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没问。”搁浅出声。
“不好。”诸葛纳兰淡声,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对眼前的这个身影说这些。也许,是因为她的善良吧。至少,她答应晚清的事情,她做到了。
一面之缘,她却能放在心上。这样的女子,再怎么是一个杀手,也是一个善良的人吧。她的本质不坏,只是身不由己的在了奇门遁甲。
“没事打什么赌的,又不是不知道她什么性子,真是没事乱起哄的瞎折腾的。这孩子都怀了,事情还没有给解决了。”女人站起来,有些抱怨般的说道。
没有给鸢尘埃反驳的机会,自己倒是走了。
鸢尘埃看着那离开的身影,有些无奈的看着自己手上的玉佩。
尘埃元宝!他也想尽快的把她留到自己的身边,可是那个赌约自己可不能不遵守。
如今,放在楚轻歌的身边,他倒是一点都不担心的。这要是现在带回来,他反而有些担心。估计,到时候这奇门遁甲会有前所未有的大灾难的。
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还是等她记得一起之后,再把她给带回来的比较的好。
再说,她回来了之后,自己岂不是就要娶妻了。为了自己的人生自由着想,还是晚点把她给弄回来的比较的好。
自己如今才二十三的年岁,怎么可以被一个女人给捆住了一辈子。在这个女人的身后,有的可是无尽的责任跟压力。他可不能牺牲自己一人,成全那么多人的自由。这个买卖,太不划算了。
拿起身边的面具,鸢尘埃戴到了自己的脸上。淡淡的扯动了一下嘴角,身影消失在走廊上。
来到覃白书的家门前的时候,覃白书正在院子里捣鼓着喂养鸡鸭的事情。
金元宝属于那不请自来的身份,也没有询问覃白书愿不愿意让她进来,就自己直径的打开了那竹排之门,走了进去。
拿着谷物喂鸡的覃白书淡声的说道:“王妃向来都喜欢这般不请自来的不尊重主人的吗?”
金元宝嘻嘻一笑,“这倒是要看什么人的,如果是覃白书这样的人的话,本王妃就只有厚脸皮的贴上来了。”
覃白书微微的愣了一下,随后说道:“王妃请回吧,这里没有覃白书这个人。”
“我知道,这会我现在来向您打听这个人了嘛。”
“不好意思,老朽未曾听闻此人。”覃白书淡声。
他也知道眼前的贤王妃能知道自己的身份,估计也是贤王爷告诉她的吧。
对于贤王妃的传闻,他倒是听到了不少。不过,这一切又跟自己有什么关系,他早已经不是朝廷之上的人了。如今的自己,倒是只想安享晚年的。
“您别先急着拒绝我,我是真心来跟您说私塾教学的事情的。”
“王妃,老朽一介粗布,根本就大字不识一个的。老朽无法为王妃分担,还望王妃海涵。”
“王妃,这天下教书先生一堆的,您有何必……”这般的纡尊降贵的对这个老者这般,这人到底是什么样的来路,能值得王妃这般的低三下四的讨好。
蜻蜓就是不算,这一个老者,至于这般的给脸不要脸的吗?
“蜻蜓,你先出去玩一会,我有事要跟他单独说。”
蜻蜓想抗议,在看到金元宝的眼神的时候,只能撇撇嘴的站到外面去。临走的时候,还不忘冷冷的扫了一眼覃白书。
“王妃,您的侍女说的对,这天下教书先生一大堆的,你又何必在老朽这里讨个没趣的。还是请回吧,老朽这里庙小,容不得大菩萨的存在。”
“我知道您恨当年帝王的无情,不想跟朝廷有任何的牵扯。虽然最后帝王平反了这一切,却依旧无法弥补这一切的错失。楚轻歌跟我说过,你们都想请你回去,可是你不愿意。我知道,我一个女子更不可能把您给请回去。我这一次来,不是为了朝廷而来的,是为我自己而来,也为老百姓的孩子的未来而来。”
金元宝站到覃白书的面前,眼眸中带着诚恳的说道:“请您,看在老百姓的孩子未来的面子上,看着国之栋梁的面子上,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覃白书沉默的看着眼前的金元宝,随实话他是震惊的。一个女子能说出这般话,他一个男人感觉到羞愧,只是那里不再适合自己。
“王妃,还是请回吧。”
“你就真的不考虑一下吗?老百姓的孩子,永远遵循的是放牛,找媳妇,然后生孩子放牛,然后再找媳妇,继续的生孩子放牛的。他们的天根本就一直如此的循环下去,改变不了。其实,那些在田地里干活的孩子,也是可以有选择的。他们其实也是可以在私塾里看看书,学学知识的。一天根本就用不了他们几个时辰,他们照样可以下田干活,放牛养家的。结果,他们不会是一无所知的孩子。天下这么大,他们却如井底之蛙,对他们来说,有些不公平。”
“天下不公平的事情多了去了,王妃管的过来吗?”覃白书淡言。
“只要有机会,我都会管。京城的私塾是第一个,终有一天,我要我北冥天朝的孩子都可以读书学知识。哪怕不是为了朝廷有贡献,我希望他们至少在自己以后成家立业的时候,给自己的孩子取名字的时候,不知道叫什么好。而是直接的叫地瓜,土豆,红薯,这般不知道是该让人笑,还是让人哭的名字。”
覃白书震撼在那里,为一个女子有这般的抱负而震撼了。他仿佛看到了曾经的皇后娘娘,当年的皇后娘娘也是如此有抱负。
她要的不是这些,而是富甲天下的北冥天朝。她要的是,北冥天朝再也没有挨饿的老百姓,她要的是北冥天朝再也没有一个乞丐。只是可惜,她最后选择了一杯毒酒的为自己心爱的男人陪葬,而没有能够有这么一天去改变北冥天朝。
“至少,让他们有机会能写出自己的名字。而不是到死,都无法把自己的名字刻在墓碑上。”
“王妃,请回吧。北冥天朝教书先生如果王妃想选的话,多的是人愿意去做。”
“破风都能冰释前嫌的为朝廷卖命,为什么你就不能为老百姓?可有想过,如果你的女儿还活着的话,她会怎么看你这个父亲?”
覃白书的身子一震,整个人一下子似乎突然颓废了很多的感觉。那种高风亮节的气息,似乎只是被这么一句话给打的七零八落了。终究,他还只是一个凡夫俗子,没有了那般铁石心肠。
“王妃,覃白书已经死了。早在十多年前就已经死了,如今的覃白书除了一副放不下的臭皮囊之外,什么都没有。”
“有,你还有活着的心。”金元宝想,也许覃白书到现在还活着的原因,只有一个。
为了有朝一日的能见一见那已经生死未卜的女儿!
也许,他的女儿早已经不在了,可是他却一直都在冀望着。希望,有生之年还能有幸见自己的女儿一面。这估计,就是他活下去的唯一的动力了吧。
“破风能活,我相信您的女儿也能活。也许,她已经成家立业了,也有了自己的孩子。说不定,哪一天你教的孩子中,就有一个是她的孩子。”
覃白书一愣,眼前似乎浮现出自己曾经教自己女儿的画面。
“王妃……”
“还要我三顾茅庐吗?如果要的话,我明天再来。如果你不答应的话,我后天再来。三顾茅庐不行,我四顾茅庐,五顾茅庐,六顾茅庐,甚至更多都可以。”
“王妃,老朽值得王妃这般纡尊降贵吗?”
“值。”
“老朽如今什么都不是,连利用的价值都已经没有了。老朽实在不知道,老朽还有哪里值得王妃纡尊降贵的地方。”
“因为你的心是善良的,所以就值得我这般。”
他实在不知道,自己的心到底是哪里善良了。他恨朝廷,如果不是朝廷,他的家不可能是这般。他不可能落的一个老无所养的下场,不会孤孤单单的只有自己一人活在这个世上。守着那一点点的冀望,希望自己在有生之年能见到自己的孩子一面。
他实在不知道,自己还能抱着这个冀望,再活多少年下去。他也实在不知道,眼前的这个身影眼中的自信又是从哪里来的?
贤王爷来过,皇上来过。他们都是带着歉意而来,都是对着自己有着加官进爵的补偿而来。
而她的到来,却不是为了朝廷,而是为了老百姓孩子的未来而来。她只是一个女子,却有那般巾帼不让须眉的风范。倒是一如当年的皇后娘娘一般,让人不忍亵渎。
“有人……”金元宝回头,看向身后的竹排门。
覃白书也抬头,看向那竹排门远处的人。
蜻蜓也注意到那些来人,警惕的看向那些飞奔过来的身影。
金元宝微暗了一下眼眸,来者不善。
“蜻蜓,带着覃白书走。”
蜻蜓连忙的退到了金元宝的身边,说道:“王妃,您走,蜻蜓给拖着一会。”
“我们就三个人,这里还是民宅。要是伤了老百姓怎么办?他们既然带着目的来,肯定是冲着我来的。”
金元宝认为,这里也就只有自己的身份高那么一点点的,对怀有目的的人来说有利用价值。蜻蜓跟覃白书不可能会让别人有这种仗势来“请人”的。
“不行,蜻蜓就算是死,也不能让王妃出事。”蜻蜓急了,这要是搁浅在这里的话,说不定还能对付这些人的。
第一回,蜻蜓感觉这搁浅还算一个事。以前都没有感觉搁浅的重要性,如今却感觉这搁浅是这般的重要。
那一群人,十多个的一眨眼的功夫就来到了竹排们前。
金元宝把蜻蜓拉到了自己的身后,这会是谁都走不了了。
青天白日的,金元宝感觉这眼前的杀手也太不敬业了。这大白天的还穿着夜行衣的,蒙着面的。难道是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是杀手,所以要搞的这般的高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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