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利的凌骛斩断了她散开的秀发,三千发丝滑落在地,和发带混在一起。&
“既然如此,这些也都不需要了。”
千川岭亲手把发带斩断,然后又亲手斩断过了这么多年已然及腰的长发。
也亲手斩断了他们之间的羁绊和自己和他的感情。
喂,斩得断吗
“我想,我真的没办法坚持了。”她再次喃喃,随着雨水的声音渐去渐小渐无声。
而朽木白哉,后来也终于明白无法坚持这四个字的含义。
雨越下越急,气氛沉闷的就像此时天空的颜色。他们彼此都不好受。在千川岭讽刺至极又伤痕累累的目光下,朽木白哉转身离开,身上不带一丝雨渍。
一句话也没有。
今日,千川岭尝到了一种名为绝望的东西。她闭上眼颤抖的深吸一口气,手死死攥住了脖子上他赠与她的戒指。
这是他们最后的联系。
心痛的看了一眼她呵护了四十余年却亲手斩断的生日礼物发带和她紫红色的长发混在一起,再次看了一眼朽木白哉离去的身影,死霸装衣角随着动作一点一点的泛起波浪,刺痛了千川岭的双眼。
她突然想起他们总是一起去流魂街散步,然后等到傍晚回到瀞灵廷,他走向朽木宅,她走向八番队。那时候,她也像现在这样,总是注视着他的背影。
然后等到他消失到转角处,她才会离开。那时候,他们的道路便是一个分叉口,总会有分开的时候,原来一切早就注定了吗
朽木白哉是她触碰不到的月华,就像是这么多年的追逐,至此也没有抓住他清冷身影的一片衣角。
从来没有。
她以为她能够触碰到他了。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朽木白哉也没有回一次头。
朽木白哉。千川岭每次默念这个名字,都像是在刀尖上行走,痛得体无完肤。既不回头,何必不忘。既然无缘,何须誓言。
今日种种,似水无痕。明夕何夕,君已陌路。
凋谢是真实的,盛开只是一种过去。
她浑浑噩噩回到八番队队舍,眼前模糊的看不清道路,一阵眩晕,醉酒和淋了太多雨的副作用一股脑涌上来,然后她跪坐到了雨中,昏迷之前看到的最后的,只有模糊的一抹橘色。
感受到她的灵压远去,朽木白哉转身回到已经空无一人的地方,看着地上雨水泥水的冲刷下不成面貌断裂的绿色发带,把它从散落的头发堆里拾起,紧紧攥在了手里。
对不起。
闭上了他仿佛永远古井无波的眸子,里面涌现出的悲伤。
朽木白哉把伞收起来,倾盆大雨马上就让他整个人湿透,价值连城的牵星箝和月白风花纱此时就像是不重要不值钱的东西一般任凭雨水肆意。
那天晚上,大雨下了一夜。
那天晚上,朽木白哉在外面站了一晚上。
那天晚上,千川岭晕倒在八番队队舍,高烧转移到四番队。
那天晚上,是千叶藏平把千川岭送去四番队的。
那天晚上,一切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