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梓瑜听完王若知的话,十分坚决地拒绝了一起去苏南的安排。
“你去落叶山庄参加武林大会,你我同行尚且说得过去,但此次你去苏南办案,我跟你一起去,实在不妥,毕竟我还是未出阁的姑娘。”梓瑜耐心地解释了原因。
“可是皇帝哥哥说,我一个人对付不了苏南王。”王若知弱弱地说道。
“那你也别去了,人家的家务事,你去凑什么热闹。”梓瑜没好气地说道。
“怀安是我无双派的弟子,受了冤枉,我这个掌门当然不能袖手旁观!”王若知正义凛然地说道。
梓瑜翻了个白眼,心道人家利用你的时候,可没当你是掌门。
正说着,琴儿忽然在门外说道:“小姐,秦公公来了,带了皇上的口谕。”
梓瑜忙赶去正厅,见秦公公捧着一套侍卫服,正笑眯眯地等着她。
“朱梓瑜接旨。”秦公公大声说道。
梓瑜下跪听旨。
“奉皇上口谕,着睿王未婚之妻朱梓瑜,随睿王赴苏南办案,赐侍卫服一套,钦此。”秦公公说完口谕,便将侍卫服交到了梓瑜手上。
“秦公公,这是从三品的侍卫服,梓瑜恐怕受不起啊。”梓瑜看着烫手的侍卫服,十分头疼。
“梓瑜姑娘莫慌,皇上都安排好了,这纸上写的,是衣服主人的信息,梓瑜姑娘记下来便是了。”秦公公说着就把衣服交给了梓瑜,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张纸。
梓瑜展开一看,更头疼了,只见纸上写着:“朱子瑜,睿王府一等侍卫,负责睿王离京期间的护卫工作。”
梓瑜在心里暗骂了一句“老狐狸”。这哪是什么衣服的主人,分明就是为了让自己陪王若知去苏南,生生捏造了一个身份!
梓瑜谢了秦公公,打发了王若知回府准备,便没精打采地回房了,所谓君无戏言,皇上都开了口,这苏南看来不去不行了。
两日后,准备妥当的睿王一行,“押解”着苏南王世子王怀安,从京城出发了。女扮男装的梓瑜,因为心中生气,便骑马而行,全然不顾马车内含情脉脉的王若知。
应该被“押解”的王怀安,策马赶上梓瑜,小声说道:“梓瑜姑娘,敢问落叶山庄对我两位幼侄被害,可有相关消息?”
“杀手,恐怕来自北境。”梓瑜简短地说道。
“真凶应该就是我三弟了,只是,北境王,对于苏南王世子,应该不感兴趣吧。”王怀安自言自语地分析道。
“我也不知。北境王诡计多端,你三弟若是跟他合作,对于你来说,确实很棘手。”梓
瑜摇头说道。
“看来,这次不认罪都不行了。”王怀安苦笑着说道。
“自有睿王替你作证。只是,你下手确实狠绝,虽然于理来说做得确实没错,但于情来说,强灌堕胎药,确实太血腥了点。”梓瑜淡淡地说道。
“那是因为,梓瑜姑娘没有亲眼见过自己母亲被人下了堕胎药的场景。”王怀安说着,闭了闭眼,满床的鲜血,母妃的惨叫,尚未完全成形的弟弟,这一幕,自己怕是永远也忘不掉了。
梓瑜忽然出声询问道:“苏南王,只有三个儿子吗?”
王怀安点了点头。
梓瑜继续问道:“苏南王的妻妾应该也不少,为何这么多年来,没有新的子嗣出生?”
“自从回苏南之后,父王独宠苏锦绣,本就极少去其他妾室那里留宿,听闻有两个小妾确实怀过孕,但是都没能保住孩子。有传言说是因为父王跟皇上争夺皇位,惹了天怒,是以子嗣凋零。”王怀安解释道,“所以十年前,母妃怀孕的时候,父王还是很欣喜的,觉得老天终于宽恕了他,只是没想到……”
“是苏锦绣下的手?”梓瑜试探着问道。
“嗯。”王怀安应道,握着缰绳的手已然收紧。
“你有没有怀疑过,这些子嗣,都是苏锦绣下的手?”梓瑜继续问道。
“应该就是她下的手,只是那些小妾失去子嗣后,疯的疯,出家的出家,我虽有心调查,却始终没有拿到证据。以父王对苏锦绣的疼爱,没有物证,他是不会相信的。”王怀安说着,眼神暗了暗。
“你跟苏南王说过?”梓瑜看懂了王怀安眼中的黯淡。
“当时苏锦绣给我母妃下药,是我亲眼看见的,只是等我赶去提醒母妃的时候,母妃已经喝下去了。后来我告诉父王,但父王非但没有彻查,反而斥责母妃教子无方,说我小小年纪已经懂得诬陷别人。”王怀安垂着眼,略带悲伤地说道。
梓瑜叹了一口气,默默赶路。
因着王若知一路上状况不断,不是想游山玩水,就是要品尝美食,还时不时说自己腰酸背疼要休息,拉着梓瑜陪他去沿途的戏院听戏解闷。是以众人花了半个月,才从京城到了吴越城,王怀礼的一儿一女早已下葬,苏南王也被满腔怒火憋得生了病。
“启禀王爷,押解世子的车队已经入了城,只是……”前来禀报消息的侍卫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说。
“只是什么,快说!”苏南王气急败坏地问道,身体好不容易恢复了一些,感觉又要被气出病。
“车队直接去了迎春院,说是钦差大人办案需要,迎春院即日起被征用,直至案件审理结束。”侍卫一口气说完,便埋下了头,生怕王爷迁怒于他。
“岂有此理!到了吴越城,却不来我苏南王府,反而去了迎春院,这是在侮辱我苏南王府还还不如一个妓院吗!”苏南王气得咳嗽了几声,一旁的太监急忙上前给他顺气。
苏南王唤来笔墨,龙飞凤舞地写了一封亲笔信,递给跪着的侍卫道:“去,把这封信递给钦差大人,就说是本王的亲笔信,让他速速将那逆子押解到王府来。”
侍卫接信,快速地离去了。
那边厢,迎春院里正在有条不紊地收拾房间。
“这迎春院确实不错,不过比起我那蕊香阁,还是差远了。”王若知边逛边说道。
王怀安笑着接嘴道:“迎春院人来人往太多,看起来就拥挤一些,不像蕊香阁,十天半个月也没几个人去,自然显得宽敞。”
王若知觉得侄子好像在嘲讽自己,便不服气地回嘴道:“等我回去从邀月楼抢个花魁过来,人自然就多了,据说每晚都有几百人前去竞价,就为了跟那花魁共度良宵呢。”
跟在一旁的梓瑜默默听着两个男人谈论青楼的生意,心里盘算着等回了京城,要不要直接关了蕊香阁,反正也没什么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