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忘了注意身后的台阶,重心向后倒去,一只有力的手托住她的细腰。
“哇……”四周路过的宫女看呆了,没忍住发出声来。
“三皇子不会有……龙阳之好吧?”
“嗯,我感觉像!”
子衿自然听到宫女的议论,脸不争气的红到了耳后,挣脱后不说话快速离开。
让我摔死算了!第一次进宫就这样了!
弘梓陌送她出了宫门,就急匆匆的赶着去上殿。
白日的久安城,有的是喧闹的人群,大小不一阁楼随处可见,几个孩童追逐打闹。
“卖花瓶咯!公子来看看我这花瓶啊!”小贩拉住她的衣袖,笑眯眯的问。
“我……先看看。”怎么又是这个小贩,子衿拿起那个红色花瓶,一挑眉,故意拿手上掂了掂。
“上次有个姑娘也喜欢这花瓶,还求我卖给她呢!”小贩自信满满的是道。
“那这个花瓶多少钱啊?”吹牛也不打草稿,,我好像没求吧!
“二十个铜钱……”
她打量了一下那人,放下花瓶,抬起头。
“你明天来鉴宝阁做事怎么样?”
“鉴宝阁那种地方,我这种小摊贩去不得!”
“我没开玩笑,来了你就知道了。”她背着手往前走去,也没去理会小贩的话。
还未走多远,感觉有目光盯着自己,她快步走到买小玩意的摊位前,拿起块小铜镜照了照。
果然身后有几个人跟着,手里拿着的应该是刀,还使眼色向她靠近。
来者不善啊!我得找个地方躲躲。
此时一辆马车,正缓慢的驶过来,她灵光乍现,快速跳上马车。
“喂,你想干嘛呢?”驾车的侍从吓得拽住她衣角不撒手。
马车宽大阔气,定是那位公子的车……
“我就是找你家公子啊!”她见那几人快过来了,胡乱扯个理由。
侍从这才松开手,她顺势钻入车内,却与起身的男子撞个正着。
“嘶……”额头传来疼痛感,让她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
“不知这位小兄弟,找在下何事?”
男人面若桃花,他抬手揉了揉笔挺的山根,勾人的丹凤眼,低眸看人时几乎轻佻多情,眼尾的泪痣是漫不经心的挑拨,声音低沉而清明。
这不会就是男主光环!
“小兄弟!小兄弟?”男人轻推她一下。
“在下…朝暮,敢问公子尊姓大名?”绝对不能丢阿娘的脸,只能对不起朝暮了!
“在下栾梁辰…”男人坐了下,做了个请的动作。
“就不坐了!在下先行一步!”差点忘了后面那群人,可不能让他们误伤这位公子─好看的脸!
“等等……”
栾梁辰话音刚落,马车骤然停下,子衿措不及防跌进他怀中,瞬间防备土崩瓦解,人中一股滚烫。
他见子衿流鼻血,怀疑的目光落在子衿耳垂,细小的耳洞解释一切。
她自然也发觉到栾梁辰的目光,慌乱下将他推开。
“公子不好了,有刺客!”车外传来急促的喊声。
栾梁辰顾不上她,随手拿起靠在车门边上的伞,飞身冲出车内。
刺客头目,只是一眼,脸色骤变,立即挥手停下打斗的动作。
“白玉公子,小的多有得罪!”
刺客头目抱拳以示歉意。
“哦……,本公子还以为你们不认识呢!”
栾梁辰纤细的五指,握着伞柄,伞面主色为黑色,血红色的丝线绣着腾云纹,伞骨晶莹剔透,似玉非玉,似骨非骨。
“还请白玉公子放过我等尔辈。”刺客头目低着头,“受主之命,取方才进车之人性命。”
“青洛国何时追杀人,追到了南净国了?”
他瞟了一眼那人手中的刀柄,漫不经心道。
“这……”
“也不为难你,车内是在下友人,自幼四处读书!”栾梁辰做出无奈的表情,一个目光过去,接着道,“你们确定是他?”
刺客开始面面相觑,没有一人敢出声。
“多有得罪,告辞。”说完,很快没踪迹。
“公子,这……?”驾车的侍从,想不明白自家公子为何要保住那人。
“无妨!”他收起骨伞,踏上马车。
子衿盯着进来的他,想极了做错事的孩子,却怎么也想不到栾梁辰放好伞,竟递给她一块丝帕。
“敢问姑娘芳名是何?家住何处?”他坐下细细询问。
“叫我子衿就好,家住久安城正中。”子衿拿丝帕擦干净鼻血,不再好意思骗他,毕竟是救命恩人。
“萧染,回久安城中。”
“是,公子!”
两柱香后……
梅雨季节的天,总是阴晴不定,下起了细雨。
栾梁辰撑着骨伞,先下马车,伸手去刚要子衿,她直接从马车上跳了下来,腰间的玉佩露出。
这玉佩不是倾歌姑姑的吗?
她为何会有这玉佩?
难道是她女儿?
倾歌姑姑不是多年前已过世吗?
那刺客又为何追杀自家人?
“我送你过去吧!别湿了衣服。”
栾梁辰撑着伞,送她到门前,倾歌和木槿正等她归来。
“阿娘,你怎么站外面了?”
“小姐,你怎么才回来啊!”木槿生气的嘟着嘴,“姑姑都快担心死你了!”
“知道了!”子衿捂着耳朵,逗木槿玩。
“这位?”倾歌抬眼打量着栾梁辰,眼中透出一股杀气。
“这位是栾梁辰,今天就是他救的我。”子衿也是感觉到不对劲,赶快解释道。
“救了我家衿丫头啊!今日下雨也不方便赶路,不如在醉笙阁住上几日如何?”
倾歌脸上虽挂着笑,语气却格外清冷,仿佛暴风雨前的寂静。
“在下在此谢过!”栾梁辰作揖,“不过,在下有位朋友在那边。”
“卞管家,去将这位公子的朋友,请回来一同吧。”
“是!”
倾歌说完转身道,“公子请随我来,木槿带小姐去换身衣服。”
卞真拿起一把油纸伞,向不远处的马车走去。
而倾歌独自带着栾梁辰走在长廊上,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
“这位公子的伞倒是十分精致啊!”倾歌试探着眼前的男子。
“自幼就带着,精致─亦是自然。”
“这位公子,小名儿可是白玉啊?”
“看来……在下并未猜错啊!”栾梁辰露出痴笑,“倾歌姑姑倒是和从前一模一样。”
“白玉,你应该知道我比较看重她的意思!”倾歌蹙眉,叹了口气。
“一纸婚约也是要情投意合,白玉明白!”栾梁辰抬手摸了摸鼻子,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