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哎呦呦,……”廖峦子龇牙咧嘴地说,“我……我这肚子难受得很,好像要拉稀,我……我……”
就在这时,骆四也觉得肚子里稀里哗啦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翻腾,屁眼儿里仿佛有千斤的东西由里向外坠着,马上就要喷射出来。
“不好,我也要蹿……”骆四也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撑着桌边站了起来,“廖爷,您怎么样?”
都到了这个时候,骆四还没有忘记关照他人一句。
“嗨,我想一定是那坛酒!这酒本是坟地里的供品,是前两天我看坟的时候发现的,怕搁在坟地里给糟践了,就拿了回来。没想到这酒里头不干净!哎呦……这家儿上坟的人真不厚道!……”
“廖爷,事不宜迟,快!快!……”
此时外面的天已经黑了,两个人赶紧点亮火把,急匆匆地冲出屋去,将火把往地上一插,就见廖峦子赶忙解开裤带,往下一蹲,只听得“噗!呲!——”一声,那势态犹如黄河决堤一般。
骆四也不敢耽搁,赶忙褪下裤子,猛地往下一蹲,“哎呦!”一声,身子一下子蹿了起来,原来屁股上的伤口在蹲下时给撑开了,骆四只感到一股钻心的疼痛。
人要是倒起霉来,连喝口酒都闹肚子。骆四心中抱怨,不过也没有其他的法子,只能咧着嘴忍着疼,慢慢地将身子蹲下。
好不容易蹲到底,骆四刚刚松了一口气,跟着屁眼略微一放松,“噗!——”的一声怒响,里面的稀水仿佛含着十世的怨气一般喷射了出来,平铺地射到身后的草地上,棵棵劲草倾刻间被这强势的气流扑倒。
骆四用手轻轻摸了摸屁股上的伤口,拿火把一照,只见满手都是血,他不由得转过头想看看自己屁股上的伤势,可怎么看也看不到,一气之下又将头扭了回来。
“嗯?这是什么?”骆四把正要扭回的头又扭了回去,借着火把的光亮,两眼直直地盯着廖峦子的屁股。
“嘻嘻,我说廖爷,”骆四突然笑了起来,用手指着廖峦子的屁股说道:“原来您这后座儿上也有两条伤疤呀,啥时候弄上去的?不一般!这伤疤的形状凿实不一般!有看头儿,嘿嘿……”
此时的骆四也是找个机会苦中作乐,弄得廖峦子也是一脸的难为情,笑着说道:“这……这没什么,年轻的时候不小心弄的,呵呵,不小心弄的……”说着揪下两片草叶子擦了擦屁股。
骆四也泻得差不多了,顺手捡了片树叶抹了两下屁股。两个人都站起来,提好裤子,回到了屋里。
酒是不能再喝了,两个人各自拿起一块儿蛇肉接茬往嘴里填。“哦,对了,刚才只顾着拉屎了,还没请教兄弟你……”廖峦子一边儿啃着蛇肉,一边儿看着骆四说。
骆四撂下手里的骨头,叹了口气,念在对面的廖峦子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而且又是萍水相逢,便把压在心里的那点儿杂碎事儿裹着苦水全都倒了出来。
廖峦子听了,也是不住地点头,脸上露出无比的惆怅,“我说骆兄弟,那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呢?”廖峦子问道。
“还能怎么办!唉,本来想找个事情做,可是想来想去,不是抹不开面子,就是没那个本事,现在正发愁呢。”
“噢,也是,现在找个营生是不容易,”廖峦子映衬着说,忽然一拍大腿,“对了,我忽然想起来了,离此地大概有个三四里,那儿有个地方名叫北镇,镇子里有一条街非常热闹,好多人都在那里找主顾,我曾经去过。骆兄弟,你也不妨去试试,兴许能遇到个机会。”
“噢?听廖爷这么一说,赶明儿个我还真得去看看。”骆四慢慢地点了点头……
第二天,骆四离开茅屋,顺着廖峦子的指引来到北镇。的确如廖峦子所说,这儿有一条大街非常热闹,做各种买卖的都有,骆四在街上逛来逛去,不过还是像原来一样,抹不开面子去找个营生。
不过还好,骆四仗着学过几个字,找机会给人家读读信,写写字,偶尔还能挣上几个铜子儿,相比之下这种活儿还算体面,简单的吃住倒不用发愁了。骆四仗着这几个钱儿暂时在附近找了个便宜地方安顿下来,掂量着下一步该怎么办,只不过这些个读读写写的事情全靠运气,并不是个长久的营生。骆四是越想越发愁,每天都在这镇子里荡来荡去,就这样一连过了有半个多月。
然而就在这半个月里,骆四倒是发现了一件事情,有一个自称是贩药材的商人,几乎隔个一两天就到镇上溜达一趟,每次回去总是雇佣一个劳工,说是帮他搬运药材。这个商人出手阔绰,每一次的雇佣费都是二两银子。这在当时,就这二两银子够得上一个普通老百姓活上大半年的。骆四看到不由得心痒,也想挣这二两银子,可是碍于面子,不想背负“劳工”这个称谓,所以每次总是站在一旁,眼看着商人雇佣其他的劳工,心里是万分的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