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睡的好香,等武剑阁醒来的时候,却是被负责打理马厩卫生的同门弟子叫醒,看了看马厩外刺眼的阳光,估摸着时辰不早了,想起梦中一事,心下有了计较,待洗澡更衣后,不由分说把正在授课的文轲请到了武馆演武厅中。
正授课授的好好的文轲,不明所以的被武剑阁野蛮的带到这里,看了看演武厅内布局物设,没好气的问道“请问你要对我做什么?”
“对你干么,哼哼,那当然是有的你受的了”想到即将要做的事情,武剑阁大呼一口气,正色道“文轲,你马上就要离开介生堂了,不管怎么说,我也算是你的朋友了吧,既然是朋友,怎么能够忍心叫朋友去冒险呢”
第一次听武剑阁说出这样的话,文轲总感觉有点怪,诧异的道“你要说的是什么意思呀,我怎么完全听不懂啊”
不善于表达心意的武剑阁清了清嗓子,想了想后道“是这么个回事,你的那个什么知识渊博******”
文轲一听,忙打断道“你别捧我了,其实有些道理我还没有你懂的深切,就像昨晚遇到的盗贼中那个小姑娘******”
“你——别打断我啊”武剑阁费劲的又把刚才想起的话想了想后,有些着急的手口并用道“我要说的是你一个女孩子马上要独自去行走江湖,不行,这个人心险恶,还是学些武功最好”
武剑阁说话的时候,文轲都为他吃力的表达揪心,不过总算明白其意思后,文轲为之嫣然一笑,道“谢谢你的关心,不过现在太平盛世,我此去紫霞宫虽然路途遥远,但先会去破云山镇找我师父一同前往,不会有什么你所说的危险”顿了顿又道“你说话不要想着和我咬文嚼字,我其实也喜欢用白话交谈,那些之乎者也,我说起来也是感到拗口的,好吧,就这样了,没事我去授课啦?”
武剑阁见文科说完转身要走,近前一把拉住她的儒衫袖口,道“什么嘛,着完全不对,有点武功防身用也是不错的啊,那,你还说现在太平盛世,难道你忘了你在不毛边的那件事”
武剑阁刚说完,就感到后悔,心道“坏了,那件事都过去那么了,我还重提它干么”果然看见文轲神色明显不对,忙打了自家一个暴栗,慌得改口道“不好意思,我也不是故意揭你的那件伤心事,我的意思,就是就是,怕你以后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万一,万一有什么危险,你能有稍微的自保之力”
虽然过去了快一个月,被武剑阁重新提起后,文轲的脑海中不由得又回想起不毛边那个极度屈辱的遭遇,脸上变了数变,终于渐渐恢复了本息,淡淡的道“你说的对,但是还有两天我就要走了,学好武功好像要花费很长的时间吧”
一听有门武剑阁忙道“哎,正所谓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我今天教你一些粗浅的武功,日后你勤加练习,天长那个日久,武功自然就高啦”怕文轲改变主意,趁热打铁的把文轲板过身去,却去捏她的肩头双臂。
只当被武剑阁轻薄,被捏的花枝乱颤的文轲羞的粉颈通红,叫道“你干什么,放手”
武剑阁手中不停,只道“别误会,我是你师傅嘛,这样做,是为了看看你的根骨如何”
“放肆”一声怒斥声响起,却是一脸铁青的武仲景同青冬子走了进来。
昨夜青冬子回到介生堂见到师父后,从师父口中得知武剑阁和文轲并未回馆,担心二人有什么危险,所以出门去找,但找了一夜也没什么结果,回来后得知师弟已在馆中了,便和师父来找他,不想恰巧碰到这一幕。
“说罢,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武仲景大怒道,青冬子从旁边拉过来张椅子请师父坐,武仲景显然是动了真怒,就那样站着一动也不动。
武剑阁脸不红心不跳,那里想到刚才自己的举动,看在不明就里人的眼里会有什么样的想法,不过含含糊糊的道“我想教文夫子武功嘛,所以,就”
青冬子收起终日挂着笑意的脸庞,也有些生气的责备道“师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男女授受不亲,除非逼不得已,你刚才那样的确错了”
不知怎的文轲每次看见青冬子,就会有无名之气冒出,一听青冬子出声训斥武剑阁,当下道“我想二位是误会了,是我想叫剑阁师兄教我两手防身的武功,以备不时之需,小女子不懂的学武之道必须如此,实在是愚鲁的狠,还叫二位看笑话了”
“原来是这样啊”武仲景也不想深问,有道是越说越黑,便顺水推舟温颜道“文居士真想学武,其实我这大徒弟青冬子的武功最是高强,你二人还有些同门之缘******”
文轲忙止住武仲景话头,断然道“谢武师父好意,我已经向剑阁师兄请教了,所以不用再去麻烦大师兄了”
武仲景‘嗯’了一声,道“那好,剑阁你好好教文居士几手,沐峰我们走”
“是师父”青冬子应了一声,和武仲景临出演武厅的时候,回头朝文轲看了那么一眼,一副想说什么又欲言又止的样子,但是璇玑他张开了的口又闭上。
文轲见了,心里又胡思乱想道“这个大师兄,不会是******”
武剑阁见师父师兄一走,胆子又大了起来,耀武扬威的坐到青冬子刚才拉过来的那张椅子上,老气横秋的道“刚才为师出手一试,发现徒儿你的根骨马马虎虎,不过学些粗浅的武功也没什么多大问题,虽然你的年龄是有点太大了点,这样吧,我先帮你拔拔筋,先舒展开僵硬的筋骨再说”
“还是不用了吧”文轲脸显难色“我也是说说玩的,武功我真学不来的”
武剑阁很认真的道“不试怎么知道那,师父都说叫我好好教你,徒儿你又答应了,来来来”说着不由分说一把文轲按在地上,让文轲上半身坐直下半身双腿并拢放平,他一手扯着文轲的双手,一手按着文轲的头,用力把文轲的上半身平平的压向双腿,一下两下三下——。
第一下,文轲‘啊’的用力一声大叫“不行,快放手痛死我了”
第二下,‘呀’文轲又是一声声竭力嘶的大叫,这次痛的她眼泪都下来了,拼命摇头道“我不行的,受不了啦”
第三下到好多好多下过后,文轲痛的死去活来之际,不停的破口大骂“啊!魔鬼!啊!妖怪!啊!你不是人!”
时下,青冬子和武仲景并未走远,文轲在演武厅近乎崩溃的叫骂,师徒二人自然是听得清清楚楚。
青冬子不无担心的皱眉道“师弟他出手从来不知道轻重,这次不会弄出人命吧?”
武仲景不以为然的道“放心吧,为师相信剑阁还是会有点分寸的,再说这学武功那里有不吃苦头的道理,刚一开始是有点受不了,不过这也是很正常的嘛”话锋一转却吩咐道“对了,再过五天就是追风大会了,这段时间馆中操练弟子们的事情,就暂时交由你负责,为师这几天要出馆一趟”
武仲景常年不出武馆一步,此番突然说出馆一趟,青冬子虽然惊讶,但不动声色的只点头应了。
演武厅内人间地狱继续,武剑阁总算一轮压筋完毕,暂时松开了要死要活的文轲,悻悻的道“徒儿你鬼叫个什么呀,不就是压个筋嘛”
全身都要散架的文轲那里有力气和他贫嘴,得以喘息之际只想赶快爬起身来逃走,谁知刚刚爬起一半,又被武剑阁按倒,这次又换做反向压筋,却是被迫仰面朝下,整条双腿平平的象后腰压去。
文轲只觉得自家的杨柳腰都快被折断,胸腔里似憋着一团火,被武剑阁一下一下的压进压出,如果肚子里有食物的话,这个时候早忍不住的全吐了出来,有气无力的哑声道“武剑阁我-恨---你”
闻言,武剑阁果然放了手,不过是在接连压了二十个后仰过后,武剑阁还有点意犹未尽的道“哎,还有好多动作要做的,可惜师兄说过要注意男女授受不亲的,不然我都帮着徒儿你做了,等回头我告诉徒儿你,徒儿你自己试着做吧,记住,一定要刻苦锻炼啊,可不能丢了你师父我的脸,怎么说你都是我第一个大徒弟呀,那,我跟你说你可能不信,那个唐阮青天天哭着喊着叫我好哥哥。这般的求我教她,我都没教的”
“我要杀了你”文轲试着起身,努力挣扎了几下未果只好作罢。
武剑阁摇摇手指头道“你看你体力多差,才这样几下就不行了”
文轲用杀人的目光看着武剑阁道“你这完全是报复,上次你师父打你板子的事,你一定还记着”
“不要提那件事”武剑阁活动活动手指的筋骨,道“我早忘了”
“没有,你没有,你就是记着”文轲说着话时差点要哭了。
武剑阁吓得赶忙后跳了一步,道“喂,文夫子不会吧,哎,算了,怎么女孩子都不可理喻,我还以为夫子你不会小人度君子之腹”
“你,哎呦”文轲真有秀才遇到兵的感觉,揉了揉这,揉了揉那,觉着全身筋骨都有撕裂之感,眼泪汪汪的决定不再开口。
“是不是我操之过急了”武剑阁看见文轲的要死要活的样子不像是佯装的,想了想道“不如休息下,我先教徒儿你些行走江湖的法门吧”
文轲扭过头去表示不愿听。
武剑阁不理她自顾自的说道“首先一个人出门在外,必需要带钱和防身的武器,钱分很多种,随便出去转转就不说了,走远路的话,银子和银票不要带太多,最好全换成小粒金子,分别藏在身上某处一般人想不到的地方,比方说鞋底和伞柄,再准备几串铜钱就差不多啦,武器一般的话,对,女子最好带匕首——”
武剑阁滔滔不绝的说着,文轲躺在地上感觉力气恢复的差不多了,悄悄的爬了起来,见这时武剑阁刚好转过身去,便悄悄的朝演武厅门外猫脚走去,谁知前脚还没迈开,武剑阁又转了过来,拉着文轲不由分说把她按在椅子上,口中依旧罗哩罗嗦的道“——如果钱和武器都丢了的话,不怕,只要命还在,咱们江湖人还有一样东西,靠他还是一样可以走遍天下的”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个巴掌大的布袋“这就是传说中的百宝囊,你可别小看它,里面的东西可多着那,有行医的医药箱,卖杂货的,恩,总之很多东西了,我打开给你看”
总算对武剑阁所说的百宝囊有兴趣,文轲暂时放下逃跑的念头,好奇的看着武剑阁从百宝囊中取出一样介绍一样东西,却都是些小巧的物件,比如一些急救必用的麻沸散、止血药、消毒丸、做工精致小巧的小剪子、小锤子等,还有绕好的大团的天蚕丝线圈上插着一根针,以及引火用的火石。
武剑阁炫耀完后,把多达二十多样东西又逐一排序收进百宝囊各个小布袋夹层中,才重新放回怀里,不无得意的问“怎么样我今天这个师父当的还不赖吧”
文轲‘嗯’了一声,一本正经的说道“是的,不过废话真多”不等武剑阁反映过来,话没说完的她就已经夺路而逃。
“这武功和行走江湖真是麻烦,学什么都比学这两样好,以后就是打死都不来这演武厅了”文轲一边跑一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