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君然站在原地只是愣怔了片刻,嘴唇微抿,便继续往前走。
乔姝眨了眨眼睛,这还生气?
她摸了摸鼻子,几步追上去。
“喂,我找到工作了。”
乔君然的眸子微转,放在身侧的手动了动,脚步却是没有停下来。
乔姝笑着跟上他的步子。
“我已经痛改前非,不会再想以前那样混混噩噩的生活,为了感谢你这些日子的照顾,我今天还特意从县里面买了好吃的回来。”
“什么活儿?”
乔君然目视前方,却还是开口问道。
乔姝见他开口,便耐心的解释道。
“喏,就是在医馆给人看诊,你看,这二两银子是给我的定金。”
乔君然掀起眼皮,微微侧过头,瞥见她手中拿着的银子,眉头却是皱的更加的紧了,他深深地看向乔姝,情绪难辨。
乔姝被他看得心头一跳,却是飞快的笑着道。
“之前不是落水了吗?脑袋清醒以后就记起了小时候的事情。”
然后将说给白子仲听的那番说辞又拿了出来。
乔君然又默默的看了她好一会儿,微微颔首。
“你的钱自己收好,别被人骗去了。”
乔姝觉得他这话有深意,呶呶嘴,点头应道。
“你放心吧,我不会再被何木匠他们夫妇骗了,昨天晚上我过去也不是去坐花轿的。”
乔君然没有回应,不过他的步子却是慢了下来。
瞧着他这一举动,乔姝偷偷瞧着他的侧脸,忍着笑意想着,这有的时候大男人别扭起来还挺可爱的,不过很快乔姝就陷入了沉思,乔君然的身世怕是不简单,她眼珠子一转,寻思着得找一个时间,去她那便宜舅母家问清楚。
乡下的早晨是惬意的,叮嘱完乔君然去村头坐车,她这边开始清理东西出来去河边。
上游这头已经站满了说笑的妇人。
乔姝扫了一眼,便提着木桶去了下游,她记得原主以前也经常到这边来洗衣服。
她这边刚蹲下来,就听见有声音,从水面上看见一个婆子凶恶的倒影。
她勾唇冷笑,不动声色地假装在洗衣服。
等那婆子阴狠地伸出手来推她,她就趁势身子一矮,朝着旁边的芦苇丛倒去。
然后噗通一声,眼前水花乱溅。
“救命,救命。”
汪花不住的在水里面扑腾着。
乔姝冷眼看着她,哼,最毒妇人心,只这样的烂人也不能够死在她手上,她可不想脏了手,将芦苇丛里面放着的竹竿拿起来,似笑非笑的看向水中不断扑腾的汪花。
“你可以再大声一点,最好是将全村的人都叫来,我也好让大家伙儿看看咱们村子里面出了一个怎样的毒妇,竟然连一个傻子都不放过,你家男人卖东西以次充好,你呢又蛇蝎心肠,你说全村的人要都知道了你们的真面目,你们家还能在村子里面生存下去吗?”
汪花的声音小了不少,只是还不住的扑腾着,看向乔姝的眼神却依旧是恨不得吃了她。
乔姝却是不以为然的笑笑。
“你才是毒妇,乔姝我要是死了你也脱不了干系。”
“我怎么会让你这么快就死呢。”
随着乔姝的声音落下,说着将竹竿朝着汪花送过去。
汪花死命的拽住竹竿,却发现乔姝拿着竹竿将她往更远处推去。
“乔姝,你干嘛,我要是有个万一,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我家男人也不会放过你的。”
乔姝笑得明媚,但这看在汪花的眼里面,却是邪恶至极。
“汪花婶子你知道死亡之前的感受吗?就是水进入鼻口,然后慢慢地进入气管,然后是肺部,你会渐渐的不能够呼吸,心口像是被万千的大石锤锤着,然后生机一点一点的消散,对了,我听说水鬼找不到替身就只能够一辈子都在这片地方,要我说汪花婶子,你自己怎么不给自己找个好点的地方啊。”
“对了,还有何木匠,你说他会不会因为家里面的黄脸婆遭遇不测而感到伤心呢?你们两个人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对彼此应该很了解的吧。”
汪花看着乔姝原本愤恨的眼神逐渐闪烁起来了,这一刻她后悔了,不该自己一个人对着乔姝出手,她要真的是出了意外,那死男人指不定过几天就找一个年轻的进门儿了。
“不,不,乔姝我错了,婶儿之前都是被猪油蒙了心,你放了婶儿,婶儿以后再也不敢了。”
她这话乔姝觉得可信度并不高,不过看得出来,汪花是真的怕死。
她最后加了一剂猛料。
“是不是觉得我变了?”
汪花死死拽着竹竿,她对上乔姝带笑的眸子,却是觉得全身凉飕飕的,一个人不会无缘无故的变化的,想到此处,她惊恐的看向乔姝。
“我是有福报的人,以后你们要是再背着我做小动作,我不会杀了你们,但我可以废了你们,让你们一辈子都瘫在床上!”
说着扬了扬手中的银针。
汪花吞咽了口水,真的不一样了,这个乔姝肯定是被妖怪上身了。
乔姝将手中的竹竿一扔。
“看你的造化了。”
有两根竹竿的浮力在,汪花自己也会些水性,性命无忧。
她提着木桶打算另找一个地方洗衣服,这里晦气!
上头人多,她不愿意凑热闹,便继续往下游走,只是下游的芦苇丛越来越高,依稀间还能够听见汪花求救的声音,乔姝的嘴角一勾。
寻到一处浅滩,她这才将木桶放下来,却发现旁边的芦苇丛里面蜷缩着一个女人,乔姝眉头一抖,今天难道不宜出门?
只听着低低的喘息声,乔姝急忙上前,有血腥味儿,她低唤几声。
原本闭着双眼的妇人,虚弱的睁开眼睛。
乔姝却是一惊,这妇女瞧着跟昨天官差找的那妇人一样,不过很快她便抛开这些,先救人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