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怎么想你还不知道?”
冯京墨点头,“那就不会。”
“可是我听说啊……只是听说。”陈灿特意强调着也许不是真的,但是可信度很高,“冯公子对女友向来都是大方得很,不在乎那两毛三毛的。”
“那你也都说是听说了,实际怎么样,可能我是个表面慷慨,私底下一毛不拔的人呢。”
陈灿看看他,“不像。”
宋羡书正好接着这个话,就问起了冯京墨以前女朋友的事。
因为冯京墨和宋猷书是同校,学长学弟关系也好,陈灿对冯京墨的事情还是知之不少,也不怕冯京墨生气,因为知道他是个开得起玩笑的,不怕被当作话题,就把冯京墨以前的事情说了一两件。
虽不涉及什么内情,但是也让人稍稍侧目,宋羡书感叹说:“京墨哥,原来你是这么一个性情中人啊。”
冯京墨无奈笑着摇头,那都是大学时候的事了。现在早不这么干了。
“京墨哥,你是怎么想到送一柜子的包给女朋友的?”
冯京墨还没说话,宋猷书开口说:“我记得你说过,做了你的女朋友,当然是要什么有什么了,别的没有,钱是管够。”
宋羡书忍不住笑出声,“够土豪的啊京墨哥。”
桌上手机响,葛从宁站起身,“我接下电话。”
她拿起手机走回了民宿的楼里,一直到结束也没回来。
方缘回房间的时候,浴室里有哗哗的流水声。
她坐在床头看手机,葛从宁擦着头发从浴室里出来。
“你先回来啦。”
葛从宁坐在床边擦头发,“嗯,电话太长了,就直接回来了。”
“我们明天就要离开了吧,你之后去哪,回家?”
假期结束还有点日子,葛从宁说:“我回学校。”
“咦,你不是a市本地人吗,放假都不回家的吗?”
“嗯……”
方缘可能是有点明白了什么,她打了个哈欠,“我要不是实在忍不了这一身的烧烤味,我都想直接倒头睡了。不行,我还是去洗个澡吧,不然等到明天我都该臭了。”
方缘下了床去了浴室,剩下葛从宁一个人在房间里,她的耳边不断充斥着那个电话,和那个关于女学生的八卦故事。
有些时候,只是一句无心之言,也会带来意想不到的转变。
☆、第30章
来的时候,七个人租了一辆商务车,行李从机场直接送到淼水镇来,让葛从宁帮忙签收。
现在要回去,各自的行李箱也要占上位置,商务车就拥挤了起来。
男士把箱子都放到后备箱,陈萱经过这几天的旅行对葛从宁有很大的好感,现在就要分别了,不舍地拉着她的手,“从宁姐,这一回去,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啊。”
“你不是加了我qq吗,网上联系啊。”
“我快高考了。家里不让我上网的。”
“那就考完试再联系。”
陈灿看到她们俩在这边说话,知道陈萱喜欢葛从宁,想葛从宁这几天对他们也是尽心尽力,“从
宁,你也是今天走吗?”
葛从宁点头,“嗯。”
陈萱就说:“诶,那从宁姐你干嘛不和我们一起走啊?”
“是啊,从宁,干脆和我们一起走吧。”
葛从宁笑着拒绝:“不用了,而且这车……你们人多行李也多。”
陈灿看了看这辆商务车,“从宁你回哪啊?”
“市里。”
陈灿点点头,“我们直接去机场,还不顺路。”她眼光一转,马上想到有个人是不去机场的,“冯京墨,你是不是也要去市中心啊?”
冯京墨不知道她们这边的谈话,听到一个“也”字,“你们要去市里?不回北京了?”
“机票都买好了,回去还有事情呢,下次再来玩。”陈灿顺手一指,“是从宁,她和你一样去市里,我们这车不顺路,你不是有车吗,你送送从宁。”
冯京墨不和他们一起回北京,还要在a市耽搁几天,今天早上就让人把他的车开到了玉石口停着。
此时冯京墨正抱着手站在自己的车前,陈灿问他:“行不行啊?”
冯京墨看了看脚下周围,“你没带行李?”
这句话明显就是对葛从宁说的了。
陈灿一听这就是答应了,“行了,坐他的顺风车回去吧。”
“不了吧,我约了车。”
“陌生人的车还是不如熟人的放心,虽然你和冯京墨可能不太熟,但是毕竟比完全不认识的好。”
陈灿说,“而且你这几天带着我们到处逛辛苦了,载你一程也是应该的。”
陈萱同意她表姐的话,“从宁姐,我看这里也没有什么其他的车,你约的车也要等好久吧,不如
就坐京墨哥的车走了。”
“是啊,你要到哪里和他说就行,把你放到门口下车,省了你到了市区又要换乘。提着箱子坐车是最烦的了。”
“这……”
不容她再说,陈灿把冯京墨喊过来,交代他说:“等方缘和吴启买完水回来,我们就要走了,从宁就麻烦你照顾一下,她要去哪里你送她过去,人家这几天也为我们费神费力的了。”
冯京墨听这周周到到的一番话,一下子就明白了宋猷书那天灯会的时候说陈灿合适他,原来不过四个字——娶妻娶贤。
“行,都是小事。”
他转朝葛从宁,“你行李还在宾馆吗?”
“还在住的房间里。”
“现在去拿?”
陈灿说:“现在去吧,回来我们一起出发。”
葛从宁就这么往回走,背后还不远不近的跟了一个冯京墨。
其实他不用一起过来,但是陈灿和陈萱鼓动着,说她一个人拿行李拿不动,让冯京墨跟着过去提行李。
其实哪里有拿不动的,她自己的行李就是一个小箱子,来的时候她自己提着上去,没想过不能自己提下来,再不济,还有民宿的老板呢。
可是她们也是好心,再拒绝,就不是一两个人的面子而已。
葛从宁很明显地心不在焉,有眼的人都看得出来。
她走在前面,脚步放得比平时快,看着好像是稳健的,实际已经几次急急避开走来的人群。冯京墨注意到她好像是从今天早上就开始是这样了,如果要追溯源头,那就是昨晚,或许和她的那个电话有关。
他思到即止,不再多想,葛从宁这人已经和他无关。等完成陈灿的嘱托,他和她之间更是山高
水远的陌路人。
走上走廊,葛从宁靠着栏杆这边走。现在不算人多的时候,一群小孩追打小笑闹着跑过去,一个小孩撞上靠墙一边走的冯京墨的腿上,他不防被这个小孩撞得退后几步,把小孩拉住,还要先看看人家撞坏了没有。
“没事吧?”
小孩摇摇头,冯京墨把他放开,小孩又去追上他的朋友。
也就这么一个时刻,冯京墨抬头,看到和葛从宁迎面而来又要擦身而过的挑着扁担,两头挂了铁桶的人,这是卖豆腐脑的他知道,今早就是葛从宁在巷子口里叫住了一个这样走街串巷,叫卖的人,给他们端了几碗豆腐脑做早餐。
这两头长的扁担,一前一后地斜着担在豆腐脑商贩的肩上,如果光是他一人过这个走廊的宽度是够了,若是两向都有人,只能是人让担,不能担让人。
葛从宁听到后面有哎呦的声音,转身一看是小孩子撞上了冯京墨,冯京墨放小孩离开后,他抬
起头来,看了她一眼,忽然开口说:“小心。”
葛从宁只来得及回头,避让不及,看着担子过来,她下意识地就是后退避过。哪知道原本一路上都有的栏杆,在她站的地方正好就是一个上下船的空口,只有几节隐没在河水里的台阶,接着就是一片幽绿的水,她重心不稳,眼看着就向后倒去。
好像就是一瞬,葛从宁看到冯京墨向她奔来,他伸长手要拉住她,但是后仰的速度太快,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她就掉进了水里。
有人大叫:“落水了,有人落水了。”
葛从宁落水的时间并不长,冯京墨站在石阶上就把她拉了起来,但是这是冬天,人人都裹着棉衣围巾,近来淼水镇还兼下小雨,更是冷风飕飕。
葛从宁从被拉上岸的那刻开始,就感觉到了一阵极寒沁入骨头里,她好像可以听到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还有水从她头发丝,袖口衣摆还有裤脚滴落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