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件东西?”我故意装糊涂。
“呵呵,就是那一件,就是被那个徐老板称之为什么‘鱼翡翠’的东西。在派出所里,徐老板不是给你们介绍过了吗?”
嗯?这事他也知道!我看了看小五,小五也是一脸的茫然,两眼直直地看着老人。
姚董看着我们两个人的脸色,微微神秘地一笑:“其实自从昨夜交手后,我的人便一直跟在两位后面,难道两位没有察觉?”。
“对不起,姚董,”我赶忙说,“对于这件事,我们其实并不想掺合进去,昨夜只是路见不平,出手相助罢了。至于您为什么对这件东西感兴趣,我真的不知道,而且我也不想知道。”其实在我心里,巴不得想知道事情的原委,不过正如电视剧和小说里经常出现的那句话一样: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
靠!现在还是保住小命儿要紧!
老人用手捏着茶杯,轻轻地在桌子上转着,上下打量了我们一眼,“呵呵,两位,真的不想知道吗?”
“姚董,这件事我们真的没兴趣。”
“是吗?”老人的眼睛里露出了一丝诡异,如同钢针一样瞬间刺向了我,使我心中不禁一振。“你虽然说对这件事情没有兴趣,可你扶桌子的那只手已经告诉了我,你是非常想知道的!呵呵。”
啊?他是怎么知道的?我不禁用余光看了看我扶桌子的那只手,只见这手紧紧扣住桌子的边缘,指甲已经压出了白色,手指滑过的地方还留着明显的汗迹。这……这……我一时说不出话来。
“那你们有没有兴趣知道,我为什么花了那么大的本钱请你们上船吗?”
“为什么?”这确实是我最关注的问题,不过我又立刻感觉到,这样问其实很傻!
老人笑了笑,又喝了一口茶,身子往后一仰,靠在了椅子背上,“好了,两位难得能够陪老朽我聊聊天,从这一点看,我还要感谢两位。这船离到岸还有几个小时,在两位知道为什么之前,不如先听老朽说个故事,也好解解闷儿。”
老实说,我现在已经是浑身不自在了,多坐一秒钟都感到是一种威胁,根本没心情去听什么“故事”,不过现在身处被动,无法脱身,正所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而且说实话,我也确实想知道他让刘老板把我们哄到船上到底是为了什么,也许是和他刚才说的什么已经办完的事情有关。唉!事到如今也只好不吭不哈,干脆采取默认的态度。
片刻的沉寂过后,只见那个姚董看了一眼窗外的海景,品着香茶,缓缓地将一段故事讲述了出来……
据这位姚董说,早在民国初年,在浙江、安徽和福建一带,曾经有一个隐匿的组织,名叫“圣手堂”,这堂里的成员主要来自两个方面,一方面是流落街头,依靠变戏法和耍把式来维持生活的,另一方面则是一些手工艺人,依靠做一些手工活儿赚几个镚子儿,从而勉强度日。这些人大多出身贫寒,地位低贱,所以在市面上并不引人注目。
然而,这些也只不过是表面上用来遮人耳目的幌子,其实这圣手堂暗地里操作的,都是一些个以假乱真,偷梁换柱的戤冒买卖。这些成员虽然没什么社会地位,但各个都是行内的高手元良,下至书信邮票,纸币铜钱,上至珍宝古玩,政府公章,无一不可仿真,也无一不敢仿真,凡仿出的东西皆如真品一般,就连摸爬滚打几十年的所谓行家里手,也都会在这些仿品面前打眼儿栽跟头。如果主顾不想要仿品,就一门心思地想要真品,那也是非常容易的事情,只要价钱合适,就一个字——偷!堂内也不乏飞檐走壁,溜门撬锁的行家,每次上线,保险手到擒来,不留丝毫痕迹。而且圣手堂的人只要接单,一向是按时交货,从不拖欠,在那水深火热,动荡不堪的年代里,他们精心地打造着两个字——诚信。
所以,这一来二去,圣手堂在这三省境内便逐渐有了名望,势力也在不断地扩大。为了辨明堂内的各方弟兄,圣手堂的人都在自己的右臂处纹上一个三只手的观音像作为标记,用以彼此相认,从而无论明面儿暗面儿,都可以相互照应。许多不法之徒和一些走投无路之人也都觅名前来,捧着银子找圣手堂的人帮忙,而圣手堂的弟兄们自然是来者不拒,财源滚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