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青山之上,灵气漫天,似云如雾,隐约可见的松柏,傲然挺立在云雾之间,绿树青草生长期间,飞禽走兽或畅游天际,或飞奔在林中。置身其中宛如到了仙境一般。这青山正是道人修真之地,九玄山。
九天玄外有仙山,
绿树松柏生云间。
笑饮琼浆风作枕,
醉卧天台三千年。
赵桐见此美景,不禁感慨。但见那道场所在,却略显不解。
一座破旧的道场,稀稀疏疏的几间青石房,一棵参天大树,长在悬崖峭壁之上,枝叶繁茂。大树之下,是一块四四方方的青石,那青石足足可以盘坐下七八个人,青石中间是一方石制的方桌,桌面纵横交错,原来是一面棋盘。那棋盘上整齐地摆放着两个棋罐。蜿蜒曲折的山间小路直通山脚,远远看去如同一条青链匍匐在山间。
林虚子大袖一挥,法阵撤去,领着赵桐就入其内。那道场中间杂草横生,原本铺在地面的青石板,早已被荒草淹没,走在其上倒也如履平地。走了片刻,过石台,上了九阶台子,便来到中间那座青石砌成的道观之前,门前摆着四足的青铜香炉,炉内还残留着些许香灰。大门两边放着一对仙鹤的石像。
抬头望去,那大门之上,赫然悬挂着玄天宗三个大字的门匾,金光灿灿。朱红色的大门,早已斑驳,上面挂满了蛛网和灰尘。林虚子见状,手一挥解开禁制,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灰尘四处飘荡。屋内正中间矗立着一尊高大的石像,那石像是位道人模样,他闭着双目,端坐在莲花台上,双手合在胸前。石像前摆着一张案几,案几上摆放着香炉,供盘。供盘内的供果早已空空如也。案几两边是两张椅子,地上还放着一个蒲团。
林虚子进得屋内,对着那石像躬身拜了又拜,喃喃地说道:“请恕弟子不孝,让您老人家受委屈了。”参拜完,大袖一挥,窗子全开,屋内瘴气灰尘全无,又复光亮起来。做完这些,便转身坐下。那赵桐跪了下来,对着石像也是拜了又拜,念叨着:“老祖在上,弟子乃师傅座下大弟子赵桐,尚无法号。弟子愿诚心皈依我宗门,愿老祖保佑弟子早日悟道。”
那道人哈哈大笑起来,连声说道:“桐儿,起来吧。心意已到,老祖有灵,定当护佑!”他让赵桐站在一旁。
“珠儿,秀儿,还不快快现身。”林虚子怒气冲冲地说道,声音不大,确如洪钟。整个山间似乎都在回荡着林虚子的声音。不一会儿的功夫,门外飘来一黑衣女子,十七八的模样,一身连衣长裙,头戴花环,那女子低着头,提着长裙,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胆战心惊地躬身立在屋内:“珠儿,不知主人荣归,有失远迎,还望主人饶恕。”
“好大的胆子!看汝这身打扮,是否又与那些妖修厮混一处?贫道才远游不过几十年,这山门便无人看管,香火也无人供奉。临行前,怎么吩咐尔等的?秀儿呢?”林道人怒气未消,盯着珠儿。
“回禀主人,珠儿的确遵从主人的法旨,在山中潜心修行,只不过珠儿已到融合后期,却感无法结丹,主人又常年在外,珠儿只好向山中道友请教。还望主人明鉴。”那珠儿这才抬起头来,小心翼翼地回禀道:“山门无人打理之事,是奴婢一时疏忽,珠儿甘愿受罚。这秀儿,奴婢确实不知她人在何处”
“哦?”林虚子有些讶然。“好,敢作敢当。贫道这次就宽恕一二。就罚汝,回洞府面壁三月。至于结丹之事,贫道既归,自会指点一二,汝当勤加修炼,不得偷懒,更不可再与那些妖修厮混。汝可明白?”
“珠儿谢过主人大恩,谨遵法旨。”珠儿跪谢后,站在一旁,瞥了一眼对面的赵桐,不再说话。赵桐这才看清那妖娆女子面目,柳叶细眉,只是有些冷傲之色。
那林虚子见秀儿不回,也不再等她。林虚子对二人说道:“贫道此番游历,所获甚多。过几日安排好山门之事,将闭关修炼。尔等要多加修炼,不得有误。桐儿,虽说汝已行过拜师之礼,然我玄天宗自有规矩,三日后在此,再行拜师大礼。这几日汝暂且住下,珠儿带桐儿熟悉下山门。待拜师过后,为师自有安排。”
“遵法旨。”
“徒儿谨遵师命。”
两人离开了观里,珠儿领着桐儿沿着蜿蜒的山路,到后山而去。一路上草木繁茂,不时传来阵阵鸟鸣之声,雾气缭绕,倒也是一处清净之地。赵桐几次想和珠儿攀谈上几句,可珠儿却冷冰冰的,一时无语。到了住处,那几间小屋依山而建,珠儿让赵桐选了一间,交待了山中禁忌,待明日在领赵桐四处走走。不等赵桐答谢,转身就飞走了。赵桐只好到房中收拾一番,躺下歇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