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城的清晨是真的凉,冷清的街上仅有三两店铺取下门板,除了巡逻的官兵,街上再无他人。
拓跋雪回客栈休息,登徒则守了洪二一夜,生怕他有机会逃跑。拓跋雪梳洗妥当,换上男装,来换登徒休息。
“不用了,去县衙领了赏在说。”登徒不放心拓跋雪看守,找个借口拒绝,叫醒朱受,前往县衙。
陈县令早将昨日之事忘的干净,优哉游哉来到县衙,泡上一壶好茶,坐在摇椅上闭目养神,嘴里哼着《十八摸》,想起昨夜雅奴纤细的小蛮腰,白嫩丝滑的大长腿,不禁流出口水,心中暗定今晚还去怡红院,再续昨夜未完大业。
“咚咚咚!”
“陈老爷,堂外有人击鼓鸣冤!”王师爷听到鼓声,小跑着来叫陈县令升堂。
“谁呀!真烦……”陈县令正梦到与雅奴翻云覆雨的关键时刻,被人打搅极为不爽。
登徒见县令一脸不悦坐上公堂,用力拍了一下惊堂木,大声吼道:“堂下何人?”
“草民朱受,家住城外,昨日在二牛山……”朱受跪在地上回话道。
“等等!”陈县令眯着眼仔细打量堂下的几个人,“怎么这么眼熟?昨天你是不是来过?”
陈县令指着朱受问道,朱受当即回到:“是!”
“不对!昨天我记得你不是这么说的。”县令想起昨日下班前就是这几个人击鼓,今日又来坏他美事,故意找个借口刁难,处理案子费时费力,打发走继续春梦才是要紧事。
“大人记错了,小人就是这么说的。”朱受一口咬定,昨晚想起公堂上的话,觉得甚是不妥,承认自己是二牛山的土匪不是把自己也送进去了,因此今日才改口自称村民。
“王师爷,把昨日的口供找出来。”县令对一旁负责记录的师爷吩咐道。
“大人,这……”王师爷面露难色,搓着手凑近县令,小声在县令耳旁低语道:“昨天见县衙没什么事,就先走了一会儿,所以……”
“所以没有记录?”县令黑着脸说道。
“额……是,大人。”
“王师爷不是本官说你,你怎么能这样呢?天天迟到早退,能做好本职工作吗?能为凉城百姓提供满意的服务吗?县衙内所有人昨天都加班,你划水旷工,你知道这影响有多恶劣吗?你这工作态度可不行哦!”陈县令一副高洁的样子,对师爷训斥道。
“是是,大人教训的是。”县令是个什么样的人,师爷怎么会不知道,县令撅屁股师爷就知道县令想放什么屁,此时此刻敲打自己,含义显而易见。王师爷点头哈腰奉承道:“属下在工作上还存在许多问题,需要大人悉心教导,不如这样,今晚属下请大人到怡红院,边吃边教,可好?”
“嗯……”陈县令微笑着满意的点点头,师爷果然上道,“就这么定了,那个,回到你的位子上,认真的记录,一个字也不要落下,其他的事情,晚上再说!”
登徒站在堂下看着县令和师爷嘀嘀咕咕,别人也许听不清,但是他可是每一个字都听的清清楚楚,果然又是一个狗县令和马屁师爷。
“咳咳,那个,本案案情复杂,本官认为,应继续调查,补充证据,在做判决。”县令想到晚上能到怡红院白嫖,哪还有心思审案,随便找个借口退堂。
“狗官!”登徒一步窜到陈县令面前,抓住县令手腕,从县令手中夺下惊堂木,“狗官,大白天就想去怡红院?”
“刁民!想干啥,来人呀!”单是登徒瞬移到自己面前,就把陈县令吓的够呛,根本没听登徒说了什么,只觉得手腕被捏痛的很,“来人,快来人,造反了!”
捕快们也被登徒的身手震吓到,楞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抄起家伙刚想上前解救县令,只听县令发出杀猪一样的哀嚎,一根胳膊被登徒活活掰断。
“谁敢!”登徒跳上桌子,脚踩陈县令脖颈,厉声喝道。
“哎呦哎呦……别过来,别过来!轻点轻点……”县令被踩的翻白眼,感觉登徒只要多用一分力,自己的脖子就要被踩断。
“这个案子,县令是审还是不审?”登徒蹲下问道。
“审,审,现在就审。”陈县令哪还敢说不审,此时黑白无常仿佛围着自己转,这个巴戎人随便动动手指,自己就要跟着无常去阎王殿。
“师爷。”登徒叫到。
“明白明白明白!”王师爷将面前刚刚记录的内容丢进火盆,重新铺上一张宣纸。
“很好,升堂,朱受,开始吧!”登徒坐在桌子上,握着惊堂木,拍在县令屁股上。
“大人,事情是这样的……”朱受将昨夜编好的故事完整讲了一遍,师爷不敢马虎,一个字不差的记录。
“县令大人,您怎么看?”登徒惦着手中惊堂木问道。
“本官……我……我该怎么看?”陈县令磕磕巴巴不知该如何回答,惊堂木拍一下是真的很疼,“大侠怎么看,本官就怎么看……”
“我巴戎也是讲规矩的,口说无凭,上物证。”登徒指着地上四米长的大刀说道:“快呈上来,让县令大人辨认。”
刘捕快蹲下憋红了脸也没扶起大刀,其他捕快躲在后面偷笑,“笑什么笑,你行你来呀!”
又有两名捕快上前,三人合力方把大刀抬起,呈到县令眼前。
“县令也是个读书人,这两个字人该认识吧!”登徒指着刀身上“万人”两个字问道。
“认识认识,万人!”县令赶忙回答道。
“所以呢?”登徒单手拿起大刀,将刀刃置于烛光上烘烤,“大人再看!”
陈县令不关心这刀是谁的,也不关注烧过的刀刃如何,就凭登徒单手握起三名捕快勉强才能抬起的兵刃,就知这个巴戎人定然是力大无比,多半是个高手。
“人证物证皆在,洪二打家劫舍,罪不可恕,那个……”陈县令斜着眼睛向登徒询问该如何处置。
“洪二手上有人命,还四处抢夺财物,死不足惜。”
“对,死不足惜,本官就判他斩首示众,立即执行!”陈县令迎合道。
“嗯,然后呢!”
“然后,人头挂在城门上!”
“再然后呢?”
“再然后……”县令真当登徒是戎族富人,因被抢心中有气,所以想让洪二死,不曾想还有其他诉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