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海公司收到大老板的指令，行动很迅速，下午就把衣服送来了。
对这样一批衣服，赵导可是小心再小心，就差把它们当成菩萨供起来了。
这次他派了专人看守，甚至还买了一个巨大的保险箱，务必不能让这批戏服出现闪失。
这个是全手工制作的高定啊！
还未上市啊！
数量有限，有钱都买不到啊！
好在戏中穿这些衣服时，方晴还是个大小姐，娇生惯养，负责美就好了。
否则穿上这么珍贵的高定去战场上受风吹日晒吃枪子，别说观众不愿意，就连剧组工作人员也觉得是暴殄天物。
收工后。
孟初冬在休息室里拦下姜凝。
他开门见山道：“还缺多少钱？”
姜凝：……
上来就问我还缺多少钱，你都不铺垫一下的吗？
对上孟初冬诚挚的眼神，姜凝觉得自己都没有办法张嘴说谎。
不想用自己虚伪的谎言面对他诚挚的眼神，索性偏过头不去看他。
“还差好多好多钱，别问，问了你也拿不出来。”
孟初冬：……
“那五百万，你先拿着应急，等过几天，我再想想办法。”
孟初冬绝大多数钱都投到了房地产中，现在手上流动资金并不太多。
姜凝那一批贵的要死的高定就是罪魁祸首。
公司是不可能花那么多钱只为了几套戏服，所以那些服装是孟初冬自掏腰包买的。
星海公司又不接受赊账，只能全款付清。
导致孟初冬现在能拿出来的流动资金只有区区五百万。
如果要想立刻拿出现金，还得先卖几栋楼。
好在他得知消息的时候，已经着手叫人提前开放新楼盘了，钱很快就能到账。
姜凝认真打量了一下孟初冬，问道：“你一个剧组打工仔，能有什么办法？”
孟初冬笑着揉了揉她的头，“这个就不要你操心了。你有困难，我怎么可能不帮呢？”
姜凝眼中闪动着暗光，小声道：“我可还不起，更不可能以身相许。”
孟初冬失笑，“那只是和你开玩笑的，你还当真了啊。”
“放心吧，等什么时候你有钱了，到时候再还我好了。”
姜凝听着，心里越来越不是滋味儿。
她想听的不是这种宠溺的话。
她想让江楚厌恶她，讨厌她。
“我什么时候也不会有钱！更不会还你的钱！”姜凝低着头喊出这句话，夺门而出。
身后，孟初冬看着姜凝的背影微怔。
她是怎么了？
五百万太少了不够么？
姜凝一边跑，996一边斥责她。
“你不该这么说的，你应该假装很感动，答应说自己一定会还钱的。”
“然后在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委屈的说钱还不够。”
“等把他的价值都榨干后再一脚踹了他。”
“告诉他你一分钱也不会还。反正你们之间也没有借条。”
“这样做，我保证他会恨你入骨。”
996越说越起劲，姜凝听着确是抬头狠狠瞪了他一眼。
“我不要！我只是想让他讨厌我，不喜欢我，但我并没有想要毁了他的人生！”
996：阿这，怎么突然感觉他好像是反派一样。他明明是一心为宿主。
“我只是教你套路，具体的行为还是要你自己把握嘛。”996解释道。
“你今天的表现就很不错啊！”他赞叹道。
姜凝冷漠地瞥了他一眼，“哪里不错了？”
“你今天情绪无常，变化不定，不识好歹，狼心狗肺。哪里都很不错！”996真心实意地夸赞道。
姜凝：……
“你是夸我还是贬我呢？”她眼睛眯起，狐疑地问道。
“当然是夸你！就这么保持下去，一个月内，江楚一定不再喜欢你了。”
“真的，我发誓！”看姜凝还是一脸不信的样子，996连忙保证。
姜凝轻哼一声。
入夜。
姜凝手机震了一下。
她接过一看，是孟初冬的信息。
【坏蛋：放心吧，一切有我。】
【坏蛋：晚安。】
姜凝看着，嘴角不自觉带上了一丝浅浅的笑意。
她想回一个晚安，但是指尖在快要触及发送键的时候，又犹豫了。
想了很久，那句晚安还是没发出去，可也没有删除。
她将手机朝远处一丢，手机掉在柔软的地毯上，毫发无损。
将头埋进被窝里，似是对996说，又似是对自己说。
“手机掉在下面了，懒得捡起来了，睡觉睡觉。”
996这次只是沉默地看着。
一言不发。
他的宿主正在经历的，是每个正式业务员都曾经历过的。
在虚拟世界中产生真实的情感，这是难以避免的事情。
关键就看她如何面对了。
如果能突破。
她就有资格成为正式员工。
如果就此沦陷…
那么当她醒来，恐怕是痛不欲生。
996知道这一点，姜凝也知道。
入职前，她将整个员工守则都背了下来。
她深知，自己现在正面临一个比较危险的状态。
她已经，半脚踏入了虚拟的门。
可她却不能进。
就这一晚，她想。
再在虚拟之门中待一晚，然后就要抽离了。
地毯上的手机幽幽的发着亮光。
姜凝不知道，也不想知道那条未发出的晚安怎么样了。
她只是睁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天花板，呆呆地不知想什么。
996默默地陪着她。
从那天起，姜凝就一直有意和江楚保持距离。
能不和他说话就不说话，能不见面就不见面。
最后甚至拍完戏连戏服都不换了，直接坐着私家车就走了。
孟初冬看着姜凝这个‘负债累累’的人坐的还是豪车，也没说什么。
他只是一如既往的，每天晚上给姜凝发一条晚安。
姜凝也是一如既往的，不予回信。
直到一个多月后，姜凝发现自己的账户里突然打进来一亿。
她不可置信地数了一遍零的个数，确定，这真的是一亿。
“哈？这是怎么回事？！”姜凝惊了，谁会无缘无故给她账上打一亿啊？
996他有些不确定地看着那条信息，“这…难道是江楚干的？”
“他一个平平无奇的上班族，五百万对他来说已经是天价了，哪里来的一亿啊。”
姜凝有些不信这是他干的。
“你发信息试探一下他！”996催促道。
姜凝一脸凝重，这么长时间以来，终于再次发信息。
孟初冬刚给姜凝转完账，就听到手机响起一个特殊的铃声。
他轻笑一声，心道：等了一个多月，终于又把你等到了。
【小可爱：最近手头有点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