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耀立即站起身,掸了掸身上的土,走出了破庙,来到大街之上。这时正好赶上衙门的人贴出告示,大街上的人都纷纷涌了过去。福耀也挤入人群,想看个究竟。可刚刚挤到告示旁,福耀一眼就看到了告示上的画像,“嗯?这告示上画的不就是我自己吗?”于是感到更加纳闷,双眼紧紧地盯着告示,一个字一个字地将其看完,直到最后一行“于明日午时斩立决。”
福耀倒吸了一口冷气,慢慢地退出人群,低头细想,“这难道?……”突然间,他猛地一抬头,似乎明白了什么。“欧阳松!你这老贼,你盗我影像,冒充我的名字去杀人越货,陷我于不仁不义之地。你这老杂毛儿!猪跨里的卵子!奶奶的!幸亏我早有所防,改换了容貌,不然非得让你把我害死。你……你这一招实在是太阴损了!”
福耀在心里对欧阳松一通怒骂,直到心中的火气消了一些,这才略微平静了下来,可转念一想:欧阳松既然被抓住,我也就没有什么好担忧的。不过以欧阳松的本事与心计,难道真的能被那些捕快抓住吗?还是……还是这老杂毛儿另有所图?不管怎样,我明日一定去法场看个究竟。
好容易等到了第二天,虽然说是初冬,但天气已然是非常寒冷了。大街小巷的人此时都早早地聚到街头的法场周围,想看看这个凶手的真面目。福耀也悄悄地随着人群来到法场。
日高三丈,眼看就到了晌午,就听见远处传来了车轮的响声。大家一起朝车声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一队衙役押解着一辆囚车,缓缓向这里走来。
囚车内正是那个杀人凶手“福耀”,而它腹腔中的欧阳松此时却是得意洋洋,心中有无比的喜悦:“嘿嘿!福耀呀,你小子的身影被我控制,就算你躲到天涯海角也难逃此劫!你做梦也不会想到我有这么一手,现在能破此法的只有无根之水。哼!现在已是冬天,气候寒冷而又天晴干旱,哪里来的无根之水呢?哈哈!你个小王八蛋就等着死吧!哈哈哈哈……”欧阳松心中得意,就连被他御动着的木偶,脸上也带着几分得意的神态。
福耀瞧着他那一副得意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不过转念一想:这败类是不是又要耍什么花样?想到这儿,福耀也加了提防,眼睛一眨不眨地从远处看着欧阳松,两耳也注意着周围的声响。
衙役们将人犯带到法场当中,欧阳松御动着木偶跪在地上,一边得着意,一边算计着:待到刀落之时,将法诀连同他的名字一同念出,那便大功告成。只是要动作极快,绝不能有半点耽搁。
“嗵!”追魂炮响,刽子手提刀走到人犯跟前,徐徐将刀举过头顶……
欧阳松一见时机已到,立刻快速地念动法诀,紧接着福耀的名字便脱口而出。
突然间,欧阳松就觉得自己的身体猛地向外膨胀,而且越胀越大,简直无法自控。头颈、四肢、还有躯干腹腔都与套在外面的木偶紧密地融为一体。福耀的影像也瞬间脱离了木偶,不再受欧阳松的控制。
就在此时,福耀也觉得周身一振,感觉自己的身影脱离了欧阳松的掌控,不觉也是心中一惊,不过从欧阳松的一举一动当中福耀也似乎看出了一些端倪。
“怎么?怎么!怎么会是这样?”欧阳松就在这一霎间变得魂飞魄散,刚才那一副得意的神情已荡然无存,“这到底是为什么!”眼看刀要落下,欧阳松心中已乱了分寸,慌忙之中,欧阳松的身体左右剧烈地扭动,想要挣脱绳索……
原来,欧阳松虽说熟知御行之术,但毕竟没有得到真传,不识御行术全部贯要之精髓,再加上他本人自持天资聪颖,心中狂傲,万事不放在眼里,致此便会棋差一招。如果这要是换作平时,他用正常的语速念出法诀,随后说出福耀的名字,那将一如欧阳松所想,法诀百分之百灵验,不但能得到御行术,就连福耀也会当场丧命。可此时此地,要在刽子手落刀的瞬间念出,语速必须要奇快无比,于是欧阳松飞快地念出法诀,并说出了福耀的名字。可问题就出在这名字“福耀”二字之上,如果语速平常,则语音为“福耀”二字,表面上看并无半点玄机,而将它加快念出,便是大有奥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