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就明白,她早就明白朽木白哉只是一场梦,一场她不愿意醒来却又深陷进去的梦。..
如今,雾散,梦醒,她终于看见真实,那是千帆过后的沉寂。
人喝醉了,胆子便大了起来,她悲切的笑了几声,不顾松本乱菊的阻止,一路瞬步到了朽木宅。
她有话对他说,白哉,希望你不要连最后的希望都彻底碾碎。
她想问问他,到底为什么。
为什么他要娶那个女人。千川岭变成了别人的笑柄,她不在乎,她只想得到一个答案。
雨水拍打着她苍白的脸颊,头发粘在脸上,她不顾朽木家侍卫的阻拦,一路赤火炮轰过去,然后在大门不远的地方看见了朽木白哉。
他显然是刚工作完回来,死霸装还来不及脱下,旁边老管家撑着伞,见到如此狼狈的千川岭之后惊讶的瞪大双眼。
朽木白哉挥了挥手,让他们都下去。
天空突然响了一声闷雷。
他们互相对视,千川岭被雨水浇打的狼狈,朽木白哉打着伞依旧高贵的站在那里。
“她叫什么。”千川岭突然笑了,那笑太过悲凉。
“绯真。”
“你要娶她”
“是。”他话语平淡的不带一丝波澜,就像是说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一般。
千川岭好笑的摇了摇头,嘴角那笑容不知是在讽刺自己还是对方:“若是我不同意呢”
“她是个整,真的承受的了瀞灵廷里面的灵子密度吗你在杀人明白么,而且她来历不明”她说着,突然被朽木白哉打断,那一刻,她心痛的几乎无法呼吸。
“你别说了,我意已决,你不同意千川岭,你是不是太高估自己了。”
千川岭脸色更加苍白,几乎透明,她踉跄的后退了几步。朽木白哉,把她最后的希望,彻底碾碎。
是啊,是她太高估自己了,高估自己在他心里的位置。
这么多年的交情,比不上一个才相处一天的女人。
是她太不自量力,怨不得别人,这些年也都是她一厢情愿而已。
心在一寸一寸的碎裂,可是谁能教教她,怎么才能放得下眼前这个人大雨还在不停息的下着,千川岭在朽木白哉料不到的情况下抽出了斩魄刀凌骛。
朽木白哉瞳孔猛地一缩,袖子底下的手一下子握成拳头。
谁说他现在很好受。
看着浑身雨渍脸色惨白心里承受撕裂一般的痛苦的样子,朽木白哉很想把她消瘦的身体拥在怀里告诉她,他其实真的很喜欢她。
他要娶绯真,是有原因的。
但是他忍住了。有一种隐忍其实是蕴藏着一种力量,有一种静默其实是惊天的告白。
她拔刀做什么
死死盯着她的动作,朽木白哉握着伞柄的手也跟着收紧。
千川岭璀然一笑,用凌骛的刀尖挑开扎着的紫红头发,头发瀑布一样散开。绿色的发带断裂滑落,掉在地上,和雨水泥水混合在一起。
朽木白哉心尖突然一颤。
千川岭缓缓开口:“朽木白哉,我真的累了,记忆永远不会比生命长,而我已经记了你等了你百年有余,为的是什么”千川岭第一次叫朽木白哉全名,竟还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讽刺,太讽刺了。
“即便是勤劳的青鸟也会有疲累的时候,也会停滞不前甚至放弃,我可能真的没办法坚持了。”她的声音颤抖,笑容讽刺。
锋利的凌骛斩断了她散开的秀发,三千发丝滑落在地,和发带混在一起。
“既然如此,这些也都不需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