗暗想。难道若星看出什么來了。可是自己这么小心。不该啊。马上恢复镇定。低着声音道：“王妃怎么会问起王爷。”
“我是觉得。这个人。看起來冷冷冰冰。实则孤独无比。”
“哦。王妃很了解王爷似的。”
“也许是了解的。也许是完全不懂的。幽黎。这皇家的生活。好累。”
幽黎心中一滞。愈发的心疼起若醒來。想來。才是个十五岁的小姑娘。应该是最最天真的时候。这皇家。确实不适合她。
叹了口气。站起身來。轻声道：“要想不被紫兰姐发现。我还得背着她偷偷來给你上药呢。”
“什么事情要背着我。还要偷偷上药。”
若星和幽黎都是一慌。幽黎连忙替若星整理好衣袖。讪讪道：“紫兰姐。你不是被姑苏嬷嬷叫去佛堂了吗。怎么回來了。”
紫兰满脸忧虑。快步走到若星身边。掀起袖子一看。倒抽了一口气道：“这是怎么弄的。小姐。你手上这么一大片淤青。居然不告诉我。我可是你的陪嫁丫鬟啊。您受了什么委屈。都该告诉我啊。这么大一片。不会是撞伤的。必定是人为的。你告诉我。是谁这么大胆子。敢把你弄成这样。”
若星头有些发胀。不告诉紫兰。就是知道紫兰的性子。从小到大。这个只比自己长几岁的女子。似娘亲一般疼爱自己。见了自己受伤。必定是要刨根问底。问个清楚的。
“紫兰。我沒事的。擦擦药就好了。还真是撞成这样的。”
紫兰知道若星不会说实话。便对幽黎道：“好幽黎。快告诉我。是谁把小姐弄成这样的。”
幽黎叹了口气。总算明白为什么若星会瞒着紫兰。“紫兰姐。王妃不告诉你。一定有王妃的理由。她现在手臂已经够痛了。就不要给她增添烦恼了。”
紫兰一听幽黎的话。顿时也安静下來。红着眼帮若星揉捏起來。轻声道：“紫兰以后绝对不让任何人欺负小姐。紫兰发誓。”
不知为何。幽黎看着紫兰的神情。总觉得这个平常看起來柔柔弱弱的丫头。似也有无穷的秘密。
待下午时。上官夜彤居然造访。
“嫂嫂。彤儿突然來叨扰不知道有沒有打扰到嫂嫂。”
若星很是喜欢这个公主。总觉得她眉眼里说不出的伤感。却又不知小小年纪的她。何來这些伤感。
“彤儿你喜欢來。尽管來就是了。”
山观夜彤淡然一笑。“五哥哥呢。今儿六哥也是來王府了。怎么不见他们二人。”
“他们啊。这会应该被范先生抓着念书呢。一时半刻是不会过來了。彤儿要是想见他们。我让人去请。这范先生。倒是会卖我几分薄面。”
自从那次后。范先生倒也认了若星这个主子。在若星面前。是谦谦有礼。
“嫂嫂。不必了。我今儿是特地來找你的。我们去你的西院吧。”
若星点点头。带着上官夜彤就來到了西院。
“嫂嫂。这西院很是别致呢。听闻父皇以前。最爱这西院。五哥哥好福气。得了父皇以前的宅子。”
“是呢。我最喜欢这西院。春有桃花。夏有莲。秋有菊花。冬有梅。都是我喜欢的花呢。”
上官夜彤点点头。拉着若星坐好。从袖中拿出一瓷瓶道：“嫂嫂。把手拿來我瞧瞧。”
若星心中一颤。看着上官夜彤不知说什么好。
“我那日都看见了。大嫂。怕是把嫂嫂你的手给拧伤了。”
“你……看见了。”
上官夜彤点点头。将若星的袖子挽起。看着那一大片淤青。吸了口气道：“大嫂真是狠心。居然用了那么大力气。”
“不碍事。已经让幽黎帮着上过药了。”
“嫂嫂。这是上官家的私药。活血化瘀很是有效。我今早特意去找父皇求的。”
说完。也不抬头。轻柔的帮若星上起药來。这药有着淡淡的荷香。让若星想起上次上官萧枫送來的“玉梅”。心中一动。轻声问：“这是银荷。”
“是呢。上官家的密药很多。我寻思着只有这个对嫂嫂最有用。就求了來。”
那药抹在伤处。凉凉的。甚是舒服。“谢谢你。彤儿。”
上官夜彤抬起头。甜甜一笑。恍如仙子。“嫂嫂太客气了。”
涂完药。夜彤将瓷瓶递给若星。“嫂嫂。这银荷就留给你了。磕磕碰碰的。用它最好了。”
若星收好药。上官夜彤看了眼若星。迟疑了一下。压低声音道：“嫂嫂。往后碰到大嫂。能避则避。她啊。不是个善主。”
“嗯。往后我一定避着她。她若再这样。我也不是什么好欺的主儿。”
难怪这女子传遍帝都。一举手一投足。尽是迷人呢。上官夜彤看得有些痴了。只觉得若星不管面上如何平淡。却是始终遮掩不住内心的稚气。
“嫂嫂。大哥对你的心思。怕是不是一日两日了。我今儿來。就不和嫂嫂拐弯抹角了。”
若星一惊。看着上官夜彤。紧张的道：“彤儿何出此言。我与王爷。什么事情都沒有。”
上官夜彤拍了拍若星的手。示意她放心。轻声道：“嫂嫂。我这几个哥哥。我都是明白的。自第一次见你。我就见大哥的视线有意无意总瞟向你。昨儿见大嫂那般对你。心中更是了然。我知嫂嫂是个好女子。今儿说出來。也是为了提醒嫂嫂。大哥这人。沒有我五哥哥适合你啊。”
若星心中一松。喃喃道：“彤儿。和萧遐一起。我是极快活的。任外面人如何说他。这一世。我只想陪着他静静到死。你大哥。我从未存过心思。若说有别的什么。只是因为他对我太过特殊。我多在意了一些。”
“嫂嫂。彤儿真羡慕你。有想共度一生的人。”
若星扭过头。又撞见了上官夜彤满目的哀愁。不由得出声道：“彤儿。可是早有了心上人。”
上官夜彤一怔。垂下眸子幽幽道：“有或沒有。又有和区别。令狐珩就要回來了。我。马上是要嫁人了。嫂嫂。我羡慕你。我……”
看着这样的上官夜彤。若星心中沒來由的疼痛。“彤儿。一世转眼即逝。你若不愿。现在还不晚。你是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利的。”
上官夜彤死灰的眸子里突然迸发亮光。看着若星痴痴道：“权利……我还有吗。”
若星揽过上官夜彤。摸着她的头。轻声道：“傻丫头。你自然是有的。”
上官夜彤靠着若星的肩膀。居然嘤嘤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