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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追风大会(二)(1 / 1)

李多福既已比武完事,文轲放下这般牵挂,扭头便要离去,却觉面前背对一人好生面熟,凝目定睛一看,却是认得前几日夜间同武剑阁与李沐峰去酒楼接风时,那设计偷抢她紫晶马的姬曲门吗?想这小女贼最后不是被官府捉拿去了,此时当依律关在大牢里面了嘛,今日好端端的,怎生大模大样的又出现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文轲正自迟疑,那姬曲门也发现了文轲正在身后大量她,不好意思的转过身来道声“小仙子,你好啊,咱们又见面了”。

“真的是你”文轲吃了一惊,好奇的道“你怎么这么快就从大牢里面出来了?”。

“那要谢谢这追风大会啊,每年适逢大会召开之时,朝廷便要大赦天下,我就这样出来啦”姬曲门冲着文轲摆了摆手,吐了吐舌头扮个鬼脸,俏皮的道“别说那么多啦,咱们快看人家比武吧“狡黠的大眼睛看着比武的方向,激动的又是指着又是鼓掌道”哎呀呀,那擂台上的不是那个黄毛大个子啊,好好好,人外有人人天外有天,今天若是叫人把他打个半死,本姑娘呀,绝对很开心”。

文轲听她说起话来咋咋呼呼的,也不知是真是假,但顺着姬曲门所看向的方向望去才知,原来这追风大会接着的第二场比试,便是武剑阁对战银龙武馆弟子韩标。

对于武剑阁的武功,文轲是一点的都不担心,但刚听得姬曲门说的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话语,此论十分不错,不禁有些担心起来,心道:这武剑阁,今天不会栽在这追风大会之上吧?

文轲正自胡思乱想,那姬曲门却乘她分心之际,在人潮中左一挤,右一挤,眨眼不见了踪影。

“还是等他打完了,我再走也不迟”文轲打定主意后,又驻足观战了起来,对于姬曲门何时不见一事,她却毫不关心。

因见武剑阁身高体大,韩标便以为他身手方面,必定木讷不甚灵活多变,谁知一试之下,跳跃腾挪的功夫竟比之自己还要敏捷迅速。

本拟着三两招就击败对手,在这追风大会上造个惊艳四座之感,要似这般游斗回旋,不打个几十上百招,双方绝难分出个胜负。

开场短短不过几招试手后,只求速战速决的韩标,干脆收回取巧之心,幽忽间划步退出战圈,将劲力尽沉于双臂,缓缓稳住下盘后,吐气开声嘶声喝道“大个子,你跑个毛,来来来,有种的,你我原地不动比划试试”他这要近乎直接拼命的打法,却不知正和武剑阁之意。

要知不论武学中何种对战功法,至最高深境界处,多数讲究的不外乎是攻防合一:以力争己方不伤分毫为根本,再择机以雷霆手段击败对手为止,其在攻防时,配合着绝妙的招式步法,不但令观战的外人看的是赏心悦目,若是因此赢了,一方自然也是赢得十分洒脱。

但武剑阁所学武功功法,为师武仲景脱胎精炼与军中实战厮杀而来,一拳一脚只求克敌实用,绝无任何花架可言,走的是以一当千,死地求生的刚猛霸烈路子。

武,韩先是互相试探了几下,拳脚刚一相交随即撤开,接着便如说好了一般,大马金刀原地互攻了起来,此番二人都是下盘几乎不动,上盘攻多守少,只拳来拳往几无变化,如此打法不免各有中招,彼此灰头土脸的全没个武学高手的风范。

如此打法,台下台上看的也是索然无味,潘云信手拈起身前案几盏盘里,满满盛放的西域供果中的一颗,优雅的将其放入口中咀嚼了几下,吐出子核后慢慢咽入腹中,享受完此果绝妙滋味后,扭头对李沐峰不屑道“李兄,你这师弟,身板瞧着倒是挺威风的,怎的比起武来,却是这般直来直去的,便如我军中兵将会操演练时的架势一般无二,这可实在是没意思的很呐,就说方才吧,既是登台亮相,最不济也要先翻个窜天跟头,再接着亮个白鹤展翅什么的,那就多有看头”。

知潘云不懂武功,竟把师弟武剑阁与韩标近乎拼命的打法,当成一般街头耍戏的来看,李沐峰嘿嘿两声,只是一笑了之之,旁边梁萧又近前贴耳道“李大人,听闻左丞唐老相爷最近求贤若渴,大人师弟若是有些本事,京都内小人也可托人安排照应些”。

对此,李沐峰只是又笑了笑,也不接话。

原地对招,是在短时之内比谁的拳脚更快更狠,谁的身体更能挨揍,不是功夫确实了得谁敢如此托大,几息之后韩标已感体力不支,刚刚身上硬扛的几记拳脚处,木然的感觉已过,此刻正不时传来阵阵针刺般的疼痛,显是体内经络受损不小,这时他才知武剑阁出手之重,就算全身是钢筋铁骨所铸,也绝不可轻易去承受。

若是仍旧依照这般下去,不出片刻便要落败,韩标虽心知肚明,奈何此际他却脱身不得,要知原地约战已成,若是中途退战,即是表示一方弱了对方一头不说,对面武剑阁的拳头,似连珠炮般的越打越快,越打越重,气势正凶焰的很,韩标恐怕稍一退缩的话,就会如溃水之坝,少不得被武剑阁乘机一蹴而就之下,再正中个三拳两脚,自家只会败的更快更狼狈。

无奈,痛疼难禁的韩标,只得原地频频游走竟尔跑起了圈子,双臂是左支右挡,全力用于自身防守,武剑阁拳脚虽重,奈何面对他如此顶级龟缩战术,却委实施展不开。

要知军中打仗,兵将多着全身甲胄,是以武仲景认为若靠擒拿摔跤等手法,对其真如隔靴搔痒,委实奏效不大,又因群战中最忌徒手肉搏,是以教导的武剑阁武功路数大开大合的惯了,以至于近身缠斗的技巧却是平平。

武仲景至小教习武剑阁的武之道,在于灵活运用,一切以得胜为主。

韩标虽出下风,依旧咬牙不动墨守原地对招之约,武剑阁只消再攻的一时三刻便会得胜,谁知这时他却主动放弃大好局面,猛地跳出战圈,后空连翻相对跃开十步远进,犹如战场上放马作对厮杀一般,急速蹬足骤起奋力奔至中途,高高的飞身而起,一式迅猛无比的凌空侧踢,结结实实的踢在韩标的面门正中,直把愕然呆立当场躲闪不及的韩标,踢的是离地后仰栽了个旱地大栽葱不算,又贴地连滚了五六个跟头,半个身子险险挂在了擂台边角,方才止住身形。

武剑阁得理不饶人,依着武仲景所教武学精要所嘱:不死不休!胜局未定时绝不给敌手任何喘息之机。那管伏地的韩标伤重几何,挣扎不挣扎,一个侧步近前突进,接着右脚高抬,便要把韩标狠狠的踢下擂台,自己赶快赢定了事。

正抬脚处,惊觉扑面一片寒光乍到,武剑阁心下蓦地一惊,知有利刃迎面偷袭,此刻事值他起式绝不可收回之际,眼见的便要被那寒光扫中。

“唔………”擂台上突生变故,四下观者无不噤声不断,浑不知这二人间即将结束的普通拳脚比试,何以冷不丁的竟有兵器突然夹杂进来。

但听的擂台上金铭相交之声大作,瞬间“嘤嘤嗡嗡”无比高亢的音爆过后,只见武剑阁斜蹲在地,却同军中步战盾牌兵使盾的方法一般无二,他低身下蹲左膝着地为支,右腿前拱成弓,以此擎力于双臂撑起一面盾牌,但见那方盾牌面上,一杆银龙般耀眼的长枪枪头,似对止与此盾前心有不甘,仍自在来回剧烈的晃动不已,此枪后显出一个面带讶异之色的持枪者,哑然失声道“这怎么可能?”。

此时四下观者才知那金铭之声,却是武剑阁在避无可避时,不知怎生法儿,竟凭空的掏出一面盾牌,将其坎坎的挡住。

事发突兀,追风大会主事的支支吾吾了半天,也不知从何开口,倒是神龙馆主古蓝,先是扫了扫在座二十家武馆馆主几眼,然后把目光停留在介生馆主武仲景身上,才轻飘飘的戏谑道“这追风大会比的是后生晚辈间的输赢,你说你银龙枪韩季,既尊为一馆的馆主,有此等高上的前辈身份,怎的也上台凑起热闹来了,千万莫坏了大会比试规矩,惹的在场观战的诸位大人们不高兴了,那就是你大大的不好啦,你还不快些下去,还待怎的?”。

“哦……”听的有人给个台阶下,银龙枪韩季也乐的就坡下驴,当下他左手收枪回撤在背后,打个仰天老大哈哈,笑道“方才在台前,瞧这武师父介生馆下高徒的手段,实在是辛辣的很,韩某我生性痴武如命,那个一时心痒难耐,忍不住的这不就跑了上来了嘛,还叫诸位大人,馆主见笑见笑啦”说着笑眯眯的上前,伸右手作势去拉武剑阁,假意温言道“起来,起来,没惊着你吧”却乘机看向武剑阁手上所持盾牌式样。

要知打遍天下无敌手,至今未尝一败,得号银龙枪的韩季,不但自身枪法如神,他手中所执长枪,实为上世铸器名家叶寻倾力打造而成,此枪通体为传说中的玄冰寒铁所做,裂石断金是不费吹灰之力,流传至今,枪下冤魂无数,折断的兵器也不知有多少,端的是霸烈无比。

韩标乃韩季独生爱子,平时最是深受韩季宠溺,眼见的在擂台上被武剑阁一番惨打,护子心切的韩季哪里按捺的住,这才搓枪在手,不顾大会比武规矩,乘武剑阁招式已老收招不及之时,弃武德公然不顾不顾,使出生平绝招偷袭,誓要将武剑阁一枪戳死,方才他含怒奋力一枪刺处,银龙枪枪尖影子化作万点寒光,真如无数暴虐银龙在寒风中狂舞,莫说是人便是遇到铜墙铁壁,也要应势扎个透明窟窿,谁知竟被武剑阁凭空撑出的一面盾牌挡住。

粗看之下,那面盾牌牌体并不甚大,厚度恍似蝉翼,整体略呈倒角长方形,暗金色的盾面上犬牙高低交错,就如一块块匀称的龟板镶嵌拼凑而成,韩季还待看仔细些,武剑阁冷哼了一声,早站起身来,将持盾弯曲的手臂向后猛地一晃,随着“咔咔咔”一叠声微不可闻的金属摩擦声中,那面盾牌已然消失不见,若是细心留意的话,只有在他着黑衣的手腕处,有只暗金色的手镯悄然隐没着。

这究是什么样的巨匠宗师,靠着何等的材质设计打造而出的绝妙盾牌,居然轻巧的可以随身折叠,坚固的可以挡下银龙枪的绝世枪威,一时间,虽没亲眼瞧见武剑阁收放盾牌的玄妙,但二十家馆主,个个都是老江湖,那会不明白其中的路数,无不对那块收放自如的暗金盾牌,啧啧称奇艳羡。

当场的韩季眼也不瞎,直欺鹰眼的他,早死死盯着武剑阁手腕上,那只折叠成手镯式样的暗金盾牌,心思忽忽算计着:论武之道,攻防合一,才是天下无敌,自己手上已有一杆攻无不克的银龙枪,若是再得到这面绝对防御的暗金盾牌,那该多美。

只是众目睽睽之下,现在也不是用法子抢盾的时候,还是先胡诌几句好生下了擂台,以后找机会下手也不迟,一念至此,韩季正待开口,大武剑阁却没失了礼数,抱拳以晚辈礼见了,抢先道“银龙武馆韩馆主是吧?江湖规矩若要赐教,那是要事先必须知会一声才行,像你这般偷偷摸摸的,不知道算个那门子名堂?”。

方才偷袭一事,确是自己十分的不光彩,本以为由神鹰馆主就此揭过,双方谁也不追究也就算了,谁知这武剑阁不知好歹旧事重提,挂不住面子的韩季怒急反笑,笑容僵了一僵冷声道“小子,说话前,最好先动动脑子,别招风闪了舌头,这就不好了啊”压低声音后,道“别以为好运躲掉我一枪,就不知天高地厚,方才我若真心杀你,你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

不是确被逼急了,万不得已之下,武剑阁绝不会在这万千双眼睛注视下,使出压箱底的保命手段:暗金盾牌。

此刻武剑阁实在是气的不行,当下大声叫道“说的好像你方才真的不想杀我一样,一个大馆主,居然虚伪至极”。

连续被小辈讥讽,韩季脸上寒意更浓,“噗”地将银龙枪擎出一抖,低声喝骂道“小杂种你,你当真活的不耐烦了?”。

二人三言两语中尽是恶语相向,眼看着接下来,少不得要在众目睽睽前痛下杀手,古蓝觉事不妥,看了一眼主观台上那些对此无动于衷的诸位官大人,心下奇怪道:其它大人不论怎样,单这李沐峰曾是介生武馆门下弟子,他师弟如今当着他的面吃了这大亏,他怎么的,竟然一点意思都没有?

那边文轲也是如古蓝这般想,方才武剑阁险些丧命在韩季骤使偷袭的银龙枪下,她差点没被吓死,早盼的如今大权在握的李沐峰出言相助,奈何此情此景不由得她一双慧目中满是惊疑不定。

古蓝又琢磨着方才韩季持枪冲入擂台偷袭,负责内场守卫之职的温捕头等众竟一动也不动,而不远处的城防官兵先是一阵骚动,接着也刀归鞘箭下弦若无其事起来,显然是有大人物事发时暗中使了眼色制止,莫非今日这追风大会其中另有隐情,但不顾怎样外人面前好人还是必须做的,当下对左手身旁邻座的武仲景,不住口的温言劝道“贤弟你看你家这徒儿,是不是?嗯?”言下之意叫武仲景赶快令武剑阁息事宁人了事。

其实武仲景比之韩季爱子心切还要护短,他方才见武剑阁若不是机灵反应的快,及时撑起了暗金盾牌,差一点就要命丧当场,对此他早已怒不可遏,只是他秉性高傲,绝不可能同韩季一样不顾身份的胡来,暗暗的只把这份满腔怒火勉强压住,脸上一时半会没有表现出来罢了,此刻又听得古蓝在一旁假装和事老唧唧歪歪,昔年那份霸烈之气一瞬间爆发了出来,他冷冷的道“我这爱徒说话虽不漂亮,但却是性情中人,但凡是见事不平,他便绝对不会轻易的善罢甘休,这点确要怪我这个当师父的,一直以来教的不大好了”。

“这……”古蓝听出武仲景话语中,尽是对师父对徒弟的袒护之词,他那还多说什么,只是最后又作好意,随口叹了口气道“贤弟啊,你我均知,这银龙馆主韩季的银龙枪,那是霸烈无比,莫说你这小毛徒儿年纪轻轻的,就算是其它各大馆主对上了,不过数十招之内,那也是要枉送了卿卿性命呀”。

“哈,哈哈………”却是一旁的古开,实在听不下去他老子一个劲的假装好人,唔着肚子竟哄笑了起来。

古开是出了名的玩世不恭,如此紧张尴尬局面,他竟也笑的出口,不但乃父古蓝为之气节结,其它闻声者也是怒目而视。

大会主事远远的橫了古开一眼,不过他毕竟经验老道审时度势的快,不然怎生担当起这偌大个追风大会主事一职,他先是挥手命人把伤重不起的韩标抬下擂台救治,然后清了清嗓子,便朗声宣布道“下一场,银龙武馆馆主韩季,对战介生武馆弟子武剑阁,兵器比武,见血即止!”。

馆主对战武馆弟子,还用兵器?居然见血才能停止打斗!一时间,四下观战的人潮,无不对今年追风大会的骇人新规震惊不已。

“见血即止,好个见血即止,嘿嘿”阎炮端起一碗酒水,咕咚一声仰头干了,斜眼看着正自发怔的武仲景,心底简直乐开了花。

其它众馆主也是偷偷看着武仲景,互相低头接耳议论道“这八成是要介生武馆那黄毛小子的命啊”。“是啊是啊,这完全的不公平呀”。“对,对,对,对手那可是银龙枪韩大馆主啊,一枪使出鬼神惊,乖乖,不得了,不得了”。

“追风大会,以武论道,比较的是德艺兼备,于生死何干,你们官府乃是公正律法所在,光天化日之下怎可草菅人命,坐视不管!?”却是文轲受不过在人群中振臂高声疾呼,她这般大刺刺批判官家,周围人众只吓的纷纷避开,唯恐被认作同伙遭殃,本来挤得密不透风的人堆,立时闪出老大一个空圈。

那暂时照顾文轲周全的张管家,也是吓的不轻,他脸色蜡黄几欲栽倒,扯了扯文轲袖口,颤声道“我的小姑奶奶,就当着这许多官老爷的面,你可真敢说啊,不要命了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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