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瞪大眼,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场面,她来回的功夫,房间就乱的像进贼一样,衣柜的衣服都在床上桌子上躺着。
“小姐!你这是?”
“找衣服啊!”子衿闻声从木槿身后角落抬起头。
听到声音从身后传来,着实把她吓到了,但却无法抑制住愤怒。
“小姐……找衣服和我说啊!
你知不知道,把衣服都翻出来,要整理很久的!
更何况…醉笙阁缺人手,院子里就我一个人啦…!”
子衿自觉的从棉衣里扣出两团棉花,塞住耳朵,再次开启翻找。
“终于找到了!”她拎起手里的鹅黄齐胸襦裙,把耳朵的棉花掏出来。
“小姐……你有没有听我说呀!”木槿生气得直跺脚。
“听!听!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子衿摸摸木槿的头,又往她手里塞了碎银子。
“多谢小姐!”木槿一看是银子,心里自然是乐开了花,连忙塞进自己的腰包里。
“木槿啊…,你说今天来的那位公子怎么样啊?”
“你……你不会是看上……”
子衿还未待她说完,慌忙捂住她的嘴,见木槿手比划着什么,这才松开。
“本小姐……只是觉得他长得不错!”
“真的?”木槿故意打趣道
“对!我就是觉得他长得好看!”
子衿浅笑着再次强调。
“小姐说的是,快换衣服吧!”木槿走出门,替她关好门。
屋外人见木槿离开,从房廊顶跳下来,方才的对话他都听进心里,脸色一沉,不自觉的握紧手里的银镯。
一阵清脆的铃铛声,向他靠近,女子纤细的手腕绑着红色的小铃铛。
“朝公子,姑姑在寻你!”女人在他耳边说完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朝暮收起银镯,迈开腿向倾歌的书房走去。
书房里只有满满的书,关好门后,他却走到放花瓶的架子边,拿起花瓶,用力的按下底座,又放好花瓶,挂着字画的墙竟开出一条过道。
顺着过道往里走,是间较亮的密室,架子上摆放着花草,瓶瓶罐罐中放着各种虫类。
倾歌坐在中间的椅子上,手里正摆弄着一只红色的小虫。
“见过少主!”朝暮单膝跪地,低着头。
“最近暗阁可有什么动静?”倾歌蹙眉,把虫子放入罐中。
“只是大当家有些奇怪的举动!”朝暮起身回答道。
“说!”倾歌挑眉,看着这个离开自己十年的他。
“有手下撞见他同自己说话,后来那个手下就被灭口!”
“大当家是何人,查出来了吗?”
“那人身份隐藏得极好,只查出是宫里人!”
“做好自己份内的事儿!”倾歌突然训斥道,声音逐渐柔和,“你先回去吧。”
看来姑姑情绪越来越不稳定了。
朝暮头也不回的出书房,迎面撞见随处走动的栾梁辰,嘴角勾起一丝玩味。
“想必你就是白玉公子吧!”
“正是在下!”
栾梁辰拱了拱手,抬眸间见他握着剑柄,一道闪光,剑已出鞘,栾梁辰下意识的用伞挡下,这举动惊呆了朝暮。
为何他的伞能挡下我的剑,两人几番打斗,栾梁辰都防守得轻而易举,也不进攻性的出招。
子衿也被后院的打斗声吸引,跑过一个转角,就瞅见两人的打斗。
卧槽!论看见两个一米八几的美男竟在是什么感受?
不对,现在不是我犯花痴的时候啊!子衿用力的摇摇头,让自己清醒点。
说这时迟那时快,一个小丫鬟恰巧路过,子衿把她逮了住。
“你可是去厨房端菜的?”
“……”那丫鬟见子衿神秘兮兮的也不敢说话,只是点点头。
子衿坏笑着冲出去,停在两人不远处吼。
“阿娘喊你们去吃饭啦!”
果然两人停下了打斗,朝暮也放下剑,目光齐刷刷的落在她身上。
嗯?他们都看我干嘛?
“多谢白玉公子的指教!”朝暮收回目光,率先开口。
栾梁辰收起伞,微微一笑,也没有说过多的话。
酒醉饭饱后,夜色撩人心弦,风吹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
“有杀气!”栾梁辰警惕看向四周的围墙。
朝暮也握紧了剑柄,还未等她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十几个黑衣人从围墙上,纵身而下。
唯有倾歌冷静的走到停下,弹起古琴,那琴弦泛着红光,花草慢慢变得扭曲狰狞。
黑衣人只是愣在原地,卞管家拿着铃铛走上前,一摇黑衣人竟跟着铃铛声走出院子。
这场景落在三人的眼中,简直不敢想象。
难道是蛊虫?栾梁辰想到这里,不由自主的看向自己的手腕,毕竟他幼时就是靠那蛊虫续命。
“时候也不早了!都回去休息吧!”
倾歌缓缓起身自顾自的离开,刚离开他们的视线,猛烈的咳起来,再看,手帕上一块鲜红。
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
倾歌想了想,嫣然一笑后收起手帕。
子衿挥挥手,也走回自己的房间。
关好门,躺在床上,她竟少有的失眠,看着床顶,翻来覆去。
脑子里全是朝暮上次抱自己的画面,但又想起他的那个姑娘……
我干嘛一直想他这个小屁孩?
我又不是喜欢他,他这年纪有姑娘也正常……
朝暮明明没有栾梁辰帅,不对!
最重要的应该是想想怎么赚钱才对!
“烦死了!……不能胡思乱想,我要睡觉!我要睡觉!”
子衿自言自语的嘀咕着,可睡神好像没有丝毫要光临的意思。
她只好起身,坐在房门外的石阶上,月光给地面上的一切都笼上了层白纱。
蓦地身上多出件披风,抬头瞅见那把精致的骨伞就已然知道是谁了。
“为何夜深,还未入眠?”
栾梁辰那双丹凤眼静谧得像极了夜空,语气又柔和得让人沉醉。
“我也不知道,你呢?”子衿歪着小脑袋看向他。
“我?……我就想出来看看吧!”
“你为什么整日打伞?”
“我若告知与你,你可会告诉他人?”栾梁辰冁然而笑,看着子衿眼眸问。
“肯定不会啊!”谁让你长的这么天理难容,啧啧啧。
“其实,我……自幼体弱多病,医者皆说我命不久矣!
我生母在青洛国,寻到稀有蛊虫保住我性命。
却不知……其副作用,必须以至寒妖物的脊骨压制。
后来生母斩杀极寒之地的妖兽,为我打造这把骨伞,就落下病根过世!”
“你也别太难过……”子衿听着他讲,心里泛起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