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半仙望着几个小子手里的枪,仰头哈哈地笑起来,他的双手在胸前晃了晃,大声说:“不就是几个钱嘛,常言道:‘好赌认输’,既然几位不服输,咱可以接着玩。”
几个小子满意地点点头,将枪揣进口袋,撇了撇嘴,一脸的不服气,慢慢坐下来,嘴里嚷叫着:“开始!”
张一真心里想:是该开始行动了,国破家亡,玩钱的绝没一个好东西,都是他妈的汉奸,难怪这么有钱。
墨镜后面,他那微眯的眼睛突然瞪起来,没等几个小子坐稳,飞起一脚,踢翻了桌子,一把将马三拉到自己身后,随手将挎包扔给马三,迅速掏出手枪,没等几个小子反映过来,叭叭叭,几声枪响,将几个家伙全部击毙。
张一真没有立即撤退,他站在屋里,摘下眼睛,望着几个死去的家伙,慢慢戴上墨镜,扭了扭脖子。
马三望着张一真,“大哥,咱快些走吧,这里可有保镖,我知道这些保镖都是伪军,只不过换了身衣服,他们身上都带着枪,可要当心。”
“走,跟在我身后。”张一真说着,接过马三身上的挎包,小声说:“刚才,你咋不背着挎包先行离开?非得等我下令。”
“你是我的保镖,我是主角,我是你的主人,哪有穿西装系领带,一脸神气的主人,拿挎包逃跑的道理。”
张一真哼哼了两声,“你小子还真把自己当成主角了,你若背包先走,我会等你安全离开,然后再杀死他们,你不走,我只好立即动手了。”
张一真将挎包背在肩上上,将灯关闭,关上门,不急不慌朝楼下走去。
楼上楼下乱成一团,人们叫嚷着冲出屋子,有的朝三楼跑,有的朝楼下跑,楼道里,顿时拥挤成一团。
张一真冷眼看着慌乱的人群,嘴巴里嚷道:“闪开,闪开!”
马三跟在他的身后,俩个人大摇大摆往楼下走去。
几个保镖听到枪声,朝楼上跑来,恰巧撞在张一真怀里,抬头看到戴着墨镜的张一真,急着问:“先生,哪里响枪?”
“三楼,有刺客。”
扭头看到几个小子朝三楼跑去,张一真慢慢走进大厅,望一眼那座假山,四处看了看。
突然,从假山后面闪出俩保镖,挡住了张一真的去路,“先生请留步。”
张一真停住脚步,掏出一支烟叼在嘴里,掏出火机,举在面前轻轻一摁,只听啪地一声响,红色的火苗冒出来。
他慢慢点着烟,深吸一口,晃着脑袋,将烟吹在俩保镖脸上,突然伸出巴掌,一反一正,打在俩保镖脸上,悄声说:“仔细看看我身后的这位先生,看看他的眼睛,是不是跟我们不一样,瞅瞅,他可是黄眼睛,德国人,知道希特勒吗?混蛋,快滚开。”
俩小子被张一真打得晕头转向,摇晃着身子差点躺在地上。
捂着脸,看了看张一真身后的马三,还真是个黄眼睛,禁不住浑身一哆嗦,立正,高抬右臂,手指并扰向前,行了个**礼,语里嚷道:“希特勒,帝国元首,我们知道,德国先生,请慢走。”
走出大厅,张一真突然掏出手枪,回手两枪,打死了俩保镖,带领着马三,朝小河跑去。
来到河边,马半仙一边换衣服一边问张一真,“大哥,我真没想到,当主角还真过瘾,不过,我没有下令,你就打死了楼下的那俩家伙,楼上的保镖,听到枪声,一定会跑出来找我们。”
张一真哼哼了两声,“楼上的保镖可以活,可大厅里的俩小子,必须死,你要知道上楼的保镖没有看清我们的模样,而大厅的俩家伙和我正面相对,而且知道了你的特征:黄眼睛。这俩家伙绝不能活着。”
马三点了点头,“大哥想得全面,不过,黄眼睛的人不光我马三一个,我们化了装,他们也不定认得出我,还是安全好,咱们得快些走。”
话音刚落,不远处就传来了叫嚷声,“有俩小子,跑了,快追。”
“跟我走!”张一真说着,朝思艺茶馆的方向奔跑起来。
离思艺茶馆不远了,张一真望着门口昏暗的灯光,停下了脚步,回头对马三说:“翻墙过去。”
“大哥,你拿好钱,翻墙过去,我走正门,看一看喝茶的都是些什么人。”
望着张一真翻墙进入思艺茶馆的后院,马三大摇大摆地来到正门,踱着小方步,进入大堂,他看到了高路,高路身边坐着牛议员,俩家伙一脸神秘,正说着悄悄话。
马三慢慢掏出板子,一手拿一片,敲了几下,嚷道:“相面,算卦。”
张菊慌忙走过来,“哟,这不是有名的马半仙吗?快收起你的板子,闭住你的嘴巴,要知道咱这里,可是喝茶的地,不兴相面算卦,要么你坐下来喝碗茶,要么你就出了茶馆,可着劲地敲板。”
高路见到马三,眼里突然放出光来,忙站起身,紧走几步,来到马三身边,拉起马三的手,笑呵呵地说:“马半仙你可想死本队长了,找你找不着,也不知道你去了啥地方,快坐,到我桌上坐,我请你喝茶。”
马三抬起眼皮,瞟一眼高路,小声说:“甭看你笑呵呵的,我马半仙瞅一眼就知道,你小子脸上笑,心里哭。”
高路愣了一下,轻轻地点了点头,“也只有你小子能看到我心里,难怪高老爷那么信任你,快坐,咱边喝茶边聊。”
马三装作不认识牛议员,看看高路,探过头去,悄声问:“这位?”
高路小声说:“这位可是大名鼎鼎的牛议员,你难道不认识了?”
“胖了,胖了,胖得我马三都不敢认了。”马三扭头望着牛议员,站起身来,深深地弯腰,鞠躬,“牛先生,你可真发福了,又白又胖,一看就是个省心人,我马半仙都不敢认了。”
牛议员闭着嘴唇,眨巴几下眼睛,哼哼了两声,摆了摆手,“坐,坐,我牛某人是胖了,不过,也不大可能认不出来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咱们在这小茶馆里见过面。”
马三笑了笑,不紧不慢地说:“牛大人,我小小的马三跟你差了一大截子,哪敢认啊!这世上长得相似的人真是太多了,认对了还好办,既显得敬重又显出我马三有个好脑筋,瞧你这非凡的气度,再瞧这身肉,就是个大人物,在这兵荒马乱的年月,饭都吃不上,就你这身肉,别说我算命的马三,就是平常人也能看得出,不是一般的人物,人人都知道,有权有势的人不好惹,人家有人有枪,火气就大,动不动就骂人抡巴掌掏家伙,万一我马三认错了人,人家火气一上来,掏出小手枪,食指轻轻一动,‘叭’地一声,我马三再想算卦,也只好去阴曹地府算去啦,牛先生,你说是不是?”
牛议员点了点头,“好,说的好!这算卦相面的马三,就跟平常人不一样,这小嘴真他妈的好使,还讲得有条有理,真让人佩服。”
牛议员的话音刚落,一个精瘦的小子跑进大堂,看到牛议员,眼泪一下子流下来,喘着粗气说不成话:“牛,牛议员,老,老爷,大事,大事。”
“他妈的,急啥?只要我牛议员活着,就没他妈的大事,坐下,喝口茶,慢慢讲,到底发生了啥大事?”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张一真》,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