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公子哥还没坐下,就有身后跟着的两人主动上前,替他拉出长凳,用衣袖把灰尘擦拭干净,然后再请这位公子坐下。
紧跟着,另外两个年纪稍大的男子和这位公子坐在一起,那两个擦凳子的却坐到了另一桌。
这时劳德诺扮作的老头走到桌前:“客观可是要喝酒?”
“跑到你这里,不喝酒难道要喝茶啊,先打三斤竹叶青上来。原先那老蔡哪里去了,难道这酒家换了老板?”
说话的是那公子身边年纪稍大的男子。
杨默看着眼前几人对话,一股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他原以为即便碰到这劳德诺和岳灵珊,原著剧情还要几天才开始,谁想到他运气这么好,竟然直撞到了这原著开始的情节。
这五人不用说,那公子哥自然是林平之了,看样子果然是个养尊处优的富家少爷。
旁边两个年纪稍大的男子,想必就是死在余沧海催心掌下的两位镖头,名字他已经记不得了。
至于另外两人,杨默也只想起是两名趟子手,后来同样死在青城派手中。
接下来果然不出杨默所料,那劳德诺自然是胡吹乱扯了一番身世,把林平之等人糊弄过去,然后拿着林平之打下的野味到后厨去烹饪了。
杨默原以为剧情就会这样继续发展下去的时候,但却想不到,接下来某些超出他意料的事情发生了。
林平之身边的一位姓史的镖头看到杨默后,突然脸色一变,小声对着林平之道:“公子,你看这个道士,杀死孙南光的好像就是他。”
听到身边史镖头的话,林平之一时没有反映过来:“孙南光,他死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史镖头听到林平之的话,不禁一呆,心道这位公子爷怕是根本没把那孙南光放在心上。
他赶忙便解释道:“少镖头,前天那孙南光的弟弟跑来找我,说有个号称青玉子的年轻道士,为了救一名欠债的,上门杀了孙南光,按照他的形容,那道士和眼前这道人模样差不多,都是一身黑袍背负长剑,特别是那个斗篷和酒葫芦,怕是错不了。”
听完林平之,脸色不悦的道:“都让你们少管那伤天害理的钱庄,缺钱多去走镖便是了,干嘛要从那些升斗小民身上剥削呢,现在好了,遭了报应吧。”
林平之一番话说的史、郑两位镖头嘴角直抽抽,两人心想,少镖头你家大业大,自然不缺少花销,兄弟们弄点钱可不容易。
走镖是赚钱,可搞不好就有性命之危,哪有放账赚钱来的轻松,不过眼前这些话可不能说。
两人眼睛一转,那史镖头继续道:“少镖头,先不管那孙南光是否死的活该,他那弟弟说了,孙南光当时可是报上了我们福威镖局的名头,结果那青玉子不但不惧,反而出声嘲笑,说什么总镖头是靠着祖宗威名,不过虚有其表罢了,他根本不妨在眼中。”
林平之毕竟年轻气盛,受到两人这一挑拨,再加上人家如此说他父亲,当下气的一拍桌子,面带怒色的走到杨默旁边,厉声问道:“你可是那杀了孙南光的青玉子?”
其实那林平之几人的对话怎能瞒得过杨默耳朵,他看到那林平之走过来,就知道所谓何事。
面对林平之愣头青般的质问,他端起酒碗喝了一口道:“贫道正是青玉子,孙南光不认识,只不过五天前在三平镇杀了个为祸乡里,强掳他人妻子的恶棍罢了。”
这时,一旁酒炉边的岳灵珊已经发现场面好似有些不对,再听到两人对话,聪敏的她多少猜出,这林平之是为了什么向这道士质问了。
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眼前这个骑马都不会的笨道士,竟然还是个侠义中人。
这人若是大师兄见到想必会十分欣赏,只可惜他一个大男人,竟喜欢喝米酒,这点怕是对不上大师兄性子。
“那你可知道,那孙南光是我的人?”林平之依旧满脸怒容。
“你的人?你是天皇老子不成?”杨默说着不屑的看了眼林平之。
“我叫林平之,是福威镖局的少镖头,我父亲就是林振南。”
在杨默的眼神刺激下,林平之当下报出家门,声大气粗,把在后面做菜的劳德诺都惊了出来。
劳德诺和那扮相丑陋的岳灵珊看着事情发展,眼中带着好奇之色,看着被林平之五人团团围住的杨默,接下来该怎么应对。
面对眼前的情景,杨默内心毫无波澜,脸色平静,这林平之武功修为平平,两位镖头看似不弱,实则气息杂乱,身上筋骨粗大,显然练得都是些粗浅的外门功夫。
至于剩下两个趟子手,杨默连看都懒得看,在他看来,这五人一起上,都不是他的对手,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把他围起来。
放下手中酒碗,杨默面色一冷,道:“原来是林公子,小道没想到,堂堂福威镖局竟真是如此藏污纳垢之地,那种恶棍都能受你们庇护,小道起初还不信,现在总算是信了,福威镖局,哼!真是闻名不如见面。”
林平之寒声问:“那天你可曾说过,我父亲林振南是靠着祖宗威名,还说他虚有其表,你不放在眼中的话。”
杨默看了眼林平之,淡淡道:“贫道只是实话实说。”
杨默这话一出口,林平之腰上宝剑当即仓的一声拔鞘而出,眼看就要动手。
旁边劳德诺和岳灵珊也是心中一惊,虽然他们也不曾将林家的武功放在心上,觉得这年期道士说的不错,可这道士被人家重重围住,还敢如此直言承认,不知道是艺高人胆大,还是脑子犯傻。
可就在这时,突然酒肆外又是一阵马蹄声传来,道上两匹马疾驰而来,到了酒肆外后又骤然停止,
两个骑者翻身下马朝酒肆走来,一个用着满口川渝话道:“这有酒家,喝几碗去。”
他们头戴白布,身穿青衫,却偏偏光着两条腿,穿着麻鞋,打扮着实奇怪。
两人走进酒肆,用一口川音喊道:“格老子的,这福建就是山多,把马都跑乏了,老板呢,还不快拿酒来!”
杨默一看这两人进来,完全没有他被人家林少镖头带着手下围困自觉,反倒颇有兴趣的想着:“贾人达,余人彦,这下可好玩了,该来的人到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