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 20 章(1 / 1)

当天晚上我们做了很多事。

川贝重新编写了监视摄像头的程序,让它重复播放我们俩在里面晃荡的画面。然后我们在半夜两点钟左右偷偷打开了监狱门,两点十五分会有宪兵换防,我们乘着这段时间溜出了蔷薇骑士学院,回到了我们的宿舍。

川贝首先洗了个热水澡,他也不是那么讲究的人,这种时候洗澡肯定是为了洗掉身上的某些东西。但是期间他又一次发病,体温很高,打颤,口吐白沫,我冲进浴室给他打了一针抑制剂,他虚弱地睡了过去。我乘这段时间用川贝的电脑上网,查阅了“阿斯巴原虫”的相关资料,然后打包了我们的生活必需品。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我不停地看表,我想知道为什么西楼还不回来。如果在我整理好生活物资之后还不见他,我就要上卡文迪许揪他的小耳朵了。

最后终于还是没有等到他,于是我给川贝留了字条,准备去卡文迪许。但是我一开门,就发现西楼躺在门外。他身上裹着棉被,像个蛋宝宝。

我惊出一身冷汗,害怕空空如也的走廊里突然从那里走出一大排征服者。

结果没有任何人。

我小心地抱起西楼回到房间里,他脸上有瘀伤,呼吸很微弱,让我有不祥的预感。我急忙把他放在床上,解开了那层被子,然后我的手开始发抖。

我能猜到一些,但是我不能确定,直到我把他翻了过去。他还是没有知觉。即使有人对他做过清理,我还是可以看到他流那里了很多血,做了一些治疗,缝了几针。我送给他的匕首被拗成了两半,沾着血跟他裹在一起。

我最不想得到的答案就是真相。

我花了点时间让我自己不要崩溃。

然后我捡起了那枚碎掉了的刀锋,藏在袖子里。

不该是我们的血沾在上面。

应该是卢奇的。

我冲出了门去。

“你在干什么?!”川贝冲上来抱住了我。“你干什么去?!”

他把我拽进门,我所有的冲动都化为乌有,变成了一种深重的绝望。那种绝望压得我喘不过气来,只能蹲在地上哭。可是,我听到我心里有个声音说,你有什么颜面哭呢?川贝和西楼都因为你,付出了很大的代价,现在你需要清醒,你得把他们从这个噩梦一样的地方带出去。

于是我从角落里找到一支烟,剥开,抽出一点烟丝放到嘴里,蹲在床边一边哭一边嚼。

但我抑制不住地想要去假设从前。

“如果一开始我没有那么倔强,说不定也只是被卢奇睡一睡,屁股里面塞点玻璃片,又不会死人。那么现在你依旧不可一世地发明着你的小玩意,西楼依旧是那个笑得有点羞涩的小男孩。我为什么非得那么倔强地去爱龙隐啊?我根本就是个自私的混蛋,也没有人会因为我的心情而变得幸福,只有我,只有我非得把自己看得那么重要,让我身边的人全都跟着倒霉……”

我抓着头发,想要尖叫,却怕吵醒西楼,最后只剩下含在嗓子眼里的哭声。

我好想去死啊……

川贝甩了我一个耳光,拽起了我的头发,我止住了哭声。

“不是你被睡,或者西楼被睡的问题,明白么?我们之中,是没有一个人生来就应当被牺牲的。但是现在,我们三个人都成了牺牲品,甚至龙隐上校都成了牺牲品。”

我抱着头。

我们贱民像是活在深渊里。

“可是西楼是无辜的呀……他什么都没有做……”

川贝望着西楼,“对,他什么都没做,并不代表厄运不会找上他,所以你真的认为什么都不做是应该的么?但凡有一点自由的希望都要去争取,如果成功,那就是求仁得仁;如果没有,那就是死得其所。唯一不可取的就是明明知道身处地狱,却什么都没做,明白么?”

我擦了擦眼泪,爬起来,又清点了一遍我们需要带走的东西。

我把匕首擦了一遍又一遍,但是怎么都擦不干净。总有看不清的水落在刀刃上。

“已经够了。”川贝找了根棍子支撑身体,“我自己能走,你背西楼。天快亮了,我们去机甲仓库。”

******

大胖子严克跟我们是死对头,我们并不能从正门经过。不过常年在仓库工作,我们知道一些通风管可以直接从外面通向二楼的登机平台。背着一个人爬通风管太难了,我把西楼放了下来,像屎壳郎一样推着他滚。川贝爬在最后头,他不停地咳嗽,震得整个管道都在颤抖。这样下去没到目的地我们就会被发现,我又给他注射了一针抑制剂,但是效果并没有前两次那么明显。他的身体已经对抑制剂产生了抗性,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一大早的登机平台,还没有人来训练,只有几个希洛人在打扫。我问他们借了把扫帚,小心翼翼地接近了登机口,乘人不注意,用“暴龙·希尔伯特感应复制器”刷开了准入设备,让川贝和西楼赶紧溜进去。西楼现在有点清醒了,但是很失神,神游天外,只有植物性神经还好用,我勒着他的肩膀把他带进了登机台。银灰色的训练用机甲正呆在昨天的地方。

我依次用我男神的指纹和声音通过了感应器检测,爬进了主驾驶座,川贝和西楼坐到了后面。川贝说:“感觉我们就像是坐车去春游。”说着又咳出一大堆很粘稠的黑色流质。我估计我男神若是在这里,肯定要把我们直接捅死了。

“你会开么?”川贝扒着椅背问我。

“死马当活马医吧。”

我回忆龙隐、卢奇他们开机的流程,重复一遍,屏幕上出现了女神“伊西斯”的成像:“欢迎来到白蔷薇军校战甲竞技场。请输入权限代码。”

我将“暴龙·希尔伯特感应复制器”放到接收器上刷了一下,系统显示有操作权限。同时,屏幕上跳出龙隐的个人信息。我到这种时候还忍不住想去看他的三围。

“龙隐上校,欢迎您再次登陆战机系统……天呐,你不是龙隐上校!”伊西斯捂嘴,“你谁啊,我要叫人啦!”

卧槽!

我忘记上次战斗的时候,机甲系统伊西斯也能识别出我和龙隐的面部不同。

而且她还很讨厌我。

我赶忙举高两手,“大姐,我们没有恶意,是龙隐上校叫我们来执行秘密任务,否则我们怎么可能通过重重安保来到这里啊。”

“这种托辞我见过太多了!”伊西斯生气地一跺脚,蹲在屏幕一角背过身去打电话,屏幕显示正在接通龙隐的通讯器。

我特么头都大了,川贝在后面拍拍我的肩膀,“关机,赶紧关机。”我一巴掌拍下能源按钮,瞬间黑屏了。

“好险……”我拍拍胸口,“机甲系统看脸,这他妈怎么办啊?”

“黑掉系统。”

“那他妈可是安全系数最高的机甲作战系统,说黑就能黑啊!黑掉他靠什么控制机甲!”

“你不是也有个机甲系统么?”

川贝示意我用螺丝刀打开应急控制面板,拉出指定的线路,然后他掏出他自己改装的平板电脑,连上线路开始鼓捣。

我提醒他,“我的机甲系统时灵时不灵的,不听话,而且我也不知道怎么让他进入机甲内部。”

“你在召唤我么,吾王?”

米迦勒突然出现在副驾驶上,我吓得一声尖叫。川贝吓得把平板扔飞了,西楼也嘤了一声睁开了眼睛,川贝嘘了一声又把他哄睡了。

“你他妈怎么回事!鬼叫什么!”他不高兴地说。

“我的机甲系统现在正坐在副驾驶上!”

川贝顺着我的目光望去,然后又看看我。

我叹了口气,“你看不到他是么?”

川贝挑了下眉毛。“恐怕他是你的专属天使。”

“只有你看得见我,我只能改变你的感官。”米迦勒一本正经地解释。

他不说感官还好,一说我就黑脸。不过这种时候他愿意出现真是帮了我们大忙,我脸再黑都要笑得灿烂。“米迦勒,你真是太及时了。”

“我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他面无表情道。

“别这样……”我头痛。

上次因为龙隐的事,我抽了他一顿,现在一落入困境就又去求他,觉得自己贱贱的。

川贝插嘴,“看你和一团空气说话,真没法想象你不是个精神分裂。”

就在这个时候,机甲突然自动启动,不单启动,还响起了刺耳警报声,不停旋转的红色警报灯照亮了整个机甲仓库。伊西斯凌空飘在屏幕里,衣袂四散,气鼓鼓的:“你们居然强行关机,一定是心里有鬼!我叫人啦!”

“大姐行行好啊!”我简直要给她跪下了。

“谁他妈是大姐!”伊西斯一拳砸在显示屏上,“人家是可爱的男孩子!”

“你别和这死娘炮扯了,”川贝的手指弹钢琴一样在平板上飞,“如果你的小天使真的存在,让他接管机甲!”

“我不是小天使,我是机甲武器系统。”米迦勒面瘫着脸回答。

“谁他妈是死娘炮啊!”伊西斯掀起长袍,垫着两条细细的腿,“看!小鸡鸡!”

我扶额,觉得拉栖代梦这个种族真是完全没救了。不论是米迦勒还是伊西斯都让人不知如何是好——他们真的在本质上是同一种东西么?还是那种被叫做“机甲系统”的东西?

警报声不断,惊动了驻扎仓库的守备力量。我透过透明屏幕看到集结的守卫,他们有些拿着核铳向我们跑来,有些通过紧急通道登机,要把我们歼灭在仓库中。连天花板上的出口也啪嗒一声扣上,防止我们通过大竞技场溜走。而伊西斯锁死了控制面板,不准我进行任何操作。

“米迦勒,你如果不能接管这台机甲,今天我们全交代在这里了!”

“尝试进行系统入侵……失败。看来自从我吸光了所有仓库机甲的能源,他们就针对我升级了防火墙。”米迦勒回答。

“现在可以了。”川贝敲下最后一行程序,亮了亮他的双手。

“尝试进行系统入侵……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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