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阵沙哑而凄惨的叫声从罗教授的嗓子里嚎了出来。锋利的登山镐已经穿进了罗教授的肩膀。
“看这登山镐硬，还是你的骨头硬！”徐竞杰拿着登山镐的镐柄来回摇晃，使镐尖在罗教授的肩膀里左右搅动。
“啊！啊——别、别、我……我说……我……我说！”罗教授扭曲着面部，疼得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快说！”
“好，好，我说，”罗教授浑身倾汗如雨，痛苦地咽了口唾沫，“好，我说，实话告诉你吧，我……我就是那个研究所的所长……”
“什么！那我们见到的那个所长……”
“说好听了他是我的替身，说得不好听，他就是我的一个傀儡。由于我所在的这个研究所极为特殊，因此我的身份不便公开，只以一个医学研究者的身份存在，别人都管我叫罗教授，只有极少数人知道我是研究所的所长。”
“那周正隆呢？他是怎么回事？”
“他？怎么说呢，他既是周正隆，又不是周正隆。”
“什么意思！”
“好，我告诉你，”罗所长似乎失去了全部的力气，软软地趴在地上，“在我们研究所里有一个人名叫冯建平，这个人从儿时起，记忆力极强，强得超出了常人的想象，他几乎可以在一天之内，将一个大型图书馆馆藏的图书一字不落地记下来，包括书的编号以及摆放的位置，甚至可以倒背如流，经久不忘。我们视他为奇人，便将他收编到研究所，一方面对他进行研究，另一方面也让他去完成一些任务，久而久之，他变成了研究所的骨干，并授予上尉军衔。可为了保密，他的存在只有少数人知道，我便是其中一个。后来日军攻占南京，眼看南京即将失守，研究所决定要转移到重庆，可是研究所里的各项研究资料一共有十几万卷，数量庞大，如果要一同带出，唯恐落入日军的手里。情急之下，冯建平临危受命，仅用了一夜的时间，将这十几万卷的资料全部背了下来，随后将这些资料统统烧毁，计划等到了重庆，再将所记的资料内容从新誊写在纸上，再予以保存。可是……”
“可是什么？快说！”
“嗨，可是就在从南京撤退，行进到武汉时，忽然遇上日本的飞机轰炸，将我们的一辆汽车炸翻，可正巧冯建平在这辆车上，整个身体已经让炸弹炸碎了，只剩下头部和一小节颈椎，为了不让资料丢失，我将他的大脑取下并进行了封闭式保存，在连续的几年里，他的大脑是泡在营养液里度过的，一直保持着活性……”
“呸，胡编乱造！现在的医学哪有这么发达！”
“你不相信，那是因为你没有看到，并不能证明这个世界上真的不存在。直到……直到后来，日本投降，在一次无意当中，我们抓到了一个汉奸，名叫周正隆……”
“周正隆！”
“没错，周正隆。本来想将他送到监狱，可我忽然发现这个人和冯建平的身体结构一般无二，简直就是这个世界上两片完全相同的树叶。于是当天夜里，由我主刀，将周正隆的大脑切除，换成了冯建平的，这样，就成为了你现在所看到的这个周正隆。还有，为了防止冯建平日后对我不利，进而便于控制，我便在手术时偷偷在周正隆的胸腔内安装了一个微小的遥控炸弹，这些，冯建平并不知道……”
“那在研究所里你们跟我说得那些……”
“大部分是编造的，为的是骗你们执行这次任务。”
“那你们为什么要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