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缘说:“我没有了,问从宁。”
葛从宁摇头,“没有。”
吴启点头,去和陈萱宋羡书汇合。
他们这边四个人合作,从老板那里买了些肉和蔬菜,葛从宁看这些东西挺齐全的,“他们是去买什么?”
陈灿把铁架子放在炉子上,“老板这边没有啤酒和饮料,陈萱还想买点小吃什么的。”
“哎,年轻真好,我现在吃顿夜宵就纠结再三的,小年轻大晚上的吃了烧烤还要想零食,仗着新
陈代谢处在人生的最高峰,完全没有在怕的。”
陈灿搭着方缘的肩膀,“谁年轻的时候不是这样。”
方缘串着蔬菜,“诶,从宁,你多大来着,我记得是比宋羡书小一点的吧。”
她又问宋羡书多大了。
宋猷书说:“21。”
葛从宁说:“宋学长比我大两届。”
方缘恍然点了点头,“哦,19岁啊……”
“羡慕了?”
方缘切一声,“你不羡慕?”
陈灿大方点头,“羡慕啊,19,20出头的小妹妹,谁不羡慕,谁不爱。”
“哟,话里这个酸呦。”
“冯京墨呢?”也是在胡乱聊天的间隙,才发现少了这么一个人。
宋猷书拿着蒲扇催发炭火,烤架上已经冒起了青烟,“他说不吃,就没下来。”
陈灿是比较希望冯京墨不来的,“他没有吃夜宵的习惯,不来也正常。”
“哦……还说大家一起聊聊天呢,也不光是为了吃嘛。”
出去的三个人回来了,这边的肉和菜也上了架烤。
陈萱一回来就跳到了烤架边,看着看着就要自己也上手烤两串,吴启也来帮忙。
反观宋羡书,还特地绕过了烟熏火燎的地方先来坐下。
陈灿把首先烤好的一批放进塑料盘子里端上来,笑着调侃他:“少爷,您的菜好了,请用吧。”
宋羡书笑着说:“嫂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怕油烟味,能避开就避开的。”
“我知道,不也没让你上手吗,诺,这可是你哥亲手烤的,错过这次下一次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她还悄悄和他说,“吃了多夸两句,说不定下一次也就不远了。”
“嫂子,还是你有办法。”
宋家两兄弟从来是君子远庖厨,就像宋羡书一样,宋猷书也不喜欢厨房的油烟味,现在站在那里单手烤烧烤,虽然没什么笑表情,但是也不是特别不情愿的样子。
陈灿回头看他,“你哥也就是今天心情好。”
“为什么好?”
宋羡书觉得今天也没有什么特别值得开心的地方,初到小镇这里的江南烟水确实吸引了他们的目光,但是待了这几天,水水桥桥的,到处都是湿答答的气味,也有点腻烦了。
宋羡书想要不是明天就要回去了,他是真的快要享受不到游玩的乐趣了。
陈灿低声:“谁知道呢。”
宋羡书明显察觉这可能是公司或者家里的事情,宋猷书一般不和陈灿说。虽然宋羡书已经喊陈灿嫂子了,但是她离真做他嫂子还是点路要走的,家里就是一个大问题。
他聪明地不再作声,拿起一串青红椒烤肉吃。
大晚上的谁也不准备吃到撑,点到即止。
烤了二三十串后,就把火熄了,大家都坐到桌前来。
陈灿的情绪从刚才的话语中迅速恢复正常。明天就要回去了,她来前的一个目标还没有实现。
被宋猷书提醒方缘可能对有冯京墨死灰复燃的心思,陈灿从自己的同事圈里找了一个各方面都不错的吴启来,打算介绍给方缘。虽然人比照冯京墨要差一点,也是个难得的好人了。
在船上的时候,她故意留出时间来给两人相处,自己到船头上去,可是下船时她朝方缘看一眼,她瘪了瘪嘴,剩下时间和吴启还是各走各的多,表面上看两人是没什么进展。
她找到机会单独问方缘到底什么个想法,要是还对冯京墨执迷不悟,那她也是没有办法了,只是肯定不会像大学时候帮她撮合就是了。
就像她之前说的,以前你顾这顾那的,不和人发展,现在人今时不同往日,愈发山外有山了,又凭什么再接受你呢。况且,不说冯京墨本人愿不愿意了,现在的现实情况也不允许。
方缘沉默了一会,“他……人挺好的,就是……可能我不是他喜欢的类型吧。”
陈灿简直要叹气了,“不是我把吴启想得势利,你家在北京的那几套房子,你是什么类型的都讨人喜欢。”
方缘无奈地看向她,真是什么心思都没有了。
除了葛从宁以外,宋猷书,宋羡书,陈灿陈萱,吴启方缘,这些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都是一个圈层的。吴启算是半个他们那个圈子的人,陈萱年龄关系是身在其中而不自知。一个圈子的,坐在一起,就不免会说一些他们那个圈子里大家心知肚明,又心照不宣的八卦。
主要说的人还是陈灿和方缘,其他人只是附和一句知道,好像是这样的话。葛从宁就直接两眼抓黑,只知道用耳朵听,然后像废水一样倒出来,都不过脑的。
“王家那个小儿子在这个女朋友上可费老鼻子劲了,说是买衣服买包不说,还帮着给女孩家里改善生活,最近被看到去买房了,像是认真起来了。”
“这个女孩听说还是一所不错的学校的大学生,家里是怎么个情况?”
“人我见过,清清秀秀的,倒真不是以前的那些。家里?欠债了呗。”
“王家儿子给她家还债?”
“啊,英雄救美吧可能是,不然我觉得这个女孩不一定会看上他。”
葛从宁接过陈萱递过来的薯片,陈萱伸过头来:“从宁姐,这个味道好吃吗?”
葛从宁在想事情,手是下意识地往薯片袋子里伸,放在嘴里也没有觉出什么味来,“还可以。”
陈萱拿起薯片袋看了看,“这个口味我还没有试过呢。”说着,她自己那一片尝尝,“好一般呐,还是黄瓜味的最经典。”
陈萱拍拍手,把那包薯片放下了。
葛从宁嘴里那股咸不咸,甜不甜的味道慢慢散开来。她们说的那不过是在北京上层圈子里发生的一件屡见不鲜的事情,一个家庭困难的女孩,凭借本身还不错的外貌,吸引到了某家境殷实的富二代,富二代出手阔绰,为讨女孩欢心,慷慨解囊,女孩及女孩的家庭一瞬就从困厄中脱离出来。
大多的结局都是女孩被厌弃,分手告终,但这个的好像还有点长久下去的希望。
这个事情好听了说是麻雀飞上枝头,难听了说,富二代给钱给女孩还债,解决了家庭难题,是典型的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用恋爱手段帮助家里脱离苦海,也为自己谋求了另一条出路。虽然行为性质不太光彩,但也比在泥潭里挣扎好太多。”
“是啊,难听了说,那些钱对王家小儿子不过是动动存款后几位数的事情,普通家庭几十年才能挣到。”
葛从宁的神思在晃荡,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是都吃完了?”
葛从宁回头看,是轻装而来的冯京墨。
陈灿招手说:“没,正聊着呢,你来得正好。”
陈灿状似随意地给冯京墨指了个座,就在葛从宁旁边,但是细看,那是离方缘和吴启最远的位置,还是方缘的视线死角。
葛从宁从落座的风里闻到了一股沐浴液的清香。
“聊什么呢?”
“王家小儿子和女大学生的事情。”宋猷书在一边笑着说,那笑容,在男人眼里就有许多说头了,不在意,不感兴趣,玩笑还是什么。
“原来这不是什么秘密了啊。”
“这算什么秘密,就差写成文章传阅开了,还能藏着怎么着。”
“我之前遇到他们两个,王家那个还叫我保密,我以为这是什么不能说的,愣是管住了自己没往
外说。不想原来除了我以外大家早就知道了,我白保守了。”
陈灿笑,“可能他自己觉得自己还做得挺隐秘的吧。”
陈灿在桌上看了这么一圈,心思又转了转,“京墨,比方说,要是你的话,你会替女孩还钱吗?”
冯京墨笑着不说话,他看了看宋猷书,才说:“你这是在套我的话?”
“没有,就是闲聊嘛。”陈灿轻松地说。
“那我就……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