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清,两个男人几乎是凭空之中冒出来,落在了李夫人的面前,将那城主用掌风震了回去。
能将玄阶的城主一掌就震回去,可见那两人的实力有多强大。
开口的那个男人,身着白衣,如莲花清雅,世间难寻秒人,另一个身着黑衣,一脸面瘫,持剑冷冷地看着周遭一众人,这黑白双煞如保护神一般地护在李夫人的身边。
众人看那两个男子,均是非同一般的气度,定都是不是凡人。
这突如其来的保护,让李夫人受宠若惊,忙看向那两人,但这两人她都未曾见过,不由得疑惑。
白莲花笑吟吟地道:“不用怕,李夫人,有我在,他们伤不了你。”
欧武臣未曾说话,但是他手中之剑却从未放松,目光一直冷冷地盯着场中的两个玄阶修武者,便是那钱宗主和城主。
白莲花笑吟吟地对袂阙道:“这位,额,叔叔你有什么疑问就大胆地说出来吧,有我们护着,他们休想再乱动手!”
话说,这‘叔叔’是不是太年轻了?怎么看都不过二十五!
但他是凤栖梧娘亲的表弟,便就是凤栖梧的娘舅了,也就是他颜如壁的娘舅了。
白莲花这样想着,便觉得这声叔叔喊得不冤,虽然那叔叔如今也不过才二十出头的模样。
袂阙看不见情形,但听得七七八八了,对着那声音的来处抱拳道谢:“不知道二位是何方高人,袂阙在此谢过了。”
欧武臣也说话了,“我兄长乃是风丞相门生。”
原来如此——
袂阙听两人的身手不凡,定是个有名之人,当下便也放心了,派了个丫头去将李夫人扶了起来,带到一边好生伺候着,他转身对着城主的方向,道:“城主大人,我方才说了,这件事情处处是疑点,等寻到了名医将凤老爷医治好了,真相自然大白。”
城主有些忌惮欧武臣和白莲花,这两人的实力可是很强的,不由得犹豫不决。
那王莲花可就不乐意了,眼看着李夫人就要上木驴了,她高声愤怒道:“你住口,你们都是什么人?我凤家之事何时轮得到你插手!都是多管闲事!”她转身便对城主道:“城主大人,这两人定然是凤栖梧那孽种请来的帮手,定要拿下他们!还我家老爷一个公道!”
“笑话,你若是能拿下我们,也算是你的本事!”白莲花风度翩翩地甩开了一面莲花白玉扇,又开始风骚地扇了起来。
凤箫旎痴痴地看着那突然出现的欧武臣和白莲花,此时听见王莲花的呼声,才回了神来。
虽然是绝美的男人,但也不能让他们搅合了她们母女的好事。
忙将那求助的目光投向了钱宗主,那钱宗主得令,立马就飞扑向被护在一边的李夫人。
但他的身子还在半空,便被一面白玉扇如影随形地追了上去,他深感身后恶风来袭,大惊失色,忙一个扭身,避过了那白玉扇,但发冠却被那扇子给生生地削断了,留下他满头乱发。
但此时他该庆幸的是自己的脑袋还在。
那玉扇又稳稳地回到了白莲花的手中,依旧是扇得风骚无比,看着那钱宗主笑着。
袂阙一听此人似乎是功力深厚,更是信心十足,朗声对众人道:
“这件事情确实是疑点众多,且不说那书信之事,单凭时间便说不过去,王夫人口口生生说栖梧和我表姐夭折的儿子都是王老七的孽种,世人都知晓,凤老爷曾经为官几载,后来才退隐,那夭折的儿子是出生在京城,在此之前,凤老爷一家几年未曾回归故里,我表姐又如何与那王老七偷情生子,这纯粹就是污蔑!”
众人也纷纷称是,王莲花脸色极其不妙。
袂阙又道:“我姐弟二人家遭剧变,幸逢凤丞相怜我姐弟凄凉,拯救我们于饥寒之中,袂阙自当是感激不尽,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对风丞相,对即墨家族都唯有感恩之心,何时起那谋害家产的恶毒之心,王夫人如此诋毁污蔑,是何居心?”
袂阙的品行那是全城人都知晓的,当初袂阙的养父病死,养母殉情而去,留下他继承家族,旁系的叔伯以他是养子为由,夺他大部分家产,他也未曾言语,只是守着养父母给的最后一点家业,虽然没有明珠一般的眼,却有明珠一般的心,将这仅剩的家业摸索着壮大,赢得了城中百姓的尊重,众人自然是不会相信他会做出那种事情。
“看来这件事定然是另有隐情啊,等凤老爷醒来之后再说吧。”
“若是现在便将李夫人处以极刑还真是说不过去啊!”
“至少,也得找到风三小姐回来滴血认亲再做决断不迟。”
袂阙在城中的人缘极好,他的话得到了众人的一致赞同。
但李夫人却不想凤栖梧回来趟这趟浑水。
城主也有些为难了,若是等那风苍穹醒来,一切都晚了。
不过,那风苍穹没有他的解药也醒不过来,等那凤栖梧回来滴血认亲,大家便就什么都知晓了!
李氏还是一样要死,这凤家的产业,也还是属于他的!
王莲花一看这众人都口径一致了,眼中泪花一闪,跪地便‘哇哇’大哭,“我苦命的老爷啊!被那不知廉耻的贱妇所骗,养了别人的孽种十几年,那孽种还害死了自己的亲生女儿,如今我却连收拾那孽种和贱妇的机会都没有,我没脸见你啊老爷!我干脆死了算了!”
说罢,便以头抢地,一边的凤箫旎见此,也是随着母亲,母女俩哭着便要寻死。
城主大怒,“李氏罪恶滔天,若是本城主治不了她,这城主便是白做了!”
李氏弄不死,凤家的财产便迟迟得不到,城主急了,卯足了劲头就欲和白莲花欧武臣死拼。
却听一道如天籁完美,却又冷森至极的声音从天际传来,“谁敢动我凤栖梧的娘!”
众人抬头向上看去,袂阙的眼睛瞎,但听力极准,一下子就听出了那声音的主人,心中欢喜,但也不由得心虚一沉。
她还是回来了,此次回来,她恐怕要面对一些她想象不到的事情也不想接受的事情。
她都这么大了,有些事情,不得不跟她坦白了。
众人看到,那刺眼的日光之中,一女子携一长剑缓缓落入众人的视线之中。
那女子,鬓发如柳陌,身姿如惊鸿,面若冷霜,美得惊人,瞧得众人都回不了神,此起彼伏地只剩下抽气之声。
这是那傻子凤栖梧?那一直流着口水满脸麻子红斑的凤栖梧?
那傻得会在爹爹的生辰宴上脱光衣服跳舞的凤栖梧?凤栖梧落地,一地的惊尘散开,模糊了她那若冰霜凌厉的绝美脸庞,她看见李夫人被人护在一边治伤,他看见袂阙在为她母亲据理力争,她看见白莲花和欧武臣护在她母亲身边,也看到了那毁她母亲清白害她母亲生命的王莲花母女俩!
对于王氏母女的厌恶,如今已经完完全全成了恨!
竟然敢对她的母亲下手,便留不得她们了!
乍一见如今这脱胎换骨的凤栖梧,所有人都惊呆了,那王莲花也是看了半晌。
凤栖梧的毒都是她亲自埋下的,她脑袋和容貌早就毁了,现在这模样既不丑也不傻,怎么可能?
她醒悟过来,便突地惊呼道:“这就是那孽种,快抓住她滴血认亲,所有的真相就大白了!”
还真是有不怕死的人前来要抓凤栖梧滴血认亲,这一次王莲花得意了,以为自己稳操胜券胜利在握了。
只要凤栖梧一出现,一滴血认亲,李氏和她就是必死无疑,她知道,凤栖梧根本就不是风苍穹的亲生女儿,当初风苍穹遇见李夫人的时候,她就已经不是完璧之身了,成亲没九个月就生了凤栖梧。
为了瞒下这件事,风苍穹贬退了所有知情之人,为李夫人遮掩,但王莲花却是知道得清清楚楚。
还有那夭折的儿子,也不是夭折,她偷偷看到李夫人派人将那孩子趁着夜色从后门送出去,换回来一个死的男婴。
只要证明凤栖梧不是风苍穹的女儿,李氏和凤栖梧就死定了!凤家的财产,就是属于她一个人的了!
凤栖梧冷冷地看着那穷凶极恶扑上来的众多恶狗似的人物,未曾言语,只是冷冷地转身,收了剑走向她期盼已久的李夫人。
“嗷——”
一只麒麟般的巨兽跳了出来,对着众人一顿咆哮,将那些恶人喝退了几步。
“栖梧,你不该回来的——”
还未走近李夫人,便听见李夫人低低地哭了一声。
“娘——”
看到至亲之人,纵然是再强的人,心肠也软了,凤栖梧两步便扑过去,抱住了李夫人,看着她脸上的伤痕,虽然不是很严重,却道道刻在她的心上。
眼中是止不住的温热液体,前世的自己对于父母的印象比家中膳房的看门狗还浅,他们给她的只有无尽的冰冷,但风苍穹和李夫人给凤栖梧的,却是一个从未有过的温馨体验,让她知晓了什么是亲情,什么是父母之爱。
“我的女儿啊,让娘好好看看你,”李夫人认得这就是凤栖梧,纵然是满脸的红斑麻子没了,但那眉那眼都是她,就是她的女儿凤栖梧,看到如此美丽的女儿,李夫人又不禁泪落满面,“我的女儿,真好看,真好看。”
凤栖梧擦擦李夫人的泪水,“放心吧娘,爹没事,你也不会有事的,女儿定为你洗刷冤屈。”
李夫人还是摇头,捧着凤栖梧的脸,痛心地问:“那箫和真的是你害死的吗?”
“我没有害她,是她自取灭亡,为南幽王所杀!”凤栖梧狠狠地道。
她知道李夫人对王莲花的两个孩子一直都是视如己出,她才会借蔺睿的手杀凤箫和。
果然,李夫人摇着头,越发的泪流满面,“栖梧,她怎么说也是你的亲姐姐,你爹的亲女儿,就算她真的做错了,你也应该为她说说情啊,你们都是凤家的子嗣啊——”
凤栖梧握住了她的手,道:“娘亲,你不懂,别人要我死,我岂能让她活?”
说着,她对袂阙也道了一声:“小舅舅,谢谢你。”
袂阙也摸索着走了过来,在凤栖梧的记忆之中,这位小舅舅有着温柔的手,将她抱在怀中哄着入睡,他的笑如山泉清澈,如暖风拂面,是个能让人从心到灵魂都温暖的人。
袂阙摸摸凤栖梧的头发,从那头发摸到脸,摸着那熟悉的眉眼轮廓,袂阙笑开了声,“栖梧,你长大了。”
那熟悉的温暖让凤栖梧很是依恋,以往自己便时常傻兮兮地蹭在他怀中,要他讲故事。
“栖梧长大了,有实力保护自己,保护娘亲爹爹,也保护小舅舅你了。”
袂阙笑着,如此温暖,却令人心碎,凤栖梧时常在想,为何世上就没有那绝对的完美呢?这么一个天人,却看不见这世间繁华,可叹可叹。
但现在不是感伤这些的时候!
凤栖梧收敛了情绪,转身看向了那王氏母女和城主,以及一众指证李夫人的家丁丫鬟,以及那所谓的奸夫王老七!
方才还有些温热的眸瞬间便成了一片冰冷。
花脸猫还在和众人‘嬉戏’,见凤栖梧走来了,便一尾巴将那几人拍飞了。
凤栖梧走向王莲花和凤箫旎,凌厉的眼风看向那母女二人,冷冷问道:“你们可曾亲眼看见我母亲与那王老七偷情?”
王莲花未曾想凤栖梧竟然有这般的能耐,总觉得她跟以往完全就是两个人了。
她想着自己握着的把柄,顿时底气十足,朗声道:“是,你这见不得光的孽种,你根本就不是老爷的亲生女儿,你根本就是你娘跟那王老七私生的孽种,你明明知道自己是个孽种,身份低微,竟然还害死了我的女儿,你简直就是——”
凤栖梧不理会王莲花那一脸的被企鹅,转头走向了跪在地上的王老七,一个猥琐至极的肥胖男人,浑身的肥油,比他摊上卖的猪还丰腴几分,偶尔大着胆子偷看凤栖梧两眼,那眼中也藏着猥琐的贪欲。
就凭这模样,李夫人怎么会看得上?风苍穹年轻的时候可是远近闻名的美男子,李夫人更是人间绝色,更生出了凤栖梧这等貌美的女儿,这王老七跟风苍穹有可比性?
找这么个人来诬陷自己的母亲,可真是愚蠢之极。
凤栖梧居高临下地问那王老七,“你来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男子眼珠子转了几圈,看向了城主,见城主对他使了个眼色,他便猛扑而去,死死抱住了凤栖梧的大腿:“女儿啊,我真的是你的爹爹啊,原谅爹这么多年不敢认你啊,爹也想带着你和你娘私奔的,可是你娘她说凤家的财产没到手,不想走啊,还说将那风苍穹毒死了,弄死了王夫人,就卷了凤家的财产,和咱们父女俩私奔啊!”
众人哗然,没想到那楚楚可怜的李夫人还存着这么个恶毒的心肠。
“看吧看吧,事实摆在眼前,凤栖梧,容不得你不信,你就是王老七和你娘生的孽种!不容你狡辩!”王莲花叫嚣起来。
凤栖梧低头看着那抱着她大腿哭得撕心裂肺的猥琐男人,目光冷到了极致。
“神说,说谎是要遭天打雷劈,现在神命令你,说出真相,免遭天谴!大声说!”
那王老七诡异地止住了哭声,抬头愣愣地看着凤栖梧,突地粗着嗓门,吼道:“王莲花给了我百两银子,叫我诬陷李夫人与我通奸,答应事后送我离开西凉国,并且将李夫人送给我做老婆!”
那响亮的嗓门响彻全场,众人都听得明明白白,议事广场再次哗然。
“这、这——”
“这是怎么回事,方才不是还抱着大腿叫女儿吗?”
“难道事情的真相,真的是——”
凤栖梧一脚踩在那王老七的背上,当场踩断了几根骨头,低头一抓,揪住了他的头发,“神说,将方才的话说三遍,让所有人都听见!”
“王莲花给我百两银子,叫我诬陷李夫人与我通奸,答应事后送我离开西凉国,并且将李夫人送给我做老婆!”
“王莲花给我百两银子,叫我诬陷李夫人与我通奸,答应事后送我离开西凉国,并且将李夫人送给我做老婆!”
“王莲花给我百两银子,叫我诬陷李夫人与我通奸,答应事后送我离开西凉国,并且将李夫人送给我做老婆!”
王老七喊得嗓子都哑了,众人也全都听清楚了,这现场彻底地安静了下来,只听见此起彼伏的抽气之声。
王莲花和凤箫旎吓得脸色煞白。
凤栖梧到底是使了什么妖法,那王老七怎么什么都招了?
袂阙一听此话,横眉倒竖,若是看得见,恨不得上前去撕烂那王莲花的脸。
真是恶毒至极!
李夫人在听见这话时,气得当场便晕了过去。
这么多年来,她待王莲花如姐姐,事事迁就,却不曾想……
凤栖梧几乎是气得七窍冒烟,又一脚断了那王老七几根肋骨,留下王老七在地上哀嚎着,她便走向了王莲花和凤箫旎。
“王夫人,你还有何话要说,若是无话可说了,栖梧可要送你上木驴了!”
木驴已经准备好了,就在那旁边摆着。
面对凤栖梧那几乎能杀人的目光,王莲花虽然心中有鬼,但看城主在一边,她镇定道:“定然是你对那王老七下了什么妖法,让他胡言乱语!哼,城主大人乃是玄阶高手,岂会怕你,等一会儿用你的血和老爷的血滴血认亲之后,大家都会知道是谁在污蔑谁?”
凤栖梧突地冷冷一挑唇角:“谁说,神想知道你整个的计划,快快从实招来,神会奖励你一头小木驴,没事你可以骑骑。”
那王莲花听见凤栖梧的话,眼神一顿,开口便道:“城主大人与我有私情,我俩合谋,他用毒药将老爷毒死,我们联手将李氏和凤栖梧弄死,独霸凤家财产,她抬我做城主正夫人。”
“娘!”凤箫旎心头一颤,一声惊呼,却见王莲花也是一脸的惊诧,她方才说了什么?
她竟然当着众多锦州百姓的面,将他们邪恶的计划都说了出来?
那城主更是震惊万分!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凤栖梧不过才审问了一句而已,她竟然全都招了!
“神说,谁还想再听,再说十遍,大声一点,绕场一周,让所有人都听见!”凤栖梧冷笑道。
王莲花果真是迈开了步子,绕着这广场中央走了一圈,一边将方才的话又说了十遍。
这下子,全城人都知晓了那其中的真相了。
凤箫旎大呼:“一定是她凤栖梧对我娘使了什么妖法,让我娘胡言乱语!大家快抓住这个妖孽!”
城主和那钱宗主应声而动,一个冲向了凤栖梧,一个冲向了王莲花。
但立马便有两个人截住了他二人。
白莲花护住王莲花(卧槽,重名了!),让她安全地绕场一周,稳稳当当地说完那十遍,同时还对那气急败坏想让王莲花闭嘴的城主道:“啧啧,在英明神武的城主大人面前,什么妖孽敢如此猖狂!”
欧武臣已经对上那前来抢夺凤栖梧的钱宗主,两人的实力悬殊很大,那钱宗主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凤箫旎急得大叫,道:“娘,你别再说了!”
可惜她不过就是个地阶前期的修为,根本不够看。
但王莲花根本听不见她的话,将十遍话完完整整地说了出来。
说完了,城主还是没能近王莲花的身。
凤栖梧却在此时道:“神说,你这个人秘密太多,还有什么夺人家产害人性命的阴谋,速速都招来,神说你想要多少小木驴都送你。”
果真见王莲花又在说道:“城主那混蛋,又老又丑,如何配得上我的风韵犹存,他不仅滥情无度,还姬妾无数,妄想用一个正夫人之位得我凤家财产,简直做梦,我和副城主已经约好了,副城主给我毒药,我偷偷放入城主的日常饮食之中,让他慢慢地毒发身亡,到时候副城主霸占了他的家产夺了城主名号,我还是城主夫人,而且,还是唯一的城主正夫人。”
又老又丑的城主呆住了,凤箫旎呆住了,就连风韵犹存的王莲花自己也呆住了,围观群众更呆若小木驴。
这剧情太复杂了!
“啧啧,这剧情还真是够复杂的——”凤栖梧赞叹了几声,看向了那还在为让王莲花闭嘴和白莲花大打出手的城主。
“副城主,这是怎么回事!”城主怒火滔天,一声嘶吼,议事广场上面一把交椅之上坐着的另外一个中年男子猛然站起了身,才从方才的呆愣状态之中回神。
他正想说那王莲花一定是被什么妖法蛊惑了,便听得凤栖梧道:“神说,副城主,有话一定要好好说,说得好,也赏一头小木驴。”
副城主虎躯一震,大着嗓门道:“我不过就是和王莲花睡过几次,她便死缠着不放,还说她和城主有私情,城主要和她联手夺了凤家的家产,城主那死老头早已经满足不了她了,她要我和她联手夺了城主身家性命,让我成为新任城主,她做城主夫人。王莲花那老女儿,破鞋一只谁在不知晓,除了城主那老头子,都不知道和城中多少男人上过床了,还想我娶他一个人,做梦!不过她若是能弄到凤家和城主家的全部身家,我倒是可以好好的考虑,等她进了我家的门,我就弄死她,然后霸占她那美貌的女儿!啧啧,或许让他们母女俩同时服侍我一个也行!”
此话一出,王莲花那美貌的女儿凤箫旎再一次惊呆了!
所有人都惊呆了!
“你、你竟然敢——”王莲花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前夜还在自己耳边一口一个‘莲花’叫得亲热的男人,他明明还说什么爱她至深,终身只娶她王莲花一个!原来竟然是想夺她的东西,霸占她的女儿!
“我杀了你——”
城主磨着牙,举剑就向了副城主,白莲花将他的剑架住,好心好意地道:“诶,别慌,万一人家还有什么针对你的阴谋呢?一次性审问完,免得留有后手,吃亏的是你城主啊!”
“妈的,我怎么全说了!”副城主狠狠地扇了自己一耳光。
凤栖梧又笑吟吟地道:“神说,神想知道哪些人跟咱们这风韵犹存的王夫人睡过?副城主可否告知?”
“不,不要说!不要!”王莲花惊呼着。
围观的众多群众也是好奇,到底这风韵犹存的王夫人,都看得上哪种男人呢?
副城主又是大着嗓门和盘托出,“啧啧,锦州城中谁不知道,凤丞相和李夫人伉俪情深十几年,王莲花就是个多余的,多少年了,凤丞相都不进她的房门半步,那**肯定是寂寞难耐,她时常去春风楼喝茶,在那里有固定的包厢,哥儿几个熟的人都知道,只要她去包厢喝茶,就是想男人了,只要是个男人能干那事,只管进去就行,她肯定会让你上!那都是公开的秘密了,嘿嘿!不管来几个人,王夫人都应付得来,那技术比青楼的花魁还好上万倍,保准叫人欲仙欲死!”
“而且还不收钱!”副城主补充道,笑得一脸的憨厚,似乎还在回味当年摁批时候那欲仙欲死的感觉。
卧槽!这才是大新闻啊!
王莲花瞪直了眼,看着众人对着自己指指点点,那眼光比看污泥还厌恶,顿时觉得天塌地陷。
城主惊呆了,袂阙惊呆了,白莲花欧武臣王老七连同一众方才还言辞凿凿指证李夫人失贞的丫头家丁都惊呆了,这整个锦州城惊呆一片,就连那刚追上来的蔺斐李云奇几人也惊呆了。
花脸猫呆呆地看着那李夫人——卧槽,你这么吊,你家里人都知道吗?
凤栖梧这才满意地舒了一口气,上一次害凤箫和的确是她编造的,可这一次,这么复杂这么九曲连环的剧情,她还真是编造不出来了。
众人看着那风韵犹存的王夫人,心中只剩下震撼,众多男人的心中却‘卧槽’了一声——这种事,怎么不早说!老子还时常去春风楼喝茶听曲呢!
正当众人惊呆之时,凤栖梧的声音传来,“众位说我是继续审问,让副城主和王莲花一一招出那些个奸夫的名字来,还是将这贱妇送上木驴游街三日。”
“杀了她!”人群之中同时冒出几个男人的声音来。
众人都看向那几个方向,露出了心领神会的表情。
这再说下去,就不仅是城主和副城主丢脸了。
凤栖梧一挑眉,扬声道:“好,来人,将王莲花扒光了送上木驴,沿街示众三日。”
凤栖梧一点也不觉得这刑法狠了,这都是别人用来对付她生身娘亲的招式,她只不过只是还回去而已,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这一招,凤栖梧可是很精通的。
命令已下,无人动,众人都还处于惊呆的状态之中,凤栖梧阴狠的目光看向了那一群方才还指证李夫人和王老七偷情的凤府家丁丫鬟。
那一群家丁丫鬟接受到她那‘一会儿跟你们算’的阴狠神情之后,家丁忙不迭地去将那处于呆愣状态的王莲花剥了衣服送上小木驴。
那些个丫鬟哭声震天,跪地求饶:“三小姐,都是王夫人她逼我们的啊!我们做奴婢的也是没办法啊!若是不按照她说的做,我们就活不过明天啊!”
凤栖梧不再听那些个丫鬟的求饶,只是冷冷看着王莲花在那几个家丁的手下挣扎。
“不,我可是凤府大夫人,你们不能这么对我,我是清白的,老爷她不会这么对我的!”
但已经被剥了衣裳,往那木驴上推去。
“啊——”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传来,出自那王莲花之口,木驴已经刺透了她的皮肉,鲜血从那木驴上都滴到了地上,流出了老远。
众人反而是觉得这刑法真是一点也不重,若不是即墨公子和凤三小姐来得及时,恐怕现在受这刑法的,就是无辜的李夫人!而那最该天打雷劈的贱妇此时正高兴地私吞着凤老爷的财产。
女人们都在骂着,都以为自家男人也跟王莲花有一腿,希望这狐狸精早死,而男人们更是希望她死,要是不然,保不准哪天自己去过春风楼的事情就败落了。
在震天的惨叫声之中,王莲花被送上了木驴,当即便就疼晕了过去。
凤栖梧正想招呼人给她一盆水,身侧传来男人愤怒的嘶吼,“用沸水,将那贱人给我烫醒!”
城主简直就是愤怒至极,妈的,差点就让王莲花那贱人和副城主算计了一遭,若不是今日凤栖梧将这一切都审问出来了,那他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晓!
城主果真是比凤栖梧更恨,很快便有人提着沸腾的热水来,将昏迷之中的王莲花活生生地烫醒了。
“啊——”惨叫连连,空气中弥漫着熟肉的香味,王莲花被烫得血肉模糊,凄惨得几乎是不成人形,那木驴被推着离开了议事广场,沿街示众去了。
“沿街三日也算是太轻了,三日之后将这贱人的尸骨给我吊在城门暴晒十日!”城主暴跳如雷地道,当初就不该听那贱人的枕边风,想那不该想的东西,如今倒好,掩面扫地不说,城主的威严一朝倾塌,恐怕这城主也做不久了。
直到王莲花的惨叫声渐去渐远,众多的百姓跟着围观而去离开了不少,那凤箫旎才算是回神了。
为什么,所有的一切都跟她预料的不一样?
她不想一辈子做一个无权无势的凤府大小姐,而且母亲只是个侧室,她要做城主府的小姐,她的母亲是城主正夫人,她的身份立马就可以提升千倍万倍,万人敬仰。
可惜,就差了一点,差一点,她就可以成为城主府的大小姐了!
都是凤栖梧害的。
“我杀了你——”
凤箫旎突地大喝一声,从后面杀向了凤栖梧,她本是地阶的修武者,去年考取皇家学院没考上。
凤栖梧哪能不知道她从后面而来,不用她招呼,白莲花已经甩出了他的白玉扇,一个地阶修者在他的夺命玉扇之下,完全没有活路。
但就在那玉扇即将一扇削断凤箫旎脑袋的时候,李夫人的声音传来,“救救萧旎啊!”
李夫人的脾气便就是这般的,心善,对待王莲花和她的两个女儿都是如亲姐妹亲女儿一般,但偏就别人不领情。
凤栖梧看到李夫人那心急如焚的神情,终究还是心软了,叫花脸猫去将那白玉扇叼了回来。
白莲花的夺命玉扇,被花脸猫生生地叼住了,跟狗叼飞盘似的,它摇头摆尾地回来交给了凤栖梧,凤栖梧将之还给了白莲花。
那凤箫旎已经完全被吓住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愣愣地看着凤栖梧身边那头威猛的巨兽。
李夫人推开了扶她的丫头,责备地看了一眼凤栖梧,便亲自去扶那凤箫旎,却被她一掌推开。
“滚,你这贱人!”她已经状似疯狂了,冲着凤栖梧便大喝道:“凤栖梧,是你害死我娘亲的!是你害死我娘亲的!还有你,李枭冉,是你不知廉耻勾引了我爹爹,害得我成了庶出,是你害得我身份卑贱,我恨你们!我恨你们!”
“萧旎,你怎么可以这么说,这十几年我待你一直是视如己出啊!”李夫人痛心地道。
“呵,”凤栖梧冷笑,“你们母女两人自作自受咎由自取能怪谁?”她手中多了一把长剑,亮光闪闪的,口中冷冷道:“若是你恨我,那就来杀,若是你能杀了我,算你的本事,若是伤不了我,那就最好闭上你的嘴,老老实实地当你的庶女!别妄想爬上枝头当凤凰!”
她手中长剑一个扭转,剑锋一划,那地上被凤栖梧一脚踹成重伤,正在哼哼的王老七便人头落地,圆滚滚的人头之上还有着他最后的震惊和恐慌,滴溜溜地滚出去老远。
鲜血如喷泉般的奔涌而来,溅了一地,凤栖梧却还是面不改色,对于这种竟然肖想自己母亲的人,她绝对不会手软,她在花脸猫的皮毛之上蹭蹭那长剑之上的几点血丝,毫无感情的双眸转向了凤箫旎。
凤箫旎看着那人头,吓得脸色煞白,李夫人直接便被吓晕了过去。
袂阙也听见了声响,不由问:“栖梧,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凤栖梧答道:“没事,娘亲她方才被凤箫旎推了一把,摔晕了。”
她扶起李夫人,见她那惨白着的脸色,眼角还挂着几滴泪,她心中一疼,给她服下了一颗丹药,看也不看那几乎被吓傻的凤箫旎,便扶着李夫人连同众人走了,袂阙自然也是随着她走了。
临走之时,凤栖梧冷冷地看了一眼那城主,竟然妄图夺取她凤家的家业,不可饶恕。
城主被她那目光冷冷地看了一遭,浑身上下都泛着冷意,从灵魂深处涌出惧怕之感,待一看到旁边的副城主,他大喝一声:“老夫饶不得你!”
两大城主打成了一片。
这议事广场依旧是热闹,没去看王莲花游街的,都在看这正副城主的大战,城主府的下人在一边大着胆子收拾了王老七的尸首,将那地上的血液擦洗干净了。
谁也没想到想到,好好的一出家庭内部纠纷,成了如今的模样,这实情跟预先设定的剧本,已经完全不在一个次元了!
凤栖梧和蔺斐李云奇花脸猫等人和兽一路大步霍霍地回了凤府,同行的还有袂阙,他双目失明,看不见任何光亮,也走不得道,走路实在是太慢了,便让花脸猫驮着,他正在摸索着身下的东西为何物。
像狗不像狗,狗是屁颠着走,这货一走,大街颤抖,心儿都吓得一顿嘶吼。
袂阙还没摸出花脸猫的原型来,凤府便到了。
凤栖梧站在那门口,想起了以前的事情,在私底下,不知道是受了多少下人的欺负,她还傻傻的不知道。
哼,这一次,休想再让人骑在她头上拉屎拉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