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1 / 1)

嘴角擒着笑,陈彤手中的手术刀又划在了苏清欢的脸上。

“听到了没有,我的好妹妹,医生叫你放松,你乖乖的听话!”

刚刚紧张,肚子上大量的鲜血往外涌,使得苏清欢的脸上陡然变得苍白了起来,唯一还清醒着的护士已经开始给苏清欢灌注血浆了。

“姐姐,你这么对我,是不是要给我个理由?”

因为不能紧绷的忍着,她的眼泪因为疼痛哗啦啦的流了下来,脸上也有了明显的两条深长的伤,不断的往外冒着鲜红的血液,看起来刹是恐怖。

阵阵虚弱袭来,她强忍着,不让自己再度晕厥。

为了孩子,为了孩子,她也要活下去。

“我知道你,而你不知道我,这理由够不够?不够吗?那个贱女人为了保护你而抛下我,这个理由够不够?我们都是她生的,可她为了不给你造成困扰,估计连提也没有提过有我这个人,哈哈哈哈……。”

陈彤似癫狂,大笑着。

“你知道陈一山是什么样的人吗?不、不、他根本就不是个人,他连禽兽都不如,我的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是你和你母亲欠我的,所以今天我来收回了,这只是一点利息罢了。”

“果真是报应不爽,尉迟然啊尉迟然,你可曾想过,你的女儿,你的宝贝,你的心肝,也会有一天落到我的手上。”

“我发过誓,你欠我的,我会全部加注在她的身上。”

“哈哈哈……”

陈彤肆无忌惮的狂笑着,手中的刀也像划西瓜皮一样,不停的在苏清欢的脸上划着。

也不知是她有意或是无意,不管她怎么划,苏清欢都没有因此而致命,只是这一张脸却变得不堪。

“够……了吗?如果够了请你离开。”

身体被麻醉着,又刚经历了这么多,她确实毫无反抗之力。

这个女人太疯狂了,苏清欢担心她会对宝宝不利。

脸已经毁了,她不用看也知道,此刻她根本就没有心思去管自己的脸,她的心只在孩子身上。

她担心这个女人不会这样就放过自己的,她完全就是变态。

只是古堡里的保镖呢?都哪里去了?平静的不像样子。

“桀桀桀桀,害怕了吗?放心,我会走的,不过不是现在。”

报复她,是她一直以来的心愿,原以为自己毁了她的容,能从她的眼中看到害怕,看到无助,看到对生活失去希望。

可她发现,不管自己的刀怎么割的,在她的眼中始终没有这些情绪,就仿佛自己割的不是她一样。

这让她怎么样都不舒服。

“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俗话说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可如今的情况好像是对方对自己了如指掌,而自己却对对方一无所知,当然除了知道两人是亲姐妹之外。

自己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连秦斯含都没有找到,为什么她会找到自己?难道说她的人脉比秦斯含还要广?

“好奇吗?很好奇是不是?对了,你是不是好奇为什么秦斯含没有找到你,却是我找到了你。”

陈彤冲着苏清欢神秘的一笑,露出几颗牙齿,那笑容使得那张原本倾城倾国的脸,就像入了魔一般。

“我能找到你,当然是在含允许的情况下,对哦,你不知道我和他的关系吧!这么告诉你吧,含爱的是我,而你只不过是替身罢了!还有哦,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程殷廷能救你二次呢?咯咯咯……。”

她笑的神秘而开心。

有些话不能全说尽,说尽了容易让人起疑心,她就要放这些虚虚实实的烟,雾,弹,至于剩余的就让对方自己去想吧。

苏清欢的眼睛倏然睁大,不可置信的模样,眼内也出现了死灰,紧咬着牙,她没有说任何一句话。

时间在她的面前,仿佛停止了一般,她不再动弹,不再坚持,害怕、无助、失去希望,种种负面的情绪,尽现了眼底。

片刻后,她无力的闭上了双眼,在这一刻,眼泪也停止了流动。

“哈哈哈,怎么样,心是不是很痛,是不是很失望,是不是很无助和害怕,对,对,我要的就是这种,你们看什么看,再看我将你们的脸也划花。”

意识到周围的几个女人用这种看变态的眼神看着自己,陈彤冲着她们咧了咧嘴,狠狠的威胁。

她的威胁,却也并不仅仅只是威胁。

她要让她活下去,只有活着才能接受无尽的痛苦。

不止尉迟然欠她的要还注在苏清欢的身上,就连陈一山所做的一切,她也要还注在她的身上。

一切只因为尉迟然死了,她来不及报复。

陈一山又死的太容易了,她没办法报复。

现在她的手术已经完成了,所以这几个医生是可有可无的。

下一刻,她已经拉过了一个医生,挥着刀就要往她的脸上划去。

医生惊恐,却不敢有任何的挣扎,这个女人太癫狂了,她怕自己挣扎的话,会连性命都保不住。

苏清欢紧闭着的双眼,也在这一刻微微有了开阖,但她就算有心,也是无力。

千钧一发之际,陈彤的手机响了起来。

拿出手机看了一下。

程马上就到了,快走!

她的脸上微闪过一丝慌张,也没空再对付她们,冷哼了一声,不知用什么用法,将除了苏清欢之外的三人打晕,而后便往婴儿房走去。

孩子,苏清欢虽然无法直立,但余光却也看到了陈彤的走向,心中大惊,也顾不得自己刚刚手术,身体虚弱不说,麻药的时间也还没有过。

幸好这些医生的技术高超,所以麻药的用量也是刚刚好,虽然肚子和臀部不能动,但她还有手和脚。

不能行走,却是可以匍匐。

咬咬牙,翻了一下,整个人倏的掉落到了地上。

她想去找手机给程殷廷打电话,可找了医生的口袋却发现什么也没有,才记起程殷廷不准她们带手机进入这个房间。

没有任何一种办法,她只能匍匐的往前,就是死,她也不能让这个女人伤害自己的孩子。

监控室内,柯秦看了许久,却没有发现任何的问题,但没问题也是种问题,那些医生护士这么久了,竟然一个人也没有出来。

尤其是这么长的时间了,不应该一个人也没有进出的。

他眉头微皱了一下,一个不好的念头出现在他的脑海,当即拍椅。

“不对,留一个人在这里,你们随我下去看看。”

产房内,地上躺满了昏迷不醒的护士和医生,一条长长的鲜血带,随着苏清欢匍匐的身影而缓缓的延长。

她很清楚此刻的自己已经是强弩之末,可她绝不能在这种时候放弃。

比起孩子,疼痛对她来说,又算得了什么?

一寸一寸的往前爬,本应因为虚弱而迷离的双眼,在此刻却显得格外的有力。

孩子、孩子、我的孩子……。

她的心在嘶喊着,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女人将保温箱中的孩子抱出,她除了凭意志坚强着,凭本能的匍匐着向前外,很难再做出进一步的动作。

育婴房内,陈彤眉头轻皱,已将两个孩子都抱了出来。

在来这里之前,她并不知道苏清欢怀的是双胞胎,带两个和带一个,这速度会差好多,不过只要成功了,那将来的回报也是加倍的,这是值得一赌的事情。

十分随意的一手拎着一个,就像提着什么普通的物品一样,没有丝毫的爱惜与小心之意。

“哇……哇……。”

初入人世的两个宝宝,似乎感受到什么不安,竟也从睡眠中醒了过来,嚎啕大哭了起来。

他们的哭声却绝非陈彤喜欢的事情,冷冷的盯着两个宝宝,懊恼的骂了句,跨开步伐就往生产房走去。

育儿房和生产房是相连的,而且育儿房并没有独立的出口。

两房相交的门口,苏清欢凭借着惊人的意志,抓着门框扶手,站了起来。

颤颤巍巍的身子挡在了门口,看起来如风中的残烛,随时可能熄灭的样子。

“不错嘛,没想到你骨头挺硬的。”

走到门口,陈彤狠狠的朝着苏清欢的腿上踢了一脚。

“唔……。”

低沉的吃痛声随即响了起来,但她双手依然坚强的抓着那个门框,一副死也不撒手的模样。

“把孩……子还……给我。”

说话的声音气若游丝,脸上的伤疤已经开始凝结,腥红的伤口显得特别的渗人,再加上整个身体都染满了红色的鲜血,使得她看起来似鬼如魔,此刻若是什么胆小的人见了,恐怕会吓破了胆。

“把……孩……子……还……给……我!”

“桀桀桀桀。”

陈彤站在她的面前,笑了几声,那笑声中充满了得意和快感。

“你看看你这副模样,孩子会要你吗?可别把孩子给吓死了,不如将孩子交给我,放心,我会好好抚养他们的。”

说着她又狠狠的踹了苏清欢一脚,看到她又开始渗出的鲜血,满是得意的加了一句。

“我会和含一起好好的抚养的。”

“把……孩……子……还……给我!”

苏清欢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她手中的两个孩子,她听不到对方在说什么,心中只有这么一个念头,孩子……孩子……。

踹了几下,见苏清欢还没放弃,陈彤双眼骤然发狠,她没想到对方的意志力这么强。

看到她像是随时就会死去的样子,她并没有狠下杀手。

当然她不杀她的原因并不是因为她对她有什么感情,或觉得自己做的过份了。

她不想现在杀了她,她要她活着,仅仅只是因为活着才能感受到痛苦。

没有办法,她只能先放下手中的孩子,然后用手慢慢的将苏清欢紧抓着门框的手指扳开。

就像一个即将掉下悬崖却凭着双手死死的抓着悬崖边的石头一样,在手指一根根的被人扳开之后,没有任何的悬念,会摔下去。

在苏清欢倒地的片刻,陈彤又拿起了那两个孩子,一个闪身,避开了苏清欢已经无力的躺在地上,却还想着抓着她的腿或鞋或任何一样只要能留下她几秒也好的东西。

只是她的身手本就比她好的多,更何况此刻两人一个受了重伤,一个却是精神百倍。

“孩子……孩子……。”

抓不到陈彤的丝毫,苏清欢在地上,喃喃着。

走出了几步,陈彤突然回过身,冲着地上的苏清欢神秘的一笑。

“忘记告诉你了,我叫陈彤,哦,不,从现在开始,我就叫尉迟苏清欢了,你记着一定要活下去,活下去才能看到你的两个孩子,可不要辜负了我的一片好意哦。”

说完,她不再停留,往走廊走去。

监控室内,柯秦下令众人随他下去看一下情况,但才起身,所有人的表情都愕然了,整个人感觉软软的,提不起任何的劲,还昏昏欲睡。

“蒙汗散。”柯秦大叫了一声。

蒙汗散,其实也就是蒙汗药的另一种形态,古时候就有了,在现在也很好用,但却不是普通人所能得到的,他常年跟在程殷廷身边,还是知道一些。

房间内的兄弟一个个都晕了过去,他咬咬牙不再犹豫,右手拿出一把刀,直接插在了自己的左手掌上,将手掌插穿。

与此同时,他看到了走出生产房的陈彤,双手各提着一个婴儿,蒙着脸让人看不清她的面容,但从身材上依然可以判断,这个女人和刚才那个叫安妮的女人很像,像安妮,也像初来古堡时的苏清欢。

没时间顾及自己手上的伤,他一边给程殷廷拨出了电话,一边走向门口。

往自己手上插一刀,并不能完全解了这乏,但至少能抵抗一阵。

地上的一滩水虽然没有引起他的注意,但却让他差点摔倒。

这种反常让他有了一丝警惕,监控室内的地上向来都打扫的很干净的,在这种时候还有水,很容易联想到因水而散发的蒙汗散。

才出门,一把小刀瞬间在他的眼前一亮,早有警惕的他,一个闪身,闪过了这一击。

不得不说,是刚才那滩水救了他。

“是你!”

他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却并没有太多的诧异。

在出门前的那一刻,他就怀疑她了。

“对,是我,我并不想杀你,只想将你弄晕,所以没有用枪,但现在就怪不得我了。”

莉迪瞟了一眼柯秦手上的伤,心中顿时有了底气。

如果是平时,她肯定不会是他的对手,但现在对方除了外伤外,还有虚弱的身体,这让她有了信心。

“哼,杀我,就凭你?你让开,要是那两个孩子出了什么问题,你就是死一百次也不足惜。”

说话间,柯秦已开始动手,他也懒的去问这个叛徒为什么要背叛程先生,刚才那个女人手上可都提着孩子,自己必须要赶去阻止,就算阻止不了,也要拖住她。

他说那么多话,并不是说给莉迪听的,主要还是讲给口袋中电话那头的程殷廷听的。

在出门前电话已经接通,他知道,但根本没时间去理,只能是借着这个向程殷廷转达。

柯秦并没有要在这里跟莉迪拼个你死我活的冲动,他要去阻止陈彤,所以在他一味的逃避间,莉迪一时之间也拿他没办法。

两人就这样追逐着,到了古堡的大厅。

大厅中,此刻的陈彤已经蒙上了脸,但并没有马上离去,她和莉迪是一伙的,就算要散,她也要将莉迪解决了才行。

这世界上她除了相信自己和死人外,不相信任何活着的人,活人就像定,时,炸,弹一样,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炸。

她利用了莉迪的嫉妒,轻松的解决了古堡的这些暗桩,不得不说这一招妙棋。

“快,一起杀了他。”

紧跟着柯秦下来的莉迪有些气急败坏,柯秦如果不死,她就别想再出现在程殷廷的面前。

“你以为杀了我,程先生就不会知道是你背叛了他吗?”

柯秦冷笑着,看着这两个女人,他的余光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医用工具推车,他记得这个推就就是当时那个叫安妮的女人推过去的。

莉迪嘴角微扬,却不说话,她能走到这一步,当然早有后手了,只要眼前的柯秦不在,那些监控她自然有本事消除,到时候程殷廷若问起,就说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敌人给弄掉了。

三个人一时之间打的难舍难分,几十公里外,一辆车如黑夜中的幽灵,往着古堡的方向疾驰而来。

产房内,本应不醒人世的苏清欢,却依旧蠕动着身躯。

没有了陈彤的折磨和鞭打,她身上的鲜血倒不再往外渗,赤裸的身体仿佛镀上了一层红色。

随着时间的推移身上的麻药效果越来越淡,身体上的疼痛根本就阻止不了她前进的意向,内心势死不屈的意志,不断的促使着她往前移。

一厘米、二厘米、三厘米、一米、二米……。

越靠近门口,她的心越惊,她害怕、害怕孩子已经被那个叫陈彤的女人给带走了,她只在刚才拦着她的时候,看了孩子几眼。

那是她的孩子啊,她还没抱过,她还没亲亲他们,难道她就要失去他们了吗?

对于一个母亲,没有任何一件事情的打击能超过失去自己的孩子。

正当万念俱灰之时,她听到了外面的打斗声。

平常能让人心不安的打斗声音,在此刻仿若最美妙的乐章,她拼着最后一口气,加快了自己蠕动的速度。

顺着声音的来源,越爬越快,终于她看到了前方医用工具推车上两个孩子,此刻的他们发出平稳的呼吸声。

这呼吸声就像安定剂一样,镇定了她的心神。

什么叫你若是安好,我便是晴天。

这便是此刻苏清欢的心理写照。

只要宝宝没事,不管自己受了多少的伤,心都是安定的。

不得不说柯秦的忍耐力是惊人的,在陈彤和莉迪的合力攻击之下,他还能立于不败之地。

只是他的体内的药效随着时间的推移,也越加的肆虐。

这一战,他不能放弃,不止为了报恩,更为了自己的生命。

这一战,如果他输了,那输的就是他自己的性命。

为了活下去,在此刻他必须拼命,因为他再不拼命就没有任何的机会去拼这条命了。

所以不管他之前是什么样的人,此刻的他是纯粹的,为了活下去而纯粹着。

与柯秦不同的,便是莉迪了。

她很是心烦意乱的,除了要不停的向柯秦发起攻击外,暗中还要观察陈彤的反应,那目光中除了悔恨懊恼外竟然还有担忧。

她不是傻的,事已至此,她很清楚自己接下去的路接下去并不一定就是好的。

眼看着程殷廷就快要回来了,却还久攻不下柯秦,如果被程殷廷知道是自己当了叛徒,出卖了古堡,那么自己还能有什么好果子吃吗?

正当她心头万分焦急时,发现用非常缓慢的速度爬到外面的尉迟苏清欢。

她竟然还没死!

在这一瞬间莉迪想到了好多事。

自己之所以答应陈彤,其中还有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陈彤答应过,会解决掉尉迟苏清欢的,可如今她却还活着。

这代表着什么呢?

心神震动间,她再次看向了陈彤,在发现对方眼中森然的杀意时,顿时万念俱灰。

原本她以为,陈彤既然要夺取尉迟苏清欢的孩子,那么肯定不想留下什么后顾之忧而解决掉尉迟苏清欢的,可现在她才明白,陈彤有了尉迟苏清欢的孩子在手,完全就是携天子以令诸侯,有恃无恐的自然不担心尉迟苏清欢敢对她做什么。

她要的是折磨她,而不是杀了她。

可自己呢?原本以为只有柯秦知道,杀了柯秦就行了,没想到还有尉迟苏清欢。

在这一刻,什么嫉妒,什么夺爱,都从她的脑子中消失了,她只知道要活下去。

原还想开口质问陈彤为什么毁约,但话才到嘴边,就被她自己给咽了下去,颇为忌惮的看了眼陈彤和柯秦,又看了看远处的尉迟苏清欢。

她觉得不开口比开口来的好。

双目微敛,片刻后露出了一抹绝断,不露痕迹的退到了离苏清欢最近的战场的边缘。

只有杀了尉迟苏清欢,她才有活路。

杀!杀!杀!

在她的心中只有杀。

不知何时,她的手中出现了一把小枪。

其实对战的三个人都是有枪的,但是他们根本就没有机会掏枪,而且很有自己自己掏枪的间隙也给了别人掏枪的时机。

一直以来他们都在等,等一个机会,等一个可以让自己掏枪却能阻止别人掏枪的机会。

而现在她退到了战圈的边缘,开始背对着两人。

她也是在赌,用生死在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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